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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牧师女儿奥威尔与老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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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春风从贾特兰半岛吹过萨福克郡海岸时,奥威尔还被困在蒙塔古的床上,他的沮丧与日俱增。他开始另一部小说的写作,就是后来的牧师的女儿。他在给摩尔的信中提到,出版商哈米什汉密尔顿有个神秘的项目,但要求有“专门知识”而奥威尔不具备这样的知识。赫斯附近的风景促使奥威尔又写了一首诗,皇家留声机厂旁荒废的农场,发表在阿黛菲的4月号上,这真是一首非常糟糕的诗,又回到了关于不确定性的问题:

    如同树木生长那样

    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

    自由的灵魂

    没有被重重疑虑羁绊

    就可以像箭一般飞翔

    飞向心中神灵所在的地方

    诗人陷在没有上帝的现实中,感觉被“从两个方向撕扯着”像是布里丹的驴子不知道在“水和玉米”之间该如何选择。从给布兰达索尔科德的信中可以看出,奥威尔这段时间非常不开心,似乎他再次萌生了对布兰达的感情。圣费利克斯学校放假的时候,布兰达离开了索思伍德,她的离开让奥威尔陷入了忧伤“我真希望你在这里啊,”他难过地说。牧师的女儿也叫他沮丧到了极点。他知道书中不乏好的东西,但是整本书不紧凑。丹尼和埃莉诺现在已经结婚了,打算动身去远东。奥威尔告诉这位生活中牧师的女儿“没有你这里变得无法忍受”要不是他当时非常忙,他会发疯的。

    奥威尔这种夸张的自怜自艾并不是由于他本人不合时宜的严肃引起的。相反,只要他把书写完,就会动身去伦敦(他给布兰达的信中就有这样的暗示)。然而,孤独感仿佛一直伴随着他,他下定决心不惜代价要找到一个伴侣。于是,大约在1934年夏天,一段奇怪的小插曲发生了。乔治萨默斯比奥威尔小6岁,是个古董商,在索思伍德镇港口尽头的轮渡路上有一些产业。他好像至少周旋于理查德和艾达布莱尔在当地的几个社交圈里,比如说,他认识他母亲的一个朋友塔博斯太太,而和他们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认识“埃里克”第一次是在索思伍德的五金店里看到他,那时候并不喜欢他。乔治萨默斯此时正和一个叫多萝西罗杰斯的女孩子关系很好,并且两人可能已经订婚了(很巧的是,这个女孩是多拉乔治的一个朋友,4年前,奥威尔曾把一首诗送给多拉),多萝西罗杰斯是沃尔博斯维克车库经营者的女儿,是“这个地区里最漂亮的女孩”她在索思伍德一家名叫格里芬的女士服装店工作,路人经常看到她在那里布置橱窗。罗杰斯先生有一次和未来女婿聊天,不解地问他,他的女儿有没有独自出去散过步。乔治。萨默斯回答说,有啊,为什么这样问,当然有,你是她父亲,应该知道,每天下午,她得从工作的地方,穿过索思伍德广场回家,从连接布莱斯和沃尔博斯维克的索桥上走过。罗杰斯先生建议他“要小心当心(那座桥)你哪天晚上骑上摩托车到桥头看着如果她该到家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你要是看到有个樵夫在那里,就把他撞倒”乔治起了疑心,谋划好了之后,一天傍晚,他真的骑着摩托车到索思伍德镇那边的桥头,这时多萝西从广场那边拐了出来,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旁边有个人等在那里,高高的个子,乔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可能双方吵了起来,结局是奥威尔被摩托车追着跑回了广场。

    此后他再也没有到布莱斯附近去闲逛。布兰达去爱尔兰过夏天了,因为分别的难过,奥威尔回到了父亲身边,这时,父子关系似乎已经有所改善。他们一起去父亲最喜欢的消遣处,在去广场的路上,即在约克公爵路上有一家很小的电影院,他们常去那里看电影。有一次,他们看电影不变的尼芙,让奥威尔想起了几年前在缅甸看的玛格丽特肯尼迪的小说。此时的奥威尔经过岁月和阅读的积累,坦率地承认以前自己的看法有失偏颇。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很低落。他告诉布兰达,自己一个人在索思伍德,很可怜。在缅甸的日子里一书的校样不久从美国送来了,这让他“想呕吐”牧师的女儿现在也写完了三分之二,但是更糟糕。“亲爱的,一定要回来啊,”他对布兰达说,然后告诉她另外一件奥威尔式的奇特事情,他的生活向来被这样的事情点缀着。他在伊斯顿附近的空地上散步时,夏天的阳光照射着这片荒弃虚无的地方,他觉得河水实在太诱人,就脱光衣服,把衣服扔在岸边,跳进河里。立刻有好多人过来了,坐下来围观,其中还有一个海上警卫队的“那个人本可以以裸泳的罪名把我赶上来”奥威尔只好来回游了半个小时“假装很喜欢那样”直到那些围观者散开。

    很快到了9月,奥威尔又给布兰达写了一封忧伤的信,告诉她小说更退步了,摩尔对他说,小说写得“太断断续续了”但愿还是有一些(奥威尔希望如此)大家可能会觉得很有意思的段落。奥威尔不坐在桌旁的时候,他就在自家的园子里种卷心菜,还跑到洛斯托夫特和诺威奇去找鳞茎。虽然对自己写的东西不满意,觉得自己把一个很有前景的想法搞得一团糟,最后,他还是在10月的第一周把稿子交给了摩尔。

    牧师的女儿是一部奇异的作品,是奥威尔写过的最奇特的作品之一。花了6个多月才写出来,包括了作家的冥思苦想和个人经历,是作家个人的苦痛和大量报道的东西相抗争的结果。多萝西黑尔,一个教名和未来的乔治萨默斯夫人相同的女人,是基普希尔的一个衰败的萨福克教区老区长的女儿,一个操劳过度、受压迫的人。她已经快30岁了,因为害怕性,过着老处女的生活,成了她父亲的免费的女管家兼秘书,她的工作包括给父亲打印布道词,和商人讨价还价,主持母亲联合会每周的例会。多萝西一直维持着这种半上流社会的受束缚的生活,朋友也少得可怜:一个是维克托,唱诗班的指挥,还有一个邋遢的浪荡子,沃伯顿先生,是个中年男人,很有趣,很健谈,显然对多萝西尚存的一点姿色很感兴趣,他的痴迷倒让人厌恶。出人意料的是,多萝西在父亲那里忙了一天,沃伯顿先生晚上来拜访,深夜时分,又开了个会,讨论在一部儿童剧里做长筒靴胶水的事,结果她崩溃了。有人发现她坐在伦敦后街的马路边上,像是失去记忆,坐在一个叫诺比的流浪汉旁边,诺比的朋友都在赶着去肯特郡摘啤酒花。当时的多萝西昏昏沉沉的,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于是就同意和他们一起上路了。摘了两个礼拜的啤酒花之后,多萝西才发现了真正的自我。很快就有一些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当地最喜欢讲闲话的萨姆里尔太太是主要的人物——说是一个“教区长的女儿”从家里消失了,最后见到她是在沃伯顿先生家的花园门口,两个人还拥抱了。采摘季节结束了,这些人要迁移了,转移到了伦敦,多萝西给父亲写过信,但是没有回音,她最后到了妓女住的地方,是伦敦朗伯斯区的一家寄宿旅馆,最后流落街头,还在特拉法尔加广场露宿了一晚,又因为乞讨,被警察抓了起来,最后,她父亲的堂兄托马斯黑尔爵士救了她。为了帮她改过自新,从头再来,他安排她在伦敦西郊的一家可怕的私立学校工作。她的雇主是个可怕的女人,科利夫太太,后来多萝西就被她解雇了,然后她又被解救了,这次是被好心的沃伯顿先生救了,他如从天将,乘着出租车来到她面前。在以诽谤罪把那些造谣的人告上法庭之后,她在基普希尔的声誉恢复了。回家路上,沃伯顿先生向她求婚,她拒绝了,回到家,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她的生活显然不一样了。

    牧师的女儿这样组织,本质上是奥威尔对自己经历的运用,有些地方用得笨拙一些,有些地方用得精妙一些。第一部分用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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