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只要六只手真个敢冲下,定教他变成大号刺猬。司马懿身后,竟也冲出十多员将来,这帮人居然理也不理六只手,舞刀弄枪,却是奔着逆风等三个去了。
难道还会怕了个老司马不成?六只手哈哈大笑,加力冲下,来势锐!
不可当,整个人就如化作了一团白练。再也看不清楚形状。
司马懿暗叹一声,反手自背后拨出两面小旗,借着一拨之势,顺手将两面小旗尽力往前一挥,喝了声:“下去!”头顶轰声巨响响起,十名统领给六只手一冲即散,刀枪固然全都戳在了空处,每人不多不少,还各挨了一记老拳,老拳所中部位,居然还无一例外,全中右眼,十人带着十块乌青,别扭之极的纷纷落地,六只手身形再度加快,轰的一声,正撞到了司马懿那两面小旗之上。
无论如何去算,司马懿与六只手硬拼硬来这么一记,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想通,司马老小子这下定是糟糕之极。没等天神王逆风等人欢呼之声出口,那两面小旗上竟然突然腾起一片匹练也似的白光,白光之上,更有一团碧绿,有如生命般流转不息!六只手那万钧之力下压,给这片白光加碧绿一挡,竟是如碰到浇上滑油的冰面,带着吱呀呀一声怪响,直贴着白光,反冲着地面射下。
白者水,绿者风,看不出司马懿居然还是风水双属!大约六只手那时脑中盘算,既然司马懿是风水两系,总就是司马师司马昭两个,一个属水一个属风了,遗传与变异,吞食中可是屡见不鲜头顶一硬,已然触到地面,没有想象中的头骨碎裂或泥土炸溅之声,六只手就如一枝烧红了地铁针,把地面当作了蜡质,无声无息的一穿而入,竟是消失到了地里去。
世事之怪,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司马懿那一挥旗的动作,就似是耗尽了他全部精力一般,身体在马上摇了一摇,嘴角竟还迸出一丝血红来。司马师急马赶到,伸手去扶,司马懿微微一挣,强自坐正,嘴中喃喃有语,在场之中,也只有司马师听了个真切,挥手喝道:“四将回阵!”
文丑眼中厉色一闪而没,提马而回,经过颜良身边时,弯腰探手一抓,将半陷在地面中的颜良抓起。老颜破口大骂,却只是粗言鄙语不绝于耳,也听不出到底是骂谁。另一面张郃哈哈大笑,疾出一枪直取徐晃咽喉,徐晃怒喝一声,这一次居然不用斧去挡,反是抡圆大斧尽力斩下,竟是使地换命之招。
张郃神色一惊,稳稳占着的主攻之势立时失去,他倒也不恋战,大枪往大斧来路上一横,战马往旁一折便走,徐晃暴喝不断,将一肚子闷气尽数在这一斧中泄出,咣然一声巨响,张郃那大枪险些给击得脱手飞起,嘴中一甜。终于还是吃了小亏。自然若是他能回头见着徐晃脸上那团红晕,就知其实老徐这一击也是拼了老命,若不是司马师那声令下,就算再打个三五百合,恐怕也还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直到两人双双脱力,上演一场强将的悲剧才罢。
受磨了这许久,终于掰回一着。可算是漂亮之极,但居然就没一个人喝彩,人人都盯着六只手入地之处,瞠目无语。那地面竟如水面一般,那么大个人入地,居然会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六太傅惯给人惊奇之名,今日终又表演了一番。
一时间,满场之中再无一人说话,就连司马懿身后对准逆风等人冲出的十多员将领。也一齐停下步来。回头细看。各人神情,均是古怪之极,司马懿面沉如渊。诸葛亮凝眉蹙目,邓艾贾诩,都是眼珠动也不动一下,直如呆滞。以这几人的水准,显然肚里定都在转个不停,紧张思索。其余众人,竟都在手心中捏出汗来,场中虽是极静,却有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慢慢地浓烈起来。
死一般地寂静。南宫云飞终于忍不下去,舔舔嘴唇道:“无赖
无赖我怎么觉得有种有种”他这大嗓门天下闻名,虽是在他看来,是轻轻说出,却一字字都传到众人耳中去。众人心中细思,目光却不由自主冲他转了过去,南宫云飞抓头道:“怎么都看我?哎,无赖,你有没有那种那种”
吱吱唔唔。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南宫无赖呶嘴道:“我我好像也有一点,确实有一点那个那个什么”
两人明明言之无物,居然满场众人,都觉得两人这一问一答,都说到自已心底去一般,旁边逆风突然叫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是期待!”
一言出口,众人同时醒悟行紧张之外的那股奇怪地心情,可不就是期待!雷凡哈哈笑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两个字!老六什么时候给我们失望过了?”逆风长笑道:“对极,既然老六不用我们操心,何不就先打他奶奶地!”
三条枪齐声大笑,一齐往那十多员将中冲去,三人脚步刚起,司马懿脸色终于一变,急叫道:“护驾!”急叫的同时,还不忘了甩眼看看诸葛亮,孔明那凝眉蹙目的神态,几乎就在他大叫的同时遁去无踪,眼中神色,竟是透出了惊讶与焦急!这两大顶尖智者,终于还是在几乎同一时刻,想通了六只手的去向。
六只手怪笑声起,刘大所坐的那顶大桥,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就如两只皮球般,自桥身两侧破桥而出,却是将大桥撞出了两只大洞。
徐晃凝目看去,这两人身材不高,都是面白无须,身形中各透出一股怪异的气机,论实力,竟似不在自己之下,只是看那破桥而出地声势,却不像是自己冲出,反似是给人扔出一般,而且还束手束脚,半分功夫也使不出!脑中一转念,惊道:“十常侍?”
另一旁南宫云飞叽叽喳喳念道:“不错不错,一个叫水银,一个叫水弹,真名字难记,我忘了”
这似是被从桥中扔出的两人,居然会是十常侍之水银夏恽与水弹段珪!自宛城外一战,十常侍折损过半,纷纷遁走,此后再无半点信息,如今居然会在皇帝地御桥中出现,又是叫人大跌眼镜之事。司马懿脸色难看之极,看着夏恽段珪两个如滚地葫芦般的在地上滚了个不停,狠狠骂了声:“可恨!太傅,你惊动圣驾,可知罪么?”
听他这一说,竟似是六只手却到了刘大桥中何惜自那两人破桥而出,桥中竟是再无声响,也不知是真是假。
天神王等人对望之眼,逆风等三人再次忘了冲过去大战一番,齐齐停下大眼瞪起小眼,天下猛吐了口口水,搓手道:“肯定在里面!多怪的事我没见过?你们还打不打?”
论起陪着六只手的际遇之奇,他倒还真算是在前三之内。文鸯长笑道:“打!司马老儿,你可有文某一合之将么?”眉儿拍拍小猪,驰到与文鸯并肩,皱眉道:“大概是没有吧,就算有你的一合之将,到哪里找我的一合之敌来?”
既然老子没事,两个儿子自然是顿时来劲,这时就算是文丑颜良再来打过,恐怕还真不是两小子的一合之敌。司马懿脸色越发的难看,微微抬头冲着孔明望去,孔明一手轻摇羽扇,一手在颌下轻轻抚过,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却看不出有半点着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