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又是过了快有两月有余,本以为自己会与皇长孙没有交集,但谁料
这个早上,像往常一般,小德子送我到了宫门口,我一人向上书房中走去,本就天黑,看不大清东西,突然脚底一滑,正巧跌落到了旁边的一口井中,幸好不深,仅是没过我一个头。
我双手扒着井边,使劲的向上爬着,似是口上长了青苔,实是太滑,根本难以上去,我急得冒了汗,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正待愁容满面之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惊喜的大叫道“有人吗?上面有人吗?”
一道黑色的人影立现眼前,似是在低头俯视着我。
我激动得眼泪汪汪“太好了,太好了,”将双手伸向了井口“能不能拉我一把?”
黑色的人影没有一丝的动作,依然望着我,亦是不吱声。
我以为他是没有听到,于是又是将嗓门放到了一些,带着一些颤音“谢谢,拉我一把?”
充满期待的目光,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道颀长身影,许久许久“既是能下去,该是有能力出来!”只见那黑色身影却已转身,径自走了开去。
我一下子怔楞住了,待晃过了神,禁不住心中的气愤,大口喊道“喂,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不小心摔进来的,谁没事儿自己撑着跳进这里边玩”任凭我怎样骂,他依然没有回来。我渐渐地有丝绝望了。随着太阳高高的升起,宫内的丫鬟和太监们开始了走动,终是有人发现了我这个井底之人。
上书房内。
“师傅,这‘退食自公’到底所谓何意?”
“哦,呵呵,”侍郎大人笑道“这个问题或许皇长孙可以给你回答!”才欲要转身,突然侍郎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你?”所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
我无辜的站在门口,像是一只丢弃的可怜小狗,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更是散乱开来,就连本是白皙的手和脸蛋儿亦是沾染了泥巴,黄不黄,黑不黑的。
“萱、萱绫?”二皇孙站起了身,伸出了手臂,用手指指着我“哈哈,莫不是被疯狗追去了宫厕吧?”
侍郎大人假意咳嗽了两下,依然一本正经“既是来了,那就归位吧。”
“谢谢师傅!”我鞠了个躬,绕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继续刚刚讲到的内容,”侍郎大人弯身看向我右侧的那名男孩儿“不知皇长孙可以给予答案吗?”
“据春秋一书的解释,当时公家供卿大夫膳食,再联系羔羊这首诗,‘退食自公’的下句是‘委蛇委蛇’”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又是接连地传来了侍郎大人的赞叹声。独有我皱紧了眉头,鼻尖处总是飘来那有些恶臭的气味,根本难以听课。终是苦熬到了散学之时。
“萱绫,呵呵,”二皇孙依然笑个不停“往常我还向你问道‘若是你不嫌,让我送你一程?’依我看,今儿个该是你向我来问了吧?”
我眼睛一瞪,气鼓鼓地回道“二皇孙的好意心领了,只怕是萱绫承受不起!”
“呵呵”他又是邪恶的笑了几声,抱起书本,走了出去。
‘恶人,坏蛋,毫无同情心。’我口中边嘀咕着,边是低头收拾着桌面,根本毫无注意到自己的身前已是站了一个人。
“这还不是自己上来了?”
我瞬间抬起了头,蓦地瞪大了眼,那削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那充满了嘲讽与高傲的眼神“是是你?”
他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丝冷笑,再不出声,转身走了出去。
刹那,上书房内仅剩我一人,愣是半天才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