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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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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实在太夸张了。”天呐!好强烈的视觉冲击。

    下次一定要戴护目镜,免得伤眼。

    “你哇个什么劲,忘了吃葯还是疯病发作,我这里又不是外星人总部,值得你大惊小敝吗?”怕到了吧!气势不凡的装潢果然令人眼目一新。

    摇头又叹气的应虔儿惊愕下已,非常佩服他的勇气。“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鸟屎绿的大酒柜,上面还有原子小金刚的贴纸耶!”

    “怎样,很炫吧!”尹子夜得意扬扬的炫耀,一点也看不出她眼中的“惊讶”

    “是呀!炫毙了。”她很虚伪的笑笑,差点跌倒。“请问这组乳牛纹沙发在哪买的?我没见过灰蓝色乳牛。”顶多黑白相间,两种颜色而已。

    “上任屋主留下的,买屋送装潢。”躺在这组沙发上头看足球转播很过瘾。

    她无力的笑着。“真方便呀!省下一笔装潢费,你一定连睡觉都会笑。”

    “谁睡觉在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些家具都很新,不需要换。”怪了,他怎么感觉她的口气有些讽刺意味?

    尹子夜放在心中没说出口的是,他太忙了,忙得没时间改变现况,反正凑合用也不赖,干么还得花心思购买新家具,再请人到家里敲敲打打拆房子。

    他这人最怕吵了,挑上这附近的住家贪得便是它的宁静,和一群没小孩的老人比邻而居才能充分享受静的最高质量,否则那些又哭又笑的小表闹起来,他的头准痛得裂成两半。

    再说这房子的布置也不错,客厅里的女人胸部造型手摇式电话、有着瓢虫斑点的矮凳,还有还有,蜗牛形状的高脚椅,看久了也就颇顺眼,可以一边啜饮着龙舌兰一边欣赏。

    谁说别人的东西没好货,他算是捡到便宜,要不是屋主急于脱手求现,他还没机会入主这幢别墅呢!

    “好美德,继续保持下去,勤俭持家,不过”看到某项类似阳jù的玩意,她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尹先生、尹大总裁,你有那方面的嗜好吗?”

    “什么嗜好”顺着她视线一瞧,他微窘的僵笑。“那叫不求人,别告诉我你没用过。”

    不求人,搔背的工具。

    “没用过这一种的,你真是好、品、味、呀!”好到她没晕给他看算是奇迹。

    尹子夜的眉一皱,这回他确实听出嫌弃的意思。“喂!别批评太多,我可不是请你来做房屋评鉴的。”

    “是的,大老板,我也不敢妄自菲薄,要是给了负五星级的评价,你大概会拆了我的骨头做成灯架。”以他毫无品味的品味大有可能,否则她也不会看到用山猪牙串成的风铃。

    这个房子从屋外看来一切正常,但从玄关处一直走到大厅就全走样了,神奇得令人无法反应,必须先花个三、五分钟才能适应眼前的震撼。

    亏他住得下去而没发疯,人耸屋子也耸,正好配合他耸到极点的风格,真是相得益彰。

    看得目瞪口呆的应虔儿有些头重脚轻,口干舌燥地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直到晕眩过去才睁开眼,再一次惊愕叫人眼花的摆设。

    “哼!没眼光,你的水平也不过尔尔。”他由鼻孔喷出嗤声,摆明了她的评论不具任何意义。

    “对,我没眼光,你才是高手,我的行李要放哪里,哪间房是我的?”她像探险似的四处乱逛,每扇门都打开探头一瞧。

    “等等,那扇门不能开!”脚步慢了一步的尹子夜面色微红,手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为什么不能开,难道你藏了裸女在里面?”她倏地拉开,当场掉了下巴地瞠大眼。“哇!哇!哇!太惊人了,你怎么办到的?”

    “不要再哇了,前任屋主留下的喂!你进去做什么,没什么好瞧的!”他连忙将臭袜子和内裤踢进床铺底下,又把花花公子杂志往衣柜上方缝隙塞。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直接往他房间闯,所以什么都没收拾地搁着、摆着,等每周来两次的钟点女佣处理。

    “又是前任屋主,他的风格很耐人寻味。”她怀疑那人有轻微的变态倾向。

    这年头有谁会睡在垂有纱幕的圆床上,天花板还贴着一面正对着大床的平面镜子,人往上头一瞧就能清楚底下的一举一动,这还不够变态吗?

    通常只有汽车旅馆和特种营业才有这种配备,方便偷情的男女在床上厮混,自娱娱人。

    “少东瞄西瞄的乱看,你睡这一间,晚上不要趁机偷袭我!”他推着她走向离他最远的房间,很没有风度地用脚把她的行李踢进去。

    应虔儿的脸微红,气急的说道:“谁要偷袭你,你又不是江口洋介”

    她回身回得太急,刚好被他踢进的行李绊到脚,两只手胡乱的往前抓,想稳住往前倾的身子,不意跌入一双稳健的臂膀,又因冲撞力太大,将没有防备的他撞倒在地。

    男在下,女在上,四目相对,情况有些叫人反应不及的暧昧,微妙的情愫缓缓流动中,两人的心跳都有点快,下太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这迷离的幻境全毁在一句不懂情调的话上。

    “刚刚你的唇是不是碰到我的嘴?”柔柔软软的,像小时候阿公栽种的地瓜,火烤过后一剥开人口的软绵柔细,微带着入鼻的清香。

    “谁谁碰了你,是不小心撞到。”哎呀!她干么脸红,又不是故意的。

    “撞到嘴巴?”尹子夜狐疑的盯着上方的粉红色嫩唇,舌尖不自觉一动。

    他现在满脑子春色,幻想吻上徘缨唇瓣是何种销魂滋味。

    “巧合嘛!不然你想怎样,撞回去吗?”她恼羞成怒的一凶,面有赧色。

    “不错的建议,我正考虑撞扁你的鼻子你你拿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开开玩笑,她不会痛下杀手吧!

    应虔儿偏过头瞧瞧自己的手,愕然的双颊飞上窘色。“呃!防狼喷雾器。”

    行李就在脚边,她顺手一拿想塞住他的臭嘴巴,没想到竟是这个。

    “你想拿它来对付我?”不愧是放高利贷的,心狠手辣。

    真奇怪,是谁塞入她行李的?她不记得有这玩意呀!

    猛打了一个喷嚏的秦观观赶紧左顾右盼,希望没人注意,以免破坏她优雅的形象。

    “小姐,你有暴力倾向不打紧,请别用在我身上,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平静的第一天,叫人印象深刻。

    “情妇。”她顺口一出,神情为之一怔。

    慢半拍的她这才想到“身肩重任”表情不太自然的移开双手双脚,然后是压在男人身上的上半身,虽然她没有时下美女改造过的大胸脯,但也算有料,浑圆的胸线无自觉地任人大饱眼福。

    躺在底下的尹子夜有种喷鼻血的冲动,下身微绷地感到一阵不该有的火热往上升,于是他很有技巧的侧着起身,借着盘腿的坐姿掩饰欲望热源。

    男人嘛!不能怪他有小小的失控,若有个活色生香的俏佳人在胸前磨磨蹭蹭,任谁都会产生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地升旗。

    他还算是很有风度,没有当变身涎液直飞的大野狼,要是换了其它男人,她早就被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地啃个精光了。

    “咦?你这是在脸红吗?”脸蛋红扑扑地,像可爱又可口的水蜜桃。

    他不提还好,一开口,应虔儿水嫩的腮帮子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谁说我在脸红,我是热得受不了,你家空调坏了吗?”

    “不。”他倒有心思幽她一默。“我家用的是冷气机,遥控器在你左手边的桌上。”

    可恶、可恶,她居然在他面前出糗!“好了,你告诉我情妇要做什么?”

    她现在知道爷爷以前说的国仇家恨是什么感觉了,原来是巴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鞭他的尸,在他坟头跳舞方肯甘心。

    他嘴角那抹扬起的弧度肯定在嘲笑她,得意非凡地认定她是没大脑的女人,才会一再在他面前出错。

    “嗄?做什么?”他没想过这问题。

    表情很呆的尹子夜倏地呆滞,满脸茫然地搔搔上到令人发噱的头发,仿佛她刚掷来很大的难题,让他一时之间毫无招架之力。

    说实在的,他也不晓得情妇该做些什么,虽然他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可是自幼生活在朴实无华的乡村,并未沾染上城市的虚华气息,因此根本没概念要如何对待生命中多出来的女人。

    何况他的用意只是教训她,不让她一天到晚老跟在身后鲁,情妇要求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逼退方式,看她能不能别再像背后灵一样跟着他打转,毕竟他可不想再被堵到厕所前“谈判”或是车子后头突然冒出一颗吓死人的黑色头颅。她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尽催债手法赖定他,逼得他不得不出奇招反制。

    只是没想到她还真的带两大包行李前来,登堂入室如入自家厨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引入非议。

    “喂!我不是来看你发呆的,麻烦你恢复神智,要变成雕像再等一个月。”真是的,好歹说明她“服务”的项目嘛!不要吊人胃口。

    被推了一下的尹子夜清清喉咙,指着他家宽敞的和式地板。“先扫地拖地再上蜡,然后把窗帘上的灰尘掸一掸,再把沙发擦一擦,我这人最见不得脏污了。”

    “等等,你要我做女佣的工作?”她的神情十分迷惑。

    情妇和佣人的差别很大,一个是来享福的,只需服侍一个人,一个是出卖劳力,被人吆来喝去的下人。

    “怎么,你想反悔?”眼一斜,他故作轻蔑的睇视,一副女人就是不守承诺的样子。

    “做就做,谁怕谁!”禁不起激的应虔儿挽起袖子,准备火并不,是大拚一场,绝不让他小看。

    “抹布和水桶在储藏室,楼梯转角的位置,麻烦你动作快一些,不要影响我的正常休息。”他拿起报纸往凉椅一躺,翻开财经版阅读。

    “你”好讨人厌的家伙!她边在心里嘀咕边依言去拿了打扫用具。忽地,她想起什么的用扫把柄戳某人的背“喂!钥匙呢?”

    “什么钥匙?”大门的钥匙他不是早丢给她了?

    “我们应家的家传钥匙啦!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记得和我谈好的条件吧!”她凶巴巴的眯起眼瞪视,好像他真敢忘记这回事,她绝不与他善罢罢休。

    “喔!那把钥匙呀!”他将脸藏在报纸后,怕被她瞧见恍然大悟的心虚。

    “对,我家的钥匙,拿来!”手心向上的应虔儿十足是祖妈莫迎欢的翻版,不管要钱或要东西都一样干脆,下许人赖帐。

    “还不能给你。”瞧她那副讨债的嘴脸,他就不想让她太快称心如意。

    存心要刁难她的尹子夜照样跷起二郎腿,十分惬意地看他的报纸“与世无争”

    “为什么,你想食言而肥?”钥匙、钥匙,她最后的希望呐!

    他笑得很可恶的由报纸上方露出一双嚣张的眼。“我怎么晓得你会不会拿了钥匙就跑,背地里嘲笑我是好骗的笨蛋?所以你至少得有好表现,让我感到满意,否则”

    嘿嘿!话不用说得太明,聪明人都听得懂。她呀!是他手里的一把泥土,任他搓圆捏扁。

    “你好,你够狠,本小姐我认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她迟早会逮到他的把柄。

    应虔儿恨恨地提起半满的水桶,手拿拧吧的抹布去擦拭丑毙的乳牛纹沙发,边发牢騒地埋怨某人的狡诈,借着来回的拭抹发泄怒意。

    这一次的交战,女方惨败。

    “老板中头奖吗?”

    “不,我看是走桃花运,你看他眉开眼笑,桃花朵朵开的样子,肯定瞎猫碰到死耗子”

    “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比喻对大总裁会不会不敬了些?

    “不是啦!说得太快了,应该是有缘人终于出现,他可以摆脱单身公害的臭名了。”那副尊容真叫人士气低落,提不起力气办公。

    “对咩!都是总裁害我们幻灭,本来我还作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贵妇梦呢!可是一见到咱们大老板”她做出一个大失所望的表情,痛苦又痛心。

    “哎呀!别太嫌了,有人才没钱财,有钱财没人才,老天是公平的,人财兼得的白马王子根本不存在,早点死心才不会虚掷青春。”

    “说得也是,不过石副总应该不错,人长得体面又坐领高薪”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美其名是路过,其实是在秘书处门口偷听的石桀拉长耳朵,想听听公司里少数的几朵花儿平时都做何消遣,他近水楼台的机率又有多高。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样子,其实他也有专情的一面“一次”只交往一个女朋友,从不搞劈腿,虽然保存期限很短,短到他来不及变心就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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