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心置腹,当然连同性恋这件事也不例外,她是他唯一倾诉心事的好友。
他与立书的恋情,走得极为辛苦,而他的偶像身分,更让元隽小心翼翼,两人坎坷的爱情路,老是教她这个旁观者心疼。
“你和立书没事吧?”乐乐甩开心烦的思绪,转身关心地问道。
他们两个是朋友、是主雇、更是没有男女之分的至交。
“他发了封简讯给我,表示想跟我分手。”元隽将她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
乐乐轻叹了一声,也只有立书,能让他不远千里的奔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乐乐紧握住他的手,无言地给他力量与安慰。
“找时间约他出来讲清楚,我不想失去他。”元隽语音哽咽,尽量不让失控的情绪宣泄出来。
乐乐只能点点头,澄眸闪过心疼。
“不会有事的,把事情谈清楚,立书会懂的。”
“希望如此。”元隽徐缓说道,伸手抚着她滑润的黑发。“立书有时真是孩子气,我拿他没办法,如果他像你这么体贴就好了。”
乐乐的红唇,传来一声不以为然的轻哼。
“我如果有这么好,你怎么就不爱我?”乐乐笑着瞪他。
“你如果是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元隽挑起眉,眼神一热。
“切!”乐乐反手打了他一下。“就只会说废话。”
元隽松手,逃避她的攻击,在屋内跑给她追,两人一前一后的嬉闹着,缠绕在两人心口的难受,总算暂时忘却了。
两人玩得太开心,完全没注意到围墙外,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拿着长镜头,将两人的互动全给拍了下来。
“这下,我们中大奖了。”一脸得意的摄影师笑道。
“是啊,刚才差点跟丢了,我还以为明天头版只有这个女孩去接机的画面,现在又加上两人同一个屋檐下亲密相拥”另一人则拍手叫好。
罢才山下车况多,害他们差一点就跟丢了,要不是这条路直行,只有这两户豪宅,加上他们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们给蒙到,想不发财都不行。
“快快快,现在时间还早,搞不好还能赶得上晚报的头版!”两人马上从围墙边跳下来,开车直往报社冲去。
元隽新恋情曝光不远千里为爱归迷姐迷妹心憔悴
当晚报的娱乐版头条,出现这耸动的标题时,随即在圈内丢下一颗大炸弹。
内容指出元隽不但金屋藏娇,两人还热情相拥,男方甚至亲昵地埋在女方的发中,像是一种无语的眷恋。
看到这则报导,元隽的经纪人疯了,记者们也疯了,全部都挤到这所谓的“金屋”前,等着伊人出现。
当然,项桀也是疯掉的其中一人,而且还是气疯的。
到山下超商补给时,一看到晚报,他已经够火大了,没想到一回到家门口,就被一堆记者缠着。
“先生您好,请间您见过隔壁的小姐吗?”甲记者将麦克风凑到他的面前来。
见过!常见!每天见!项桀在心里独白。
“那她的为人如何?”乙记者再问,眼尖的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有点面熟。
为人亲切且白目,内心单纯且爱装无辜,老气得人半死,重点是她本人还完全不知情。项桀再次在内心独白。
“她与元隽的感情如何?”
“他们同居多久了?”
“什么时候结婚?”
“有没有小孩?”
问题一个接一个来,终于让项桀心头的火信点燃,劈里啪啦的往终点烧去,轰然点爆在心中积蓄已久的不满情绪。
被了!他受够了!
这些没长眼睛的记者,是没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吗?
想他也是堂堂“颂风”集团的总裁,那些冲着他而来的财经记者所问的问题,他理都没理过了,更何况是这些专门跑娱乐新闻的记者,只会询问一些关于他的“芳邻”那个被人“藏娇”的美女的八卦新闻。
藏娇?
没想到,她真是个有男朋友的人,难怪一被他吻上,她就视他为毒蛇猛兽,害得他差点没气到脑充血。
算了,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对她有兴趣,她不过是眼睛大了点、头发柔了点、身上的香味特别了点,吻起来舒服了点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太特别,他没必要执着在那个小避家的身上。
“闭嘴!”项桀粗野的咆哮,当场吓得在场的记者全哑口无言。
项桀急促喘息着,眼角瞄见那扇关得好好的门,心中一把火烧得更旺。
只要想到那个小避家,此时正与那位偶像男友在屋内亲亲热热,他就、他就、他就
一双拳头,握了又放,在发现自己压不下冲动,想撞开那扇门之前,他紧抿着唇,逼自己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全给我闪开!”
项桀再一声怒吼,高大的身躯因愤怒而僵硬,双举在身侧紧握,身旁围着的记者全给吓退三大步。
“那个女人住在隔壁,请直接去找她,别来吵我,要不然我见一个打一个!”项桀很暴躁地威胁记者。
失控!他真的失控了。
面对再烦人的问题,他最多只是冷眼以对,然后寻求解决的方法,永远都是从容而低调的。
但是这一次,他无法从容、无法冷静,他甚至无法找出解决的方法。
他暴怒地生气着,万分火大,却又不肯细思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这个该死的陶乐乐,把他给气疯了。
她有男朋友?她竟然有男朋友?!
那他是什么?提供美食的好邻居吗?排遣无聊的好同伴吗?
项桀在心里臭骂着她,一点都没有检讨,其实一开始是他逼着她的
他大步离开,准备进入自己的屋内,煮一壶苦到爆的咖啡,看是否能在对比的情形下,淡化他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苦味。
一口气像是梗在胸中,莫名的躁怒没来由地直窜脑门,胸口一阵紧缩。
意识到胸口翻滚的情绪,项桀全身一僵,颈背肌肉隆起。
“该死!不就是个女人。”项桀握紧了拳头,压抑着那突如其来的怒火,开口咒骂几句。
害怕扫到台风尾,周遭的记者退得更远了,因此没人发现项桀骂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不是说那个小避家没什么可取的吗?那他在气闷个什么劲儿?又在心痛个什么劲儿?
项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全神专注地想着某件事,陷入某种程度的迷惘中。
他猛回头,再看了看隔壁那扇大门一眼,神情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疑惑。
他是不是太过在乎那个小避家了?
答案似乎再明显不过。
一瞬间,他终于省悟他气的是什么。
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喜欢上那个小避家,而且已经喜欢到有些过了头。
看着晚报上,小避家与另一个男人相拥的相片,项桀除了生气,还有股说不出的闷疼,更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吃醋!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竟然真的在吃醋。
他要她在他的怀里,在他项桀的怀里;他要她像对着那个男人一样对着他笑;他要她像在乎那个男人一样的在乎他。
懊死!他就是介意她不够在乎他!
项桀额冒青筋,鼻翼翕动,想起晚报里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那景象教他几乎咬碎了牙,狂猛的妒火夹杂着怒意席卷而来。
她是他的!
懊死!她是他的!他的!
在那个吻之后,在他尝过了她的美好之后,他无法轻易将她拱手让人,无法去理会什么先来后到的道理。
爱情之前,人人平等。
包何况,他是个商人,是个成功的商人,没理由把好东西往门外推。
再次瞪着那扇门,项桀告诉自己,他不要失去她,他不会失去她!
他要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