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穆咏慈几乎整天都在皇上房里忙进忙出,不许其他人进去帮忙,擦身、换衣、喂食的事直全部一人包办。
“嗯好痛。”刘缵觉得全身都好重,仿佛有千万斤石头压在身上,他努力睁开眼皮,一道光线直射而来,刺眼极了,赶紧又闭上眼睛,待适应后,再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穆咏慈伸手摸他额头,见他伤势已经稳定,心中欣喜万分。
“朕怎么了?”他抿了抿嘴唇,嘴唇干裂苦涩,仿佛病了好久似的。
她赶紧拿手帕沾些水来润湿他的唇“你受伤,我来这边照顾你的。”
刘缆才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有箭直飞射中他的左胸,这么重的伤,他应该死了才对。
“朕不知道我朝的医术如此进步,可以将朕救活。”
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口风一转“别想那么多,病人要多休息,少说话,才能痊愈得比较快。”为他将锦被盖好,免得身体虚,着了凉。
“谢谢你,慈姐。”
“别客气!”她微笑着说。
“慈姐,若朕掌权,必将观世音菩萨像广设民间,让家家户户都知道观世音菩萨名。”话越说越小声“在我心中,你跟观世音菩萨是一样的。”
她听不清他最后喃喃自语说些什么话,才知他已经又睡了过去。
穆咏慈在房间又多待一会儿,直到外面侍卫喊道:“梁将军、太医求见。”才顿时回神。
她屈身行礼,看着梁冀浩浩荡荡的带着太医来看皇上的伤势。
梁冀看了床上刘缵一眼,心思转个不停,倘若诊断结果是皇上伤重难愈,他便可治她的罪,而韩首琛这么重视她,想必一定会求他高抬贵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
眼下他最需要武林黑道实力将他拱上最高层,他不想再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他现在想成为唯我独尊的皇帝。
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看着太医诊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过了半盏茶时间,太医脸上出现了喜悦的表情,梁冀顿时脸色一阵苍白。
太医拱手道喜,啧啧称奇。若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向这女子讨教一两招,以增进自己的医术。
“恭喜皇上福德绵绵,属下从没看过伤势如此重的病人,恢复得如此快速。”
“太医,你确定?”梁冀不死心的问道。
太医睨了他一眼。他知道现在梁将军在想什么,毕竟宫廷里梁冀属下误伤皇上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想不知道也难。
“将军,请放心,皇上现在身体只是虚了一点,受的伤已无大碍,待老臣开几帖葯方,假以时日就能生龙活虎。”
“有你保证,我放心多了。”梁冀虚情假意的口头称许,心里却想着,看来似乎要重新布局一番了。
皇宫内院刀光闪闪,两排军队对峙着,针尖对麦芒。空气中流露一股肃杀之气,战事一触即发。
“穆咏慈接旨。”张辉奉梁冀之命带兵前来,手捧黄帛诏书,不可一世的睥睨众人。
“皇上在净心园修养,哪来的圣旨?”司隶校卫张彪挺身,神色严峻的驳斥“假传圣旨,罪诛九族,还不下跪请罪。”
张辉哪将他的话放在眼里,打开诏书,迳自宣读“民女穆咏慈身受国恩,却劫迫帝王,召钜之残,罪大恶极,当伏其罪。而韩首琛身为罪人韩信遗族,却拉帮结派、撼动朝纲,罪不可赦,两人拉入天牢,听命候审,钦此。”
“放屁!来人。”张彪手一挥,众人听候命令往前“将这些逆贼全部给我拿下。”
战火已经点燃,两方短兵相接,大打出手。
混乱之际,穆咏慈四下张望,却遍寻不着韩首琛的身影,莫非他已经被抓了?想到这里,她再也颤不得危险,迈步就想冲上前问个清楚。
张彪击退了一个逆贼,回身挡住她的去路。“韩夫人,你要去哪里?魁爷交代过,要我们在这里好好保护你!”
“那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她拉着他,担忧的问。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身后的一扇大门轰然倒塌,发出巨响,只晃两条人影站在尘烟当中。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讶异不已,瞬间停止了动作。
韩首琛手里提着梁冀的衣领,尖刀对准他的脖子,唇畔挂着冷笑。
“大、大人”张辉结结巴巴的喊道。
“你最愚蠢的一点就是顾首不顾尾,派出了这么多人,竟没想到要留几个在身边保护自己。”韩首琛将梁冀拖到穆咏慈面前,声音冷得像冰“但是你最大的错误,却是妄想动我的女人。”
穆咏慈望着他,这才稍稍镇定下来,原来他早看出梁冀的企图,先一步布好了局,等他下手。
梁冀恨恨的瞪着他,半晌,脸上却忽然有了笑意。
穆咏慈心中生起一盼不祥的预感,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倘若如此,他也不会在朝中翻云覆雨数十载,将汉代帝王的命操弄在自己手中。
果然,另一队人马挟持着虚弱的刘缵出现了。
“慈姐”刘缵见到她,马上挣扎起来,无奈双手被绑住,无法动弹,身上的伤口还渗着血。
“你竟敢挟持皇上?”她又惊又怒。
“哈哈哈,韩首琛,你以为自己料事如神,没想到我还有这一着吧?”梁冀得意的狞笑“还不快放了我!”
韩首琛正想告诉他,刘家人的生死他压根不在乎,但是当他触及穆咏慈那哀求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交换人质。”她向挟持刘缵的人开口“不要伤害他!”
两方人马缓缓接近,各自将手中的人质向前一推,刘缵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下,幸而韩首琛伸手接住了他。
穆咏慈马上上前欲察看他的伤势,然而不知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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