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与心思,都不时朝初墨玦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却见他低眉垂目,面色始终清淡平静。
初墨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父亲在世时,就希望我们兄弟俩能共同执掌初氏集团,只是墨玦一直醉心医术,心无旁骛,我独力支撑了初氏这些年,仍非常希望能与弟弟并肩扛起这副重担,十分迫切地希望他能回归家族事业,我初家的医疗产业,都应该交由他来掌管。”
他说着,眸光深深地凝向初墨玦:“墨玦,我相信你,初家的医疗事业,唯有你能发扬光大!”
这一番言语,真诚,恳切,无私,更是透露出初墨珣对弟弟的重视与信任,让在场众人都心思各异的蓦然动容。
要知道,初氏集团的主要产业就是医疗领域,初墨珣愿将这一领域的产业全部交由初墨玦掌管,并且还当众宣布,对于众人来说无疑都是十分震惊的。
初墨玦是私生子的事,早已是不传之秘,他成年后不久便离开家族独自创业,从不过问参与家族事业,外界舆论早已众说纷纭,几乎都认为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因家庭矛盾而不和,导致分裂。
此时,见初墨珣竟然愿意将初氏集团拱手相让,不由都惊讶震撼,尤其是那些初氏家族的旁系成员们更是惊疑不定,心思复杂难言,表情各异,纷纷朝初墨玦看了过来。
然而初墨玦仍容色淡静地站在那里,对此始终不发一言,不做任何表态,他只是缓缓掀睫,抬眸朝初墨珣望去,对上那双真诚恳切的眼睛,他眉心渐蹙,淡凉的眸光里终于透出丝丝复杂来。
他身旁的俞团团,根本没听到初墨珣都说了些什么,也就根本不知道周遭的状况,更没有注意到一些不时向她投来的目光。
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拼命地维持着镇定的姿态,一眼都不敢朝风云烈那边看去,却莫名觉得他一直在看着她,让她一直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努力保持着端庄的站姿,手却一直挽在初墨玦的手臂上,说是挽,她觉得自己渐渐像是挂在了他身上,越来越要支撑不住,感觉已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就快要精疲力尽……
“二少,看来你这是要回归初家担当大任了啊……”身旁立刻有人凑了过来,殷勤寒暄,亲近示好。
在初墨珣那样一番言论下,许多人隐隐捕捉到一些风向,自然要趁此机会试探与亲近,于是陆续有人过来跟初墨玦打招呼交谈。
然而初墨玦仍是面色冷淡,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身旁这个小女人身上,她几乎是靠在了他的身上,依赖着他支撑自己,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力交瘁。
他很清楚俞团团是强撑着留在这里陪伴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可能早已转身离开了,这份心意,让他实在心疼不已,根本没心思去应付那些凑过来寒暄的人。
眼看着初墨珣已致辞完毕,走下台后直接朝他走了过来,分明是有话要跟他说,初墨玦长眉一蹙,实在不想再无谓应对,冷淡地摆脱掉身旁靠近的那些人,朝初墨珣遥遥点了下头,便带着俞团团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聚会大厅的大门,俞团团才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却微微一晃,差点站不稳。
初墨玦连忙伸手扶住她,却只是心疼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俞团团知道他已看出她的不对劲,不禁有些窘迫:“那个……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你……不用陪我。”
“我送你回去。”初墨玦淡淡说道,拉着她就要走。
俞团团愣了一下,连忙拽住他:“哎,等等……我……我没说要回去呢。”
“你还待得下去?”初墨玦转过身来,静静凝着她。
俞团团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想要转头朝大厅门口看去,却又硬生生顿住,她连看一眼大门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继续待在那里面,她会窒息,会崩溃的……
“我……”她小脸微微发白,一直保持的浅浅笑意都要绷不住了,“那我……我先离开,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初墨玦却一言不发,拉着她转身就走。
俞团团有些怔愣,被他拽着摇摇晃晃走出几步,终是回过神来。
“初墨玦,我真的不用你送,你好不容易回来参加周年庆,这样离开不太好,你……还是留下吧。”
“我送你回去。”初墨玦头也不回地说道。
俞团团:“……”
走下会所大堂外的台阶,那辆白色的宾利已等候在那里,静静沐浴着秋夜里清冷的月光,白色的车身仿佛泛着珍珠般的晶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