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随即察觉到什么,推门进去,发现屋内的确无人。
风云烈不由抿了抿唇,从小修炼内功,现在已达到很高的境界,五感早已比常人更为敏锐,可他刚才在门外站了好半天,居然都没能感应到屋内无人,心,竟是如此凌乱了。
转身走了出去,在客厅里看到了祁伯。
“少爷?”祁伯正在侍弄着一盆大叶绿植,抬头看到风云烈,不禁十分惊讶。
这个时候,少爷不是应该在公司里么?
“我妈呢?”风云烈没有理会祁伯的惊讶,直接问道。
“呃……夫人……夫人她在后院小佛堂里呢。”祁伯定了定神,连忙回道。
风云烈眉眼一敛,立刻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祁伯在那里仍有些犯懵。
山庄里的西园,是最为清静幽谧之地,数株红梅盛开,昨日的一场雪后,枝头上犹有覆雪,仿佛雪色映红妆,冰雪娇姿,隐隐暗香。
不远处那株如伞如盖的菩提树下,那座古拙简朴的小佛堂终年香烟袅袅,一派空灵梵净,禅意悠悠。
淡淡香火气息弥漫在满园冷冷的空气中,仿佛化外之地,能让人去了烦扰,沉了心事。
风云烈烦乱的心,似乎也沉静了下来,他急促的脚步渐缓,不想打破这一方世外之境的清静。
远远看去,小佛堂里灯烛长明,青铜莲花鼎炉中沉香袅袅,烛影摇曳氤氲烟光之中,一道窈窕优美的背影,微微颔首,虔诚礼佛,似早已涤尽尘埃,再不问红尘中事。
风云烈脚步微顿,冰海般的瞳眸深处,有隐隐晃动的波光。
好半天,他才缓步走近,盯着母亲的背影,薄唇几乎抿成一线。
“妈,为什么你要找人除掉团团?”
云竹心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她没有回头,而是抬眸望向眼前的观音佛像,口中喃喃,似念了一句佛偈。
“妈……”
“烈儿,”云竹心仍没有回头,那绝美如昔的容色十分镇定淡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恩怨。”
个人恩怨?
风云烈眉心顿蹙,俞团团年纪这么小,她能跟云竹心有什么个人恩怨?
眸光微凝,脑海中似闪过什么,他脸色微微一变:“这么说……团团母亲的车祸,也是你让人做的?”
云竹心敛了眉眼,纤美的指尖继续捻着佛珠,口中又似喃喃念了一句佛偈。
风云烈却似心头遭受了重击一般,身子都不由踉跄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无法置信地看着母亲的背影,眼眶中似有破碎的光。
他摇头:“究竟……是什么个人恩怨,严重到……要人命?”
云竹心仍低眉垂目,不答,却缓缓说道:“所以……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风云烈看着母亲的背影,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从小,他就觉得在母亲身边感受不到多少暖意,总觉得她有些淡凉疏离,他一直觉得是她性格使然,而现在,他有些怀疑了,这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不可思议的暗杀行为,对俞团团母女的古怪恨意,到底意味着什么?
胸腔里一阵无法忍受的痛意泛滥开来,他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喉头处似又有腥甜隐隐。
原来,他深爱着的小妻子,所遭遇的可怕暗杀,以及她母亲的惨烈车祸,竟然都跟自己的母亲有关,这……让他还能如何去面对她?!
如果她知道了……
他浑身一寒,根本不敢深想下去。
“去吧,别打扰我念佛。”云竹心忽然淡淡说道。
风云烈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冰冷的背影,又抬头看向那座慈眉善目的观音佛像,如果菩萨有觉,她可会知晓眼前这虔诚礼佛的女子,竟是一身罪孽深重?
他怔立半晌,眸光渐冷,看着母亲淡凉的背影,语声更冷:“团团是我妻子,你不要再伤害她!”
“不必担心,”云竹心却仍语气淡淡,“我现在已收手,谁让她竟鬼使神差进了我风家的门呢。”
“你……”母亲若无其事的语气,让风云烈心头一阵怒意顿起,“妈,外公一生正义凛然,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女竟然心胸狠毒为非作歹,你……就不怕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云竹心仍低眉垂目,轻捻着佛珠,缓缓说道:“你会告诉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