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何方人士都不知道,但那又如何?拜过堂之后,他就等于是她的人!
“谁是你相公?不算!我根本就不承认,你命人绑着我成亲,又打晕我拜堂,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不算数!”他鬼吼鬼叫,满嘴酒气。“倘若我要迎娶,怎么可能迎娶你?我是何等人啊?你配得上我吗?告诉你,我可是契”
砰的一声,他的醉言戛然而止,整个房间突地安静下来。
惠儿滟收回有点发疼的粉拳,瞪着他流下鼻血并已昏厥的模样,她闷声道:“把这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我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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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惠儿滟睇着劲坎奉上的雪白玉佩,不禁微蹙起眉。“这东西不是寻常人家拿得到的。”
“没错。”劲坎连忙点头。
他为何要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替自个儿先讨点功劳,省得待会儿小姐会因为昨儿个的荒唐事而责罚他。就是不想受罚,他才会一早守在小姐的房门前。
“我倒没注意过这样东西。”她把玩着玉佩。
他虽然落水两次,可是都不是她替他换衣衫,她会不知道这块玉佩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玉佩可真教她意外。
“依我看来,这东西绝对不是一般富贾商人拿得到的,肯定是官宦之后,而且还是官位极高,才有可能取得。”劲坎竭其所能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可以忘却昨儿个的事。
“是吗?”不像啊,一点都不像,救起他那时,他身上是一袭再平常不过的粗布青衣,就像是寻常人一般;他若真是官宦之后,那他为何从未提起?再者,她要他睡马厩时,也没见他怎么抗拒,性子倒还算挺温和的,照料马儿也是极为熟稔,并不像出身不凡的官宦之后。
她那时只想着要成亲,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他的家世背景上,横竖他们都已经成了亲,他若是不说,她也无所谓,日子就这么过,也没有什么不好。
“小姐,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查查?”最好可以让他到城里多走个两天,直到小姐把昨儿个的事给忘了再回来。
惠儿滟突地挑眉,唇边漾着冷笑。
“不用了,我才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分,管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显贵,知道他已经是我的相公就够了。”
他八成是不想说或不愿说,待他想说时,自然会告诉她。
“也对。”劲坎干笑一声。
“倒是你!昨儿个,你带着我家相公到勾栏院那种地方作啥?”
惠儿滟往外走了几步,沿着碎石子径,走出自个儿的院落,怕她的大嗓门会吓醒还在熟寐中的项尔聿。
“这”他继续干笑。
唉,就是巴望她别惦着这事,可她偏偏记得牢牢的。
“好玩吗?”
“尚可”
“开心吗?”
“还好”惠儿滟又走了几步,突地停了下来,她旋身瞪着他。
“那你们到那种地方做什么?既不好玩又不开心,为何要到那种地方?你是想带他到那种地方干尽下流事吗?”
她不说可不代表她没瞧见昨儿个的阵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们全都偎在他身上,而最可恶的是,他的手居然还探进花娘的肚兜里,简直是混蛋!
“我原本只是想要带他去开开眼界,说不准他往后就知晓该怎么服侍小姐”
劲坎原本说得还算流利,然而她老是用一双眼瞪着他,瞪到最后,他只能报以干笑。
“听你说这是什么鬼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惠儿滟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
她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吗?她只是不想说得太直接罢了。
一想到昨儿个的事,她就有一肚子火。
他明明已经迎娶她了,为何还要找花娘做那种下流事?
不过,光是要和他同床而寐,她就心慌意乱,若是他的手要搁到她身上,甚至要她全身赤裸啊!要她怎么受得住?
他们已经同床共枕了,夫妻之间不就是这么着?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还要和旁人有肌肤之亲他们还不够亲吗?难不成真要袒裎相对?
“不!”她羞恼地低吼一声,双手抚上烧烫的脸颊。
“小姐?”劲坎微诧地睇着她。“怎么了?”
“没事。”她连忙摇着手,向前快走几步。
这么羞人的事,要她怎么做得出来、要她怎么忍受?
可是昨儿个瞧他倒是挺欢快的,还左拥右抱,笑得好开心,不过他居然开口骂她!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她救了他,他早去见阎王了,居然还敢暗地里骂她。
她可是多方面替他着想,然而他居然不懂感恩,真是个混蛋男人,亏她还花了不少心思在他身上。
她甚至还为了他打扮自个儿,虽说她是在爹的坟前立誓,只要成亲之后便改穿女装。可是她为了挑选女装,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为的是不丢他的脸,希冀自个儿也配得上卓尔不凡的他。
天晓得要她穿这种绊脚的衣裳有多难受,但为了誓言又为了他,也只好认了。
可惜的是,她自小便是由爹扶养长大,身旁没奶娘、没婢女,究竟要怎么装扮自个儿也不知道,尽管她有心要装扮,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会绾发、不会点妆,可是她尽力了不过他却偏偏对那些浓装艳裹的花娘情有独钟,难不成真要她也打扮得跟她们一般狐媚?这要她怎么做得到?
唉,原本还打算这几日要教他泅水,以备不时之需,可他现下这般
“小姐,你在想什么?”
“嗄?”
惠儿滟猛地回神,发觉劲坎不知道在何时已站到她的面前,彷若自个儿的心思全都暴露在他眼前,清秀的脸蛋飘上两抹嫣红。
“混帐!谁要你突然冒出来?”
劲坎眨了眨眼,隐忍笑意。
“小姐,我以为你有什么吩咐,所以”一旦穿上女装之后,小姐确实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似乎也懂得什么叫作羞赧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只要姑爷能够长命百岁,那他们往后的日子可就风平浪静了。
不过,那也要他命硬才成对了,昨儿个听姑爷醉言醉语地吼着他在洞房花烛夜惨遭小姐一阵拳打脚踢,不知是真是假,倘若他现下问她,不知道妥不妥当?
“你瞧什么瞧?”
见他把目光定在自个儿身上,她不禁没好气地低吼。劲坎瞧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听姑爷说,小姐在洞房花烛夜动手”他是不是该在最佳时机再谈呢?这样贸然行事,实在太危险了。
“谁动手来着?他是睡胡涂了不成?”她突地大吼:“我明明是一觉到天亮,哪有时间动手打他?况且我为什么打他?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那我岂不是又成了寡妇?”
“等等,小姐,你说你一觉到天亮?”他斗胆发问。
“有什么不对?”她先是一愣,而后有点吃醋地撇了撇嘴“难不成我得像那些花娘一样,袒胸露背地靠在他身上不成?”
扁是用想的就觉得害羞,如果真要她去做,她宁可一头去撞墙!
“正是如此!”
“嗄?”她睇着他,完全无法相信。“你胡说!哪有这回事?我问过我爹,他说只要同睡在一张床上就成了。”
劲坎瞪大了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实情。
难怪老爷会说不出口,小姐终究是个黄花大闺女,尽管彼此之间再怎么亲密,有些事还是会难以启齿的。老爷都说不出口了,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咳咳,我说小姐啊,姑爷说不准一觉醒来就会逃了,所以呢,我先去看着他。”罢了,这事不宜再谈,改天他到城里拐个花娘来解释给她听。
“有人看着他呢,哪用得着你紧张!”她冷哼一声,压根儿不觉得劲坎有异样,突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算了!你干脆去叫他起来吧,要他快到河畔,我没什么耐性的。”
“要作啥?”该不会又要把他推进河里吧?
“你只管去叫他,哪来这么多废话?”她想做什么他管得着吗?
不过,方才劲坎为什么欲言又止?难不成是爹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