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眼中的闪躲,让明母几欲崩溃。
明母绷着自己最后一根神经,语气凝沉,一字一顿,咬的十分清楚,同夜绾绾说:“你告诉我实情,我撑得住。”
夜绾绾敛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巴动了动,却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有些无助的回头看了一眼阎烈。
阎烈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点点头,轻声道:“实话实说吧。”
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夜绾绾的心依旧不安,她咬咬唇,忐忐的问了一句:“实情,你真的能接受吗?”
明母看着她脸上的凝重,顿了一下,不由笑了。
“她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夜绾绾从她眼中看出浓浓的死气,刚才还流动的精气,一瞬少了一半。
她心尖一颤,贝齿不由磨了磨自己的唇,带着一丝红迹。
“阿姨,明月死了,因为一些你们接受不了的事情,死了。她的尸体,也没了。”
明母身子一颤,后背弓下,整个人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那般。
“尸体,都没有?”
夜绾绾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人死了,总该留下点什么吧?”
夜绾绾摇头,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
明母软软的坐在桌上,双手死死拽着夜绾绾的手,颓然的道:“那我们家明夜呢?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夜绾绾依旧沉默摇头。
明母有作为母亲的直觉,见状心尖抖了抖,声音颤抖着说:“他是不是和明月一样了?”
夜绾绾看着她眼中的绝望,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几乎快要喘不过起来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点头,也不能用摇头。
她像个傻子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人。
阎烈感觉她快要撑不住,急忙走过来,略显强硬的将她的手从明母手中抽出,将人一把揽到身后,沉声同明母说:“阿姨,节哀顺变。”
明母顿了一下,眼前一片混沌。
她慢慢悠悠的从桌上爬了下来,站在阎烈面前。
“节哀,我要怎么节哀?我好好的一个女儿,跟她走了没几天,现在告诉我尸骨无存,你要我怎么接受!?怎么接受!?我只想要一个原因,有那么难吗?!”
歇斯底里的嘶吼,如惊雷一般在夜绾绾耳边响起。
她怔住,心,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慌乱。
她抓开阎烈的手,想要冲过给明母一个解释,却被阎烈牢牢控住了。
“阿姨,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活到您这个年纪,应该明白的。”
明母顿了一下,吃吃的笑了:“对啊,我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阎烈见她脸上忽而变得有些扭曲的笑容,心头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明母侧头,越过阎烈看向夜绾绾,声音冷了冷:“说吧,是不是又是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话虽是疑问的,但口气,却是肯定的。
阎烈和夜绾绾俩心头一颤。
夜绾绾抖声道:“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明夜的母亲,他是怎么长大的,学过些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觉得,那些事情,我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明母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是语气清晰冷静,听上去,冷然而淡漠。
夜绾绾眨眨眼,轻轻推了推阎烈,示意他让自己过去。
阎烈定睛看了看明母,心依旧有点放不下。
毕竟眼前人现在的状态在他看来,就是回光返照。无法判断她是否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夜绾绾却是觉得,她需要过去,把事情将清楚,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
明母身上的精气,愈来愈少了。是她自己主动放弃的,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时日无多了。
夜绾绾不想,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她略显强势的把阎烈推开,走到明母面前。
“阿姨,你知道明夜是做什么的?”
明母牵了牵嘴角,给了她一个还算温和的微笑,轻声道:“是明月告诉你,明夜很厌恶奇门遁甲吧?”
夜绾绾点头。
“他三岁的时候,差点因一场大病离世。是他的师父,在医院门口同我们遇到,说他有慧根,将他带走了。向我们保证,在他成年的时候,会还给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那会,我已经到末路了,便把明夜交给他了。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果然回来了。明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
夜绾绾颔首,声音沙哑:“所以,在第一次,他未婚妻死的时候,您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吗?”
明母淡笑的点点头:“对啊,那本书,我也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