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不就忘了我?!”心中微涩,她仍然在意他心里头有没有她。
呵!女人的悲哀。
他压下对她的心疼,取出一张折成小纸片的传真相片。“这个人是你吧?”
翻开的纸片,看到自己的脸印在上头,一直叫让自己冷静的湛薇薇有些激动,抚着搭在她肩上的手答非所问。
“另一半呢?你把自己烧成灰烬了吗?”这是一张合照。
“你说你身边的人是我?”德烈嘉斯抢过来一看,意外的发现相片的半边并非被大火烧焦,而是有人撕开的痕迹。
是谁隐瞒了这件事?让他千里迢迢越洋而来,只为了伤害他的旧情人。
眸中透着冷厉的寒光,他抬眸注视不远处的克里斯和里奥,想他们还瞒了他什么,竟让他成了睁眼的盲人。
视线一低,他看见那张萦绕心头的容貌,他做了一件五年来做不到的事,而今付诸行动
他吻了她。
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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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你干么把那张相片给他,让他永远忘了她不是更好?”
红发绿眸、长相十分艳丽的女子瞋怒地瞪大猫似的眼眸,高挑的身材不输顶尖模特儿,举手投足间散发义大利女人的热情和娇媚。
她埋怨父亲的自作主张,没先知会她一声就把她藏在床底下的相片给人,让她以为被清扫的女佣当垃圾丢弃,还狠狠地惩罚对方一番。
丝蒂娜艾柏格和已逝的胞姐蕾贝丝艾柏格十分相似,性格上也相当雷同,都是被宠坏的娇娇女,看上眼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地掠取,不管她们是否真的需要。
两人间唯一的不同是,蕾贝丝与同样出身黑帮的母亲较亲,而野惯的丝蒂娜则老是和父亲的情妇们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她对付男人的心机则高明多了,知道如何运用她惹火的胴体来得到她想要的。
十二岁就失去童贞,她的男人从此不曾断过,一直到现在刚满二十二,与她上过床的对象足以编成一本册子,记录她丰富的情史。
但是她善于伪装,表现出三贞九烈的模样,仿佛还是个没被男人碰过的处女,连她的父亲都被她骗过,浑然不知他的老友之中有不少人尝过她的滋味。
“没有西西里之光,他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接掌帮中事务而不引人非议,汉斯罗德那伙人可不好摆平,少了世代交替的信物,他们不会让他坐得太稳。”而是会处心积虑的拉下他。
权力是迷人的春葯,包裹着欲望和贪婪,稍有野心的男人都会想得到它,不让它由手中溜走,一有机会便紧紧抓住。
人人都想分食黑手党这块大饼,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独自揽下它,身为义大利社会最古老的帮派,它的脉络延伸到全国各个角落,林立的派系各自为政,想统合并不容易。
一度他也是其中之一,痴心妄想老西弗林会把位子传给他,毕竟他的儿子和长孙都死在爆炸中,仅剩的一个孙子又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他不留给自己能留给谁?!
谁知道那把老骨头还挺强硬地,力排众议独断独行,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他快死的孙子,并片面的决定他是接班人,不容他人有异议,让他的希望硬生生地折断。
“又不是非要他亲自去不可,他身边那两条狗不是很能干?怎么不派他们去就好,有必要劳师动众到台湾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岛吗?”她不满的嘟着嘴,捶打着半人高的绒毛熊出气。
“我也没想到他会自己去,我以为他会派得力的手下去处理。”失算。
当初的用意是取得他的信任,好巩固自己有点动摇的地位,在新人辈出的世代,他不多出点力站稳脚步,恐怕很快就会被新窜起的几股势力给挤掉。
而他无意间发现女儿房中的那张相片,当下灵机一动的以它为筹码,好再次地提升已然低落的身份,重新获得老西弗林的注意。
现在他打的如意算盘可不是争位夺权,毕竟他年岁大了争不过年轻人,想要后半辈子能过得舒服快活,他的指望就在女儿身上。
当年的联姻没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赔上老婆和大女儿的性命,幸好那时他因为身体微恙不克赶赴教堂才幸免于难,否则此刻他哪能再算计到小女儿头上。
“什么叫没想到?!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学到凡事总有万一,如果他们一见面又旧情复燃怎么办?”所以她才把相片一分为二,丢到床底下怕人瞧见。
原本她是打算烧掉,可是正在点火时,她的情人之一刚好来到她的房间,为免对方瞧见那张碍眼的相片,她遂顺手一扔,后来也忘了它的存在。
谁晓得它会被风吹出床底,不意被她父亲拾获,引发一连串后续动作,让人无法安心。
“呃,不会那么凑巧吧!德林医生的技术应该”他话才说到一半,气急败坏的丝蒂娜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嘘!爹地,小声点,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事吗?”真是人一老,脑筋也眼着不灵光了。
他顿时一悟的压低声音“是呀!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差点将专研脑科的德林给说出来。”
德林耐克,西德人,脑记忆权威,目前为一家私人研发的脑神经中心负责人,研究内容以解读大脑影像和摘取部份堵塞的记忆为主,成果颇丰。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收了我们一笔庞大的封口费绝不敢四处张扬,只要我们嘴巴闭紧点,没人晓得我们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为了让女儿顺利嫁入瑟米夏家族,成为他最有力的靠山,他只有铤而走险地预先铺路,不让大半生的心血功亏一篑。
希望如此。“你没告诉卡蜜拉吧?我不信任那个女人。”
卡蜜拉朵儿,跟了她父亲最久的情妇,快四十岁的老女人由于精于保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为她父亲生下十岁及八岁的私生子。
在她父亲众多的情妇中,就这一个最不对她的眼,拥有吉卜赛血统的卡蜜拉老对她说些奇怪的话,还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与她大姐一样短命,让她实在不得不怀疑她想除掉她,好让她的私生子得以继承艾柏格家的一切。
老马卡斯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在,干笑的打马虎眼。“卡蜜拉她知道分寸,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枕畔的耳边细语哪里藏得住的秘密?
“爹地,你最好看好你的巫婆女人,不要让我发现她背地扯我后腿。”表情相当不豫的丝蒂娜出言警告,不想被个女巫坏了她的好事。
“丝蒂娜!注意你的态度,别用轻蔑的口气批评卡蜜拉。”毕竟她十五岁就跟了他,一直是他身后最贴心的情人。
他爱卡蜜拉,但也无法克制对其他女人的喜爱,他除了元配妻子外还豢养了不少美丽的情妇,但以卡蜜拉跟在他身边最久,足足有二十五年,他已经习惯有她的陪伴。
不一定最得宠,可是一定得有她,每当他心里不顺畅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正牌妻子。
“爹地,你不爱我了吗?”眼一眨,丝蒂娜两湖绿波盈满泪光。
一见到女儿的泪水,他马上心疼的安抚“哎呀!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哭了,爹地当然是爱你的。”
“可是跟你心爱的卡蜜拉一比我算什么?一点也不重要。”她技巧地让眼眶蓄满泪却不流出,一副深受委屈的可怜样。
“谁说你不重要,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才是我的骄傲。”他还需要她搭桥,拉拢瑟米夏家族。
“哼!嘴上说说而已,不见丝毫诚意。”她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在哪里。
“宝贝,诚意看不见也不能吃,你就别跟爹地计较了。”有时候老马卡斯也挺怕他这个女儿,她的精明不输身为政治家之女的妻子。
她并不想为难父亲,可是又受不了他因外面的女人而责备她。“好呀!要我不恼火就罚你三个月内不准去找那个女人,反正你的新欢凡妮莎会伺候得你如上天堂。”
“呃,这”哎!她怎么知道他又换女人了?十八岁的凡妮莎的确很合他胃口,比起肌肤缺乏弹性的卡蜜拉更能撩动他的欲望。
“爹地,不要忘了我们的计划,你不想我中途喊停,把烂摊子丢给你收拾吧!”即使是亲生父女也不一定同心,他还有很多地方得依赖她。
听见女儿话里隐含的威胁,他脸色微变。“三个月就三个月,女人再找就有了,不差她一个。”
丝蒂娜满意的一笑,挽着他的手撒娇“就是嘛!爹地风趣又多金,还怕没年轻貌美的热情女郎投怀送抱吗?你可小看自己的中年魅力。”
好听话人人爱听,即使言不由衷也能将人捧上天,身材严重走样、前额半秃的老马卡斯信以为真的呵呵大笑,直道女儿乖巧,没让他烦白了发。
当然以他的风流程度不可能只有两个婚生子女,若要算起来还真是十根指头不够用,不过有个精悍的妻子在,他一个也没敢留下,全让各自的母亲带走。
也由于其他的孩子都不在他身边,所以他特别疼宠两个娇艳的女儿,她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宠得无法无天。
“对了,爹地,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如果再过几天德烈嘉斯还没回义大利,我就去台湾找他。”
“你要去台湾?”他微讶的一呼,不太赞成她的冲动之行。
凡事要从长计议,不可躁急。
“不行吗?”眼尾一挑,她表现出的强势让人明白她是势在必行。
宠溺女儿的老马卡斯没说什么地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走出她的房间,女儿的执拗是劝不动,多说无益。
在他走后没多久,一旁的落地穿衣镜忽地被人打开,一个长相酷似德烈嘉斯,身上却无一处伤疤的男子从门内走出,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走向她,低头给她一个足以融化冰山的热吻。
“你想去台湾?”
“怎么,我去不得吗?”她浪笑地咬他一口,在他胸口留下淡红色的齿印。
“不,我怕我会想你。”他说着就抱起她,往床上一扔。
丝蒂娜咯咯地笑着搂住他覆下的背。“我看你是怕我带回来活的德烈嘉斯吧!”
他想他死,她却要他活,立场镑不同。
“想多了,我的小妖精,我只想要你的身体。”腰一沉,男子恣意地在她女性的阴柔处律动。
他要她,但他更想得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没人可以从他手中夺走,他才是真正的强者。
风,狂啸,带来低撩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