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是不是还在醉?”
警员连珠炮的询问,让白睦感到不悦的抿了下唇,眉头亦皱了下。
“啊!”看见上司眉头一紧,也察觉到警员过分逼人的态度,身为助理的王律柏马上奔上前,咧唇陪笑“员警先生,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白先生没空逗留在这儿,他赶时间”
“赶时间就可以制造车祸影响交通秩序吗?”警员瞥了白睦一眼“那位白先生没空,员警就有空吗?每个人都乖乖遵守交通规则不好吗?没看电视也该知道喝了酒不宜驾车”
“员警先生。”白睦无视于警员频频打量的目光,态度自若的提醒只顾办事的员警“司机陷在前座,是不是该以救人为先?”
听了,警员收起记录本,往身后吆喝一声“这边有伤者,快来帮忙救人,另外赶紧通知救护车到场援助。”
见警员暂将矛头转向,王律柏偷了个空赶紧向上司解释:“白先生,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司机老陈驾车一向平稳,这种情况我相信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请您不要过于苛责他早上重要的会议耽搁不得,我马上为您找辆计程车”
“不用了。”白睦断然拒绝,环视周遭一眼“现在是尖峰时间,搭计程车不见得快。”
“那”王律柏额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拚命动脑“真是糟了,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尤其又关系到遗嘱的公布”
此言一出,白睦立即给了他一记厉眼。
王律柏知晓失言,忙鞠躬致歉:“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我去坐公车,再转搭捷运。”白睦收回眼,整理略为凌乱的服装“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他迅速的抉择让王律柏呆了呆,接着马上面有难色的低唤:“白先生,您就这样独自行动?这样不太好吧?”
白睦挑高眉角,不以为意“哪里不好?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抵达公司?这里是台湾,可没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直升机当交通工具。”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王律柏压低声量,倾近他的耳边低语:“现在正值威扬集团的混乱时期,万一大夫人及少爷们想对白先生不利的话”
“你多虑了。”白睦脸色未变,锐利的眸光不见动摇一分“就算他们想对我不利,也不会蠢得在青天白日、公共场合下手。”
王律柏依然认为不妥。
“可是白先生”
没让他有再次劝阻的机会,白睦直接以离开的行动表示其坚定“公司见!”
“啊好,公司见。”无法劝阻一意孤行的上司,王律柏不禁忧心的喟叹一声:“久待国外的菁英分子都这么不怕死的吗?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行事一板一眼的白睦,总是彻底执行计画,不讲情面也不留余地,就是这种果决刚硬的态度,赢得威扬集团总裁的赞赏,让总裁不惜重金将他自国外延揽回国。
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如八点档的狗血剧情竟在集团内上演了
被延揽进集团工作的白睦,摇身一变成了总裁偷偷养在外边的私生子,于是一场盎豪之家的金钱斗争,轰轰烈烈地展开。
后来,总裁生了一场重病,病重的他不断要求流落在外的儿子白睦认祖归宗,但白睦无法原谅抛弃早逝母亲的父亲,于是绝情的与他划分关系。
不死心的总裁使出种种温情攻势,最终还是让父子俩相认。
然而平静一时的时局,却又因总裁的病逝、遗产的争夺而再掀高潮
“唉豪门深似海啊!”真庆幸他只是一介平民,卷不进豪门争斗战中“还是认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打住脑中过度泛滥的想法,王律柏表现出和顺的态度与警察配合。
而此时,一个隐于围观群众中的身影,正紧盯着白睦的所有举动。见白睦迈着步子离开车祸现场,走向公车站牌,倏地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忙不迭的跟上白睦。
--
早晨的交通拥挤及繁忙,已是台北市见怪不怪的景象,不过这对早早起床却仍被瞌睡虫缠身的公车族来说,则是个可以趁机闭眼小憩的好机会。
绑着俏皮马尾的阮绵绵也加入闭眼小憩一族,身子随着公车的颠簸而晃动着。
吱的一声,公车上的乘客随着司机踩下煞车而往前倾,接着是喀啦的吵杂开门声,以及乘客依序上车的脚步声响
尽管闭着眼,阮绵绵的感官神经仍清楚地将耳边的一切动静接收完全,这个习惯是经年累月跟着养父学习武术而养成的。
“全票多少?”
兀地,一道清冷却具威信的嗓音划破车内杂沓声,清晰地传进正闭眼休憩的阮绵绵耳中。
在充满吵杂的环境,一道嗓音没什么稀奇,激不起一丝的好奇,然而那冷淡得不含一丝情绪起伏的声调,却轻飘飘地穿透阮绵绵的耳膜,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上吹拂起小小的涟漪
“全票十五块。”司机大哥机械化的应答。
“嗯。”他哼了声,伸进裤袋里翻找硬币,然后翻出一张百元钞,紧接着问道:“接受纸钞吗?”
司机大哥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然后拍拍投币箱“你看见箱子里有钞票吗?没零钱也可以刷卡。”
“接受刷卡?”白睦显得有些讶异。
没想到台湾的科技进步到连公车票都可以刷卡,不愧是傲视亚洲的科技强国。
“要刷卡就快,后面还有一堆乘客等着上车。”看见后面一长串的排队人群,司机大哥脸色越发难看,粗声催促。
白睦未将他的不满催声听进耳里,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内袋中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卡递向司机。
见状,司机大哥瞪直眼,无法置信的眨眨眼,脸色开始扭曲起来“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接受刷卡吗?”他可没把话听错。
“接受刷卡没错”司机大哥咬牙切齿,发誓有听见车内乘客的闷笑声“但是接受的是市政府发行的悠游卡,不是信用卡。”
白睦冷冷扫了司机一眼“你早该把话说明白。”
被他淡然的话语一激,司机大哥不自觉吼了出来:“你怎么不认为是自己没常识?哪有人搭公车是刷信用卡的?就算没常识也该看电视!”
“抱歉,我不看电视。”
这话让司机大哥听了为之气结“你不看电视关我屁事!总之要搭车很简单,丢十五块铜板进投币箱,否则就下车!”
白睦动作徐缓的将信用卡放入皮夹,继续在身上找寻着铜板的踪迹,丝毫未将逐渐冷凝紧绷的气氛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然而迟迟等不到公车开动的乘客,开始冒出细碎的抱怨声。
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及抱怨声传进阮绵绵耳中,她微睁开眼,视线落向引发混乱的前方。
从司机大哥中气十足的吼声,她知道有人正为身上没零钱而伤脑筋。
没零钱是吧?
她挑了下眉角,伸手探向牛仔裤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