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怒气,看着他“你”下一句“怎么来了”还没说出口,即被他脸上的冰霜震慑。
挡在殷秀面前的警员见姚世宁吼声奏效,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姚大律师。”
姚世宁大手宛如钳子般,紧紧扣住殷秀的手腕,强笑道:“很抱歉,请问殷小姐犯了什么错?”
警员看着姚世宁,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台湾数一数二的姚大律师,什么时候也接这种小case了?”
姚世宁淡然一笑“这你就别多问,我只想知道殷小姐犯了什么错。”
警员看了站在姚世宁身边的殷秀“殷小姐她被控”
“终于有人出面了。”女人气势汹汹地跳到姚世宁面前,皱着眉嘶声斥责:“她把我打成这样,我非告她伤害不可。”
姚世宁偏着头,瞅着面河邡赤的殷秀“你动手打人?”
“她本来就欠扁。”殷秀的目光冷厉。
“殷秀!”姚世宁警告地看她一眼。
“事宜就是如此,是她先惹火我的。”殷秀管他三七二十一,迳自将满腔的愤怒暴吼出来。
“殷秀!”姚世宁怒吼“不管谁先惹火谁,先动手的就是不对。”
“是她先动手打人。”女人似乎有意火上加油,趁机指控殷秀。
姚世宁垂目瞪视殷秀“真的吗?”
殷秀不畏缩地坦承:“是我先动手,但是她先激怒我的。”接着又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说我爸爸在还没定谳之前,不要妄言定罪吗?那个女人居然说我是身家不干净的人。”
“她真的这么说?”姚世宁看着殷秀。
“不信,你可以问她。”殷秀的手指向女人。
“我是说过你身家不干净,那又怎样?难道我有说错吗?你爸爸殷道振目前关在大牢里”
姚世宁怒瞪着那女人“那是她爸爸又不是她,再说今天殷秀是去应征工作,你没必要羞辱她。”
“可是她打我是事实,我要告她伤害。”女人气急败坏地对着姚世宁嘶叫。
“好,你可以告她伤害。”姚世宁欣然接受。
殷秀讶然地抽着气“你?!”
姚世宁再冷笑地瞪着女人“而殷秀可以告你诽谤。”
“告我诽谤?”女人震惊地望着姚世宁。
“殷道振的罪名至今还未定谳,你不能公然污辱殷秀和殷道振。身为殷道振委任律师的我,会马上拟稿向法院申告你诽谤。”姚世宁板着脸,威胁地逼近那女人。
他每说一句,殷秀的怒气便消失一分。而与殷秀怒目对峙的女人,则是傻眼、不知所措。
姚世宁乘胜追击“大家一起上法院如何?”
“我我我”女人登时说不出话。
“我可没妨碍你告殷秀。”姚世宁加重语气道。
女人气得瞪着姚世宁“算你狠!”
“不是狠,是就事论事。”姚世宁悍然回击。
女人气呼呼转身欲要离开警察局,警员却挡下她的去路“你不告殷秀了?”
“不告了!”女人气冲冲地走出警察局。
警员望着姚世宁,耸肩后,莞尔一笑“真不愧是大律师,三言两语就摆平了。”
姚世宁回以无声的笑。
殷秀领教姚世宁的厉害,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真不是盖的”她话说到一半,发现姚世宁仍板着脸,浑身散发严峻的气息,便停住话看着他。
姚世宁很想控制自己的脾气,但是看到她脸上没有一丝悔悟,怒火便再度狂烧“跟我回去!”
“噢”殷秀双目畏怯地垂下。
姚世宁顺利地将殷秀从警察局带回家。
姚世宁推开大门,殷秀神情犹豫地站在门口。
“还不进去?”姚世宁瞪着裹足不前的殷秀。
殷秀低着头,眼睛往上翻看了他一眼,惊见那张铁青的俊脸,她吓得飞快冲进屋里。
姚世宁走进屋里,砰地甩上门。
殷秀被这记响声吓得全身颤了一下“想要对我发脾气,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不必拿门出气。”
姚世宁斜瞟她一眼。原来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姚世宁将公事包丢至一旁,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殷秀“小姐,你不是说出去找工作吗?怎么找着找着居然找人打架?”
殷秀急着解释:“不是这样,是她先惹我,我只是去应征。”
“应征工作也能和对方打起来?”这就是姚世宁揣不透的地方。
“我今天一天找了三家公司都没结果,心想再去这一间碰碰运气,一进去就遇上那女人,那女人简直就像晚娘一样,先是让我念着一张由美国来的传真。”殷秀委屈地喘口气。
姚世宁耙了耙头发“这件事对久居美国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殷秀鼓起勇气继续说:“对,她最后也认同我的外语能力,要我填一张表格等通知。”
“合乎常理。”姚世宁赞同。“最后为什么会激得你动手打人?”
“她看到我在父亲栏上填殷道振三个字,就开始冷嘲热讽,说我爸爸很有钱,我根本不必出来工作,还讥诮地说他们公司不请身家不干净的人。”殷秀愤怒地说着,声音有着颤抖。
姚世宁猜得出后面发生的事,眼里急速闪过一道怜惜的光芒“因为受不了人家的讥讽,就动手打人?”
“就如你说的,爸爸还未被法官判刑,她凭什么一口咬定爸爸有罪?”殷秀美丽的眼睛渗出了泪水。
姚世宁起身来到她身边,伸手勾住她颤抖的肩膀“现在你能了解,我为什么不赞成你去找工作了吧?”
“嗄?”殷秀讶异地看着他。他早洞悉她会遇到这种事?
“是你坚持要出去找工作,所以我才放你出去碰运气。现在你能了解我为什么要你留在家里吧?我是在保护你。”姚世宁轻轻地说,抽回香肩上的手。
不,才不是,当时他并不是这么说。“你哪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留在家里?你是说,要我做你的女佣。”
“为了保护你,让你白吃白住,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好歹你也要回馈我的善心。”姚世宁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殷秀气急跺脚“保护和做女佣根本是两回事。”
“我现在在外面为你爸爸的案子奔波,家里又要请你做女佣,付你酬劳,左算右算都是我吃亏。”姚世宁挑了挑眉道。
殷秀怔了怔,他说得不无道理。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天底下只有笨蛋才会请她这位千金大小姐做女佣。
姚世宁神色一凛“学呀!”
“学?”殷秀一怔。
“你以为每个人一出生就会做这些事?还不是一件一件慢慢学的。只要你肯放下大小姐的身段,相信任何事都难不倒你。”姚世宁沉声教训起殷秀。
“真的可以吗?”殷秀不禁怀疑自己的能力。
“不试,怎能知道自己行不行?难道你还想到外面受辱?”
要她再到外面去受辱?她不干!
“好吧,我试着去做。”殷秀妥协地点头。
姚世宁终可松口气,至少往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形“这是你亲口答应的,我可没逼你。”
“嗯。”殷秀不情愿地点头。
姚世宁点头归点头,有些必要的事还是要提醒她“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协议,你有了工作,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律师费”
“归我。”殷秀记得。
“还有你欠我的两万”
“也算在上面。”殷秀没忘。
姚世宁冷凝的俊颜骤地露出笑“还有”
真受不了,他的眼睛鼻子都不小,怎么像一个小眼睛小鼻子的小气鬼,?!
殷秀瞪着事事斤斤计较的姚世宁“还有房租八千对吧?”
“没错,你的记性真不错。”姚世宁笑嘻嘻地说。
殷秀气得脸色铁青“我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斤斤计较的男人。”
“不是爱计较,是就事论事。”姚世宁在心里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