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交‘货’”
她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被她气疯了,蛇行得更加疯狂,如同一部煞车失灵的车子。
“停车!你停车!”谷净棠尖叫。
她不顾危险,竟然打开车门妄想要跳出去。
“该死的女人!”他一手拉住她,一手控制方向盘,经过她要跳车这惊险的一幕,他的理智总算回来了,车速也放慢了。
比净棠靠在椅背上喘息这一切不是真的,她没有遇到他,他们也没有在黑夜里飞车,没有,没有
她一边催眠自己,一边累得闭上了眼睛,不意玉耀绫的声音又钻进她耳里。
“如果我没拉住你,你真会跳吗?”好不容易见面了,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在一起,情愿跳车?
“会。”她想也不想,因为她跳了车,他自然就会慢下来,她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
“那你现在跳,我不拉你。”他松开了手,俊颜益加铁青。
“好。”她真的打开车门,又要跳了。
“该死!”
她肯定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她的性子为什么这么刚烈?而他又为什么会对她心心念念,就是无法忘情?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怒火中烧地说:“你给我坐好!在我停下来之前,你都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怎么样!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从现在开始安份一点!”
她的手臂怎么越来越瘦了,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在饭店门口,他拎起她竟轻而易举,他怀疑她又营养不良了。
“啊”她忽然抱住下腹,脸上表情相当痛苦。“好痛好痛哦”饼去两个礼拜以来,她的下腹偶尔就会这样痛,还有少许的点状出血,她知道自己有问题,可是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的健康。
就算死神要带走她,她也认了,但在死之前,一定要找到小洁,确定小洁平安无事后,她死也瞑目。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他早已忘了要“清算”她,分出一只手扶住她肩膀。“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病人怀孕了,但有子宫外孕的情形,也就是说,受精卵的着床位置不正确,目前唯一的办法是开刀进行人工流产手术,否则胎儿越大,随时会造成血崩,病人就越危险。”医生说道。
玉耀绫一点儿也不平静。
任何一个男人,身处在他的位置,大概都不会太平静吧?纵然他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但这种事却是头一遭。
她怀孕了?
她竟怀孕了?!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是他的孩子吗?
“她怀孕多久了?”他竟然紧张且在乎那个答案,他渴望孩子是他的,即使必须拿掉,但那意味着她可能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已经一个月了。”
一听到答案,玉耀绫立即转身,疾步回到病房。
病房里,谷净棠脸色苍白的半卧在病床上,一股心疼与自责充盈着他的心。
看他做了什么好事?
她有了身孕,他还把车开得那么快,如果她真的跳了车,那么后果将是一尸两命想到这里,他的剑眉蹙得死紧,他命令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然后在床畔坐下。
他执起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她白皙的手臂瘦骨嶙峋,都看得见血管了,等她出院,他一定要好好替她进补身子,让她吃一些好的营养品,让她胖起来。
“你听着,不要太激动”他怎么有种感觉,从头到尾都很激动的人是自己。“医生说,你怀孕了。”
“啊?!”谷净棠张着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怀孕了。”他有力的重复,并说明情况。“你肚子里有个孩子,但不能留,因为子宫外孕,那会危害你的生命,所以必须动手术将孩子拿掉。”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努力消化他所说的话,她眨了眨眼,眼泪不争气的泛出来。
他说什么
她肚子里有个孩子,一个新的生命,可是她却不能留下孩子,不能拥有孩子?
换句话说,她的孩子将不会有机会跟她见面,因为孩子会害她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她又眨了眨眼,逼回泪意,努力让眼泪不掉下来。
天底下的孩子都是来带给母亲欢乐的,就像她妈妈一样,虽然环境很苦,但妈妈常说她和小洁是她的宝贝。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为什么独独她的孩子会害死她?为什么?
玉耀绫是她的幸运之神,跟他一起时,她很幸福、很快乐,离开他之后,她又开始走霉运了,所以连她的孩子也跟着遭殃,是这样吗?一定是这样吧。
“想哭就哭出来,不需要忍耐。”他跟她一样,心里都在滴血,都在心疼他们无法来到人世的孩子。
“我哪有想哭?”谷净棠拭掉泪水,还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反驳他。“我干么想哭啊?我跟孩子又没感情,再说拿掉也好,生下他,只是拖累我而已,我还要赚钱哩。”
玉耀绫心痛的凝视着她。
她故意把自己讲得没心没肝就会好过一点吗?他相信她跟他一样,都不好受,不然她不会一听到消息,眼眶就红了。
“孩子是我的没错吧?”就算她否认,他也绝不会相信。此时此刻,他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而她的人也是他的。
“当然是你的,别想赖呵。”她故意装得很市侩。“所以这什么子宫外孕的医葯费你得负责,我可是没有半毛钱,如果你要顺便付我精神赔偿之类的就更好了,你知道的,流产手术对女人的身体很伤的。”
玉耀绫任由她去说,她尽管装成像个死要钱的低下女人,他不会理会她这一套的。
“还有,我做完手术之后你也得负责,我是很好打发的,只要租间小套房给我住就行了,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休养好了,我自己会搬走,不劳你赶人,我可以跟你签张契约,只要你拿出诚意来给我一点补偿,就算将来在路上遇到,我也会装作不认识你”他的唇骤然覆上她的,封住她的一切言语。
他散发的强烈怜惜令她浑身轻颤,虽然半卧在病床上,她却不由自主的弓起身贴靠过去。
他的唇好温暖,他的气息好熟悉好香,她的理智飞走了,她过度激动的反应着他的吻,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也说不定,她要牢牢记住他的吻,供她日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细细回味。
“咳!”病房门口的护士,额前滑落三道黑线。
现在是怎样?这里是医院耶!他们吻得都快掉到床下去了,很伤眼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