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样,既可以保持盼盼的单纯,又可以维持自己对楹心的誓言。
宋以轩,你是个爬虫类男人!他在心中耻笑着自己。
是的,对于感情,他是个爬虫类男人,明明已经十分在乎盼盼,却又不愿放手去追、去爱。
只因为,他害怕去承认一个事实他,不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专情执着的男人,即使面对心爱女人的骤逝,他仍然可以为她深情守候一辈子!
一辈子这是当初他的想法。
不想再去爱人,不想再卷人情爱的风波,只想守住自己的心,单单为了曾经爱过的女子。
所以,面对自己对盼盼的悸动,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爱情,有罪吗?不!爱情是无罪的,只是,他不该踏入。
这几天,他专心投入研发最新的网路科技,放纵自己在忙碌的工作之中,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他只是借着工作来淡忘盼盼。
明明知道,她可能生病了,可能需要他的陪伴,但他硬是狠下心,不去关心她、不去探望她。
就连现在,他都得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生怕原本的决定会被她动摇。
“你知道的,放在办公桌左前方。”他听见自己发出冷到不能再冷的声调。
“嗯是。”他怎么对她这么冷淡?放下咖啡杯,胸口仿佛被红蚂蚁轻咬了一下,好痛!
“还有事吗?”以轩终于抬起头,问道。
懊死的!她的表情非得如此无辜、非得这样诱人吗?
终于等到他的目光,盼盼勉强微笑迎接。“没事。你这几天很累喔?”关心他,只想替他分担一些。
“没事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语毕,马上低头工作。
绝不能再看她了,再看下去,他绝对会被她的柔情淹没;狠下心,决定回到电脑前,继续奋战。
他的转变来得太突然,难言的酸楚顿时揪住她的心房,盼盼简直不敢置信,他从未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对她。
在她生日之前,他虽然保持距离,却也是彬彬有礼,从没有上司的架子,可今天怎么会这样!
那天,他说要她给他一点时间的。
那不是表示,他愿意试着打开心门吗?抑或是,她解读错误?!
“我”想询问他,刚开口,却停顿下来她,凭什么?
她和他,也只是接个吻而已,算不上什么的。接吻嘛,人家美国不是都以接吻当做打招呼的吗?所以只是一个吻,不算什么!
真的,她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盼盼拼命在心中说服自己。就当作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一段美好的回忆。
从今以后,她只要做他的下属就可以了,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紧咬着下唇,盼盼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鞠躬,隐藏住眼眶中的水气,转身,欲步出办公室。
途中,原本急促的脚步却缓了下来,盼盼突然揪住心口,她的心脏好痛!
她的葯她需要葯,不然紧咬着下唇,坚强点,她必须走出这个办公室,绝不能在这里昏倒,她不要让轩哥哥为她担心。
咬着牙,硬是逼着自己继续踏出一步步沉重的脚步。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以轩竟有股冲动,想喊住她抬头,见到她的异状,想起身时,盼盼却已疾步出办公室。
她,还好吗?
***
中午休息时间,员工茶水间,盼盼正在冲泡咖啡。
她想逃离,想喘口气,想要调适自己的心情
这些日子,她的心情是雀跃的,肉体的疼痛不能打败她的坚强,可今早,他的冷漠已经浇熄了她的热情。
为自己泡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适合现下她的心情。整个上午,她仿如一具游魂般,而轩哥哥也未曾踏出办公室。
听赵特助说,这是他的“闭关”时间,每当他要研发新的网路游戏,都会闭关好几天,不接电话、不接见客人,不分日夜地在工作。
趁着午休时间,她必须调整好自己,重新面对不同的宋以轩。
而隔壁相通的员工休息室,此刻已拥人几位用餐完毕的女同事,她们的谈话也清楚地传人茶水间
“听说,那个新来的季秘书啊,不是前几天被看到上了总经理的座车吗?你们知道吗?她今天终于销假上班了,才刚来公司没多久,就请了那么多天假,真是有够大牌!”一名女职员率先发难。
季秘书?应该是在说她吧?盼盼心想。
早上赵敏儿就说过,目前公司正谣传着这个消息。低头浅笑,她现在的情况真是糟糕,轩哥哥不理她了,同事间却谣传着他们之间的暖昧。
这就是她选择的道路?
后悔吗?她问自己。不!答案是肯定的,不想让生命再继续等待,哪怕是受伤,也要走这一遭。
棒壁又传来一群女人的对话
“那你的消息就不够灵通了,听说她已经被总经理抛弃了!我就说嘛,我要是总经理啊,也会选择精明能干的赵特助,怎么会选择她?会被抛弃,是意料中的事啦。”另一位女职员接着说道。
被抛弃?盼盼苦笑。她连开始都还没有,哪来的抛弃?手上的黑咖啡正冒着白烟,阵阵的烟雾,薰得她的眼睛好模糊。
不想再听到这些八卦消息,转身想离开时,却遇上一名女职员踏进茶水间。
“季秘书,你在泡咖啡啊?”女职员明显提高的音量,暗示隔壁的成分居多。果然,她的高分贝,已经让隔壁众女职员马上噤声不语。
“我先离开了。”
不想参与这些八卦,她只想找个安静的空间静一静。
就在盼盼经过女职员身边,即将跨出门口时,突然,一个鞋尖绊住了她,让她拐了个脚,重心一个不稳,手上的热咖啡马上洒拨到她的手腕。
哐啷!咖啡杯破了一地,盼盼也因脚步不稳,而跌在满地的碎玻璃中。
“好烫!痛”她的手腕马上出现一道红肿,伴随其中的,还有玻璃碎片的刮伤。
“啊,季秘书,你真是不小心,怎么走个路也会跌倒。”方才的女职员马上虚情地关心。哼!就是要让她吃点苦头!
“你”盼盼忍住手腕传来的刺痛,抬头望向对方。
瞧见对方眼中的挑衅,原本的怒气却在一瞬间消逝。
算了,她能怪她们吗?
她不能!她们其实和自己一样,只是暗恋着轩哥哥。
她们有什么可恨的?没有,大家都是尝着同样的苦痛,摇摇头,她只能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叹息,唉!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你叫做盼盼吧?还记得我吗?我是人事部的经理。”
“嗯,记得。你是那位好心的老伯。”她当然记得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伯。
“叫我于伯就好。我来帮你包扎,好不好?”他都看到了,包括女职员的小动作,以及盼盼的逆来顾受。
带着盼盼到他的办公室,拿出抽屉中的小医葯箱,他纯熟地先帮盼盼挑出手腕中的碎玻璃,上了擦伤葯之后,接着再处理手腕的烫伤红肿。
“从前我有个女儿,从小我就常帮她包扎伤口,她总是活蹦乱跳的,时常带着许多的伤口回家。你长得和她很像。”边帮盼盼包扎,于伯边回忆已经失踪多年的女儿。
“真的?于伯,你的女儿长得和我很像?她叫什么名字?”
“琪琪。我的老伴还在的时侯,常常叨念着,以后的孙女定要叫盼盼呢!”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晓得女儿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和我一样的名字?!为什么要叫盼盼?”
“因为:‘期盼’啊,取谐音啦,我的老太婆喜欢女孩,女儿长大了,就一直盼着要孙女。既然有了琪琪,就想要个盼盼。”
“真好,当您的女儿一定很幸福,有父母真好。”盼盼的脸上难掩着落寞神情。
“瞧你的样子,好像没有父母的孤儿似的。”于伯随口就这么说了一句。
“我是没有父母啊。”九岁以前的她,还是个孤儿。
“可你的人事资料上,确实写着双亲健在啊。”他也曾想过,盼盼如此酷似他的女儿,会不会就是可他看过盼盼的资料,她的双亲健在,且并非是他的女儿琪琪所生。
盼盼摇摇头,轻叹。“那是我的养父母。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九岁时才被他们领养,我连我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啊”于伯轻应着。抬头,再看看盼盼的容颜,真的好像!像极了他家的琪琪丫头,会不会“盼盼,你刚刚说的孤儿院,可以告诉我是哪一间吗?”如果,他的丫头无法和那个男人结婚,很有可能会将孩子
“是西风孤儿院。那里的杨院长很慈祥喔,对我们真的很好”记忆突然被拉到童年时光,盼盼忍不住述说起当年的往事。“对了,于伯,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盼盼,其实我的琪琪丫头早就离家好多年了,至今,我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她为什么会离家呢?”既然有了家,为什么还会轻易离去?她不懂。
“她怀了孩子,不敢告诉我们两个老人家,就偷偷和她的男人跑了。”
“于伯反对他们交往吗?不然,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你?”
“她的男人是个有妇之夫,我怎么能够答应?怪就怪我当年的脾气太硬,琪琪她怀了孕之后,根本不敢告诉我,才会听那男人的话离家。”
“原来是这样。那,于伯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的老太婆是宋家也就是总裁的表亲,宋家透过许多管道,终于找到那个男人。”叹口气,他继续说道:“那时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敢对元配说这件事,最后竟选择了抛弃琪琪。”
“那琪琪呢?知道她在哪里吗?”她的感情既然受了伤,应该会回到家的怀抱。毕竟,家是惟一的避风港。
于伯摇摇头。
“从此,琪琪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们始终无法找到她,她唉,不说这些了,盼盼啊,于伯有些话想告诉你,你可别介意。”
盼盼点头。“嗯,于伯请说。”
“不要为了那些不爱你的人,而改变自己;要为那些爱你的人,改变自己,好吗?以轩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对他要有点耐心,给他时间,不要逼他。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其实心很软的。”他不是没听过那些流言,只是他相信,盼盼这女孩绝非像大家口中说的那般肤浅。
盼盼眼底的伤痛,他知晓,或许盼盼真的与以轩那孩子有些纠葛,这一点,他是肯定的。
从以轩为了她,不惜动用到总经理的权力,那时他就知道,以轩对这个女孩,有着特别的情愫。
可他的特别,却也狠狠地伤害到盼盼了,盼盼想要在这间公司生存恐怕很难!除非,她有过人的忍耐力。
但从刚才的咖啡事件,他对盼盼的看法有了改变,在她美丽、温柔的外表下,其实是有着坚强的性格的。
只希望,这个女孩,能够改变以轩!
只是,她得先吃上许多苦,不过,以轩那个孩子,值得她为他试凄。
因为一旦让以轩下定决心爱上的女孩,将会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