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纪珩随便泡了一包方便面做晚餐。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田蜜不在,他确实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
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田蜜一离开,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望着不断变化的电脑屏幕,他根本就无心看下去。
他倏地站起身,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走到窗前,无意欣赏窗外繁华大都市璀璨缤纷的夜景,直接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打电话给田蜜。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短短十来秒里,他竟觉得时间的流逝变慢了,心脏紧张得怦怦猛跳,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似的。
“喂,纪珩!是你!我好高兴。”田蜜欢快的叫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可以想象电话的另一端,田蜜脸上定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除了我还会是谁?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手机在背包里,而且我要出了病房才能接电话。我已经尽快了。”田蜜急急地向他解释,恨不得立即飞到他面前当面请罪。
纪珩一听到“病房”二字,不禁大为紧张地追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在医院?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在病房了?”
透过电话的传递,她仍然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紧张,心底涌出了一股暖流,脸上的笑容更甜更灿烂,也更得意,就像一只骄傲的小鲍鸡。
可惜他看不到,否则一定后悔自己情不自禁所流露出的情感。
她嗓音略微娇嗲地说:“不是我啦,是我爸爸前段时间发生了意外,我现在在医院陪他,不用担心。”
纪珩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真想不到你原来是这么关心我,紧张我。”田蜜开心地说。
纪珩也懒得去反驳她,何必跟她计较这种小事。
听不到他的反驳,田蜜更得意了“怎样,承认你一是有些喜欢我了吧?”她已经尽量说得含蓄了,免得他逆反。
“如果你觉得这样想自己会好过点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就当做日行一善好了。”他发现和她斗斗嘴感觉也挺不错的。
纪珩挂了电话,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21:45,他不禁失笑。他竟和田珩东拉西扯了差不多两个钟头!他不是一向讨厌没有重点,漫无边际地聊电话的吗?但是,今天,他竟
他转动转动有点僵硬的脖子,目光注视着远处的。
现在细想,自己每当和田蜜在一起,就变得不像自己,而且这种感觉起来越强烈。
平时的他,少话、冷漠、工作至上,难以亲近。但是,田蜜渐渐影响了他,她一出现,他整个人都开朗起来,也许从表面很难察觉,因为他掩饰得很好。可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改变,而且这种改变越来越明显才这是他以前从未料想过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抗拒,也不怎么讨厌这样的转变。因为,在本质上,他仍然是那个纪珩,只是在面对田蜜时,会表现出多一分亲切、开朗。
每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会表现得与平时的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同。纪珩这样对自己说着,内心隐隐的不安算是暂时得到缓解。
田蜜站在医院的走道,痴痴地看着手机,喃喃道:“我该不会在做梦吧?纪珩打电话给我,而且我们还聊了将近两个钟头?这是不是说,他不只是有一点喜欢我,而是非常喜欢我,甚至是已经爱上我?”
她心情激动又兴奋,初次深刻体会到“苦尽笆来”的滋味。她想打电话告诉他,她对他的爱不会减少,只会增加,就算他永远记不起以前的事,就算他不能给自己热情缠绵的吻,她都会永远在身边,爱他直到永远。
她深呼吸一下,借此平缓兴奋的心情,打算再打电话给他,就在此时,她另外一支手机响了。她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是晓晓。
“喂,晓晓,有什么事吗?”
“田蜜,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陪爸爸。”她说着,不禁吐吐舌头,她到医院不到十分钟就出来接纪珩的电话直到现在,只留下妈妈陪着爸爸。
“sorry啊,这几天我都忙得没有时间来探望伯父。
伯父的身体好点没有?”晓晓关心地问。
“好很多了,医生说爸爸的复原能力比同龄人好很多。倒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你。自己本身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还热心地帮我处理摄影展的事情,我能交到你这个好朋友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手机传来晓晓的笑声:“好了好了,拜托,求求你,别说了。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也知道是肉麻了一点,但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田蜜也笑了。
“言归正传,我找你是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晓晓止住笑,声音略略压低地说。
田蜜把手机转到另一边,不安地问:“发生什么事?”杂志社跟自己有关的事,就只有“难道摄影展的筹备出了问题?”这是她惟一想到的跟她有关的坏事情。
“没有没有。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只是”
田蜜听到晓晓深呼吸了一下,不由紧张地问:“只是什么呀?”
晓晓无奈地轻叹:“只是我不能再帮你处理了,中午我接到家豪的临时通知,我被委派到外地做一份杂志的主编,后天就要过去。我跟家豪争取饼委派另一位同事去的,但是对不起,田蜜,我那时还拍胸口保证一定能帮你把摄影展搞得有声有色,怎知现在”她又叹了口气。
“好了,别叹气了,差点被你吓死。”田蜜大大松了口气,说:“这是个大好的消息啊,傻瓜。这是你的好机会,证明你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了。你放心,公司的事我已经上手了,不再需要再一天到晚耗在上面,我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处理摄影展的事情。”
“你真的没问题?确定自己应付得了?”晓晓不甚放心地问。有些事情说的时候很容易,但真的去做时却困难重重“我看我还是向家豪推掉这份差事好了。”
“喂,未来的大主编,请你相信你的好朋友的办事能力,好不好?”田安大声抗议。
“因为你老是让人担心。对了,最近和纪珩怎样?
他有没有想起什么?”
“唔怎么说好呢?看苗头,他好像已经有些喜欢我了。虽然没有以前那样明显而强烈地表达出来。”
“那我也放心一点,继续加油!”
田蜜满口答应,并说出了刚才一直在心里的疑问:“你刚一直提着家豪家豪,你以前不是都叫他社长的吗?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密呀?”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你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我们没什么的。”
田蜜一听她说话期期艾艾,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好哇!快从实招来,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支吾了半天,高晓晓才说:“刚开始是因为你的事而接触多了,后来谈多了,话题广了,才发现我们都有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自自然然地就走在一起了,很平淡,哪像你这么轰轰烈烈。”
从高中到大学再踏入社会工作,晓晓一直都在情感的路上兜兜转转,每次她都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却没有一次有好结果。她衷心地祈盼,林家豪是晓晓能托付终身幸福的真命天子。
她也要更加努力,使自己成为世上唯一能给纪珩带来幸福的女人!这是她奋斗一生的目标。
夜幕降临,这一天将要接近尾声了。
田蜜拿着大包小包开门进了纪珩的寓所。
今天,她忙碌了一整天。早上,送晓晓,接着回公司处理文件、开会、签字、盖章,一直忙到吃午饭。
午饭时,她约了田野一起吃。因为她计划要做的事非常需要他的协助。她好不容易费尽唇舌,威逼利诱,最后才劝服田野和她一起瞒住爸妈,只因她决定搬去和纪珩同住。
午餐后,她就去杂志社重新接手摄影展的工作。至于公司的日常事务,她交代给秘书和副经理处理。
离开杂志社,她回到和晓晓住的房子里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就直接往纪珩的住所。
那天和晓晓通电话时,她就已经打定主意搬来和纪珩同住。白天,两人都各有各忙,根本就很难有时间见面。
至于晚上,想让纪珩像一般情侣约她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或者是看看新上映的电影,刚举办的画展,听听演奏会,这简直是妄想!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她也就认了,只有自己再积极一点。
所以惟有住进他家,她才可以见到他,接近他,而且她还有一个任务在身。
昨晚,她思前想后,终于得到一个结论,就是要克服纪珩的接吻抗拒症这个名字是她定义的,就要采取非常手段突击!也就是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去吻他,也许多试几次,他就不会再抗拒了。
当然,这个计划事先是绝对不能走漏风声的,否则,他有了防备就很难实施了。
“还说什么‘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要真是隔层纱这么简单,我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田蜜一边在房间里整理衣物一边自言自语。
当然了,这个房间不是纪珩的,而是sam之前住饼的卧室。
房间经过她一番布置后,完全变成了另一种风格,由原来的单调、空白变成现在的明快、丰富、生气盎然。
布置好房间,仍不见纪珩回来,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再忙也要填饱肚子吧,打电话给他好了。
“纪珩,你在哪里?”她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房间走出来。
“我在家里,你呢?”他回答着,并打开大门。
“骗人!我就在”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纪珩开门而入。
他扬了扬手机,挑眉问道:“怎样,我没骗人吧?”
“碰巧。”她微噘着粉唇,睨着他说。
纪珩脱下西服,田蜜顺手接过来帮他挂在衣帽架上。
他接着又解开白衬衣的头两颗纽扣,一边拉松领带一边拿着公事包进书房。
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的田蜜见他这样,心里明白了八九成,但她仍然抱着一成的希望跟在他的后面问:“你还没吃晚餐吧?”
“和学长一起吃了。”纪珩一边打开手提电脑一边回答。
“那我该怎么办?”她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纪珩抬头看向她“你还没吃吗?不会是打算等我回来一起吃吧?”
田蜜嘟着嘴,用力地点头。
纪珩走近她身边,轻声说:“我之前不是说过,和我吃饭要事先说一声,好让我预先安排行程,要不然我不知道。”
“我忙着搬家,都忘记了。”好吧,这次又是她没按“正常程序”做,是她不对,田蜜闷闷地说。
“搬家?”纪珩不由提高了声音重复一遍,他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田蜜指了指已经被她据为己有的房间,高兴地说:“我决定搬来这里住。你每天都能见到我了,开心吗?”
纪珩心情复杂地望着她如盛放的鲜花般灿烂夺目的笑脸,叹了口气,没她办法地说:“我陪你到附近的便利店吃些东西吧。”
可是田蜜竟然直摇头,晶亮晶亮的眼眸直视着他,语气一半撒娇一半坚决地说:“我只想吃你煮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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