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贝晓阳已经二十六岁了。
愈加成熟漂亮的她,也愈懂得花钱让自己过好一点。
每个礼拜跳两次韵律舞,不但能纡解工作压力,还能保持完美的身材。每个礼拜上美容中心做一次spa,做做脸部和全身的按摩以及去角质。
每季固定采买新衣,再加上两个姐姐经常送她名贵的衣物,她已经是公司里众所皆知“最会穿衣服的女人”
令她不平衡的是“最会穿衣服的男人”这个封号是落在何熙炜身上。好像无论她到哪里、做什么事,他一定都在她身旁五步之内,永远摆脱不掉似的。
她从无奈变得无力,最后是彻底认命。
人说烈女最怕郎来缠,更何况他又是那么奸诈狡桧的人,想要斗过他,似乎愈来愈难了。
最近这阵子,公司在职务的调配上做了很大变动,让贝晓阳措手不及。何熙炜从企划部课长升为副总,而她则从董事长特助转任副总特助。她被命运推得离他更近!
她曾经礼貌地询问何父转调她的原因,他只笑着说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而他愚昧的儿子才刚升为副总,有很多地方需要她协助,所以才派她过去辅佐。
问题是,任何一个认识何熙炜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愚昧!
她也曾委婉地请求何父别调她过去,改派资深秘书或是其他单位的主管协助,但何父都认为不安,坚称只有她才能帮助他儿子,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地拜托。
贝晓阳深知自己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哪有资格让身为大老板的何父如此做?人家看重她、尊重她,她该心存感激,哪能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啊?
所以即使再不情愿,她还是乖乖接受何父的安排,转调到何熙炜身旁,协助他慢慢将业务推上轨道。
其实跟何熙炜相处并非真的让她那么痛苦,他对她的好她也愈来愈明白。她之所以百般排斥抗拒与他相处,只是不愿受他吸引,像扑火的飞蛾,傻傻地陷入爱的漩涡里。
他们的身分天差地远,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何父何母对她虽好,但若是被他们发现,她这个“狐狸精”竟然“勾搭”上他们的儿子,不气得立即将她解雇、并且严格禁止他们碰面才怪。
她已经习惯何熙炜在她身边,也不希望何父何母讨厌她,昕以她竭力抗拒逐渐失控的感觉,不让自己爱上他。
如果她纵容自己与他发展下去,那么那份爱将会成为史上最具破坏力的武器,她与何熙炜多年来半友半敌的关系,还有与何家二老的亲密感情,都将毁于一旦。
她不想见到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能尽量闪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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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非得参加这场宴会不可?”
贝晓阳端着粉红色的鸡尾酒嘀咕,不耐烦地远眺在人群中左右逢源、广受欢迎的何熙炜。
几个礼拜前,她妥协答应转调到副总办公室,协助刚任副总的何熙炜处理繁杂事务、替他安排行程、帮他打公文报告、陪他开会、做会议记录,身兼特助与秘书的工作,除此之外,还陪他应酬!
她实在不懂,公司有公关部门,里头多的是美丽迷人的公关小姐,再不然秘书室的女秘书们也可以啊,为什么这份工作会落到她头上呢?
噢!她想起来了,这也是何父的请托
“拜托你啦,晓阳!熙炜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口才木讷、不会说话,我怕他出席重要场合怯场,或是口拙坏了大事,所以才希望你陪他参加宴会应酬,暗中帮帮他。”
他口才木讷?他不会说话?哈!贝晓阳忍不住低笑嘲讽。如果何熙炜那家伙“不会说话”那全台湾的人不都是哑巴?而他如果会“怯场”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躲进地洞当地鼠才对!
总之,她始终有种怪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何父“骗”来的。
当何父开始拜托她陪他“不会说话又怯场”的儿子参加应酬时,还喃喃自语被她听到。记得当时他说什么
反正将来总要习惯,现在早点适应比较好?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贝晓阳始终不明白。
何熙炜刚进门没多久就被急欲和他攀谈的男女宾客困住,他知道晓阳不喜欢蹚这种“浑水”所以让她先去喝点东西。他心不在焉地和宾客谈话,不时悄悄追逐她的身影。
老天,她今天真美!
今天她穿着他坚持买下的靛紫色晚礼服,这件礼服很神奇,随着布料角度的不同,会出现浅紫、粉紫、深紫、紫蓝等不同的颜色,搭配简单却能勾勒出身材的设计,由纤细玲珑的她来穿,真是太适合了。
而她不喜欢每次陪他来应酬都请化妆师,认为那样太花钱,所以她特地去学化宴会妆的技巧,在满厅浓装艳裹、争奇斗艳的名媛仕女当中,发型简单盘起、妆容清新大方的她,看起来特别与众不同。
他欣赏的眼,痴恋地捕捉她啜饮鸡尾酒时皱眉吐舌、俏丽可爱的表情。
就在这时,他发现有名外型出色的男子走向贝晓阳,安装在他身上长达十二年的“情敌雷达探测器”立即发出哔哔哔的警告声。
他眯起眼,密切观察着。
“嗨!”张仲达以最俊帅的姿态走到贝晓阳身旁,故作潇洒地一扬头,甩起落在额前的挑染金发。
“你好!”贝晓阳不知道此人是谁,根据商场应对守则,不是敌人就是朋友,因此绝不能怠慢。只是
他身上的古龙水可不可以不要喷得这么浓?他一靠近,她就好想打喷嚏喔。
“美丽的小姐,请问你贵姓?”张仲达没发现自己身上的人工香气引起美人反感,还一迳靠近。
“我姓贝。”贝晓阳忍不住稍微把头别开,免得自己窒息而死。
这只雄孔雀,到底喷了几吨的古龙水?
“贝小姐,我叫张仲达,家父是亨达实业的董事长。”这是他搭讪美女的固有开场白,十个女人听了,有八个会眼睛一亮,
哼哼,听明白了吗?他可是小开耶!
“噢。”那又如何?贝晓阳实在很想这么问他,但是碍于礼貌,还是忍住了。
“我一直在注意你,说你是今晚最美丽的女人,实在当之无愧!你宛如一朵娇媚的紫色桔梗,参杂在俗艳的人红牡丹之中,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怀。”张仲达一副吟游诗人歌咏公主美貌的姿态,流利地说着夸张的赞美词。
“是吗?谢谢!”贝晓阳淡淡地点点头,随即转头搜寻何熙炜。
他跑去哪里了?要是他敢把她一个人抛在这里,自己偷偷带着妖娆美女溜走,她—定会找人劈了他!
她淡漠的致谢和毫无喜悦的神情让张仲达明显一愣。怎么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差这么多?
他知道自己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正是会让一般女性尖叫痴迷的多金王子型帅哥,女人看到他,哪个不露出羞涩又做作的笑容?
如果他再对她们说出刚才那段赞美,她们铁定乐得晕陶陶,若是他再送几样珠宝当诱饵,很快就能得到一个香艳旖旎的夜晚为回报。
可是这女人对他自豪的外表和甜言蜜语,竟然像看到路边猛啧门水的推销员一样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喜悦的表情。
他摸着自己细嫩的脸皮,心底大受打击,怀疑是不是最近自己纵欲过度,提早出现疲态?
他当然不知道,贝晓阳远从国三开始,就被一个比他帅气十倍、多金一百倍的家伙缠上了,所以她对于这种世家公子,早就免疫了!
像他这种小ㄎㄚ的“病毒”跟何熙炜相比真是差远了!
“贝小姐,这间饭店有个很棒的空中花园,在这浪漫的夜晚,我有荣幸邀请你一同观景赏月吗?”张仲达懒得转弯抹角,直接点明想与她私下相处的企图。
“抱歉!我还在工作,恐怕没办法走开。失陪了!”贝晓阳最后一次朝他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开。
傲慢自负的张仲达哪能容女孩子拒绝他?他恨恨地咬紧牙根,怒视着贝晓阳翩然走远的窈窕身影,对自己发誓:非将她弄到手不可!
贝晓阳在挤满宾客的宴会厅里绕了一圈,然后百无聊赖地望望何熙炜,他还被一大群人缠住,看来一时半刻脱不了身,
她待在这里闷得很,厅里有人抽烟,再加上挤了一大堆人,空气非常不好,而且刚才她被张仲达的古龙水味熏得难受极了,现在还觉得反胃,好想偷溜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罢才张仲达说这里有空中花园?她倒满想瞧瞧的!
回头看看何熙炜,他正相一名粉腮羞红的美女说话,她心口一酸,扭头拉住一位服务生,问明空中花园的方向之后,没有告诉何熙炜一声就独自离开。
一直暗中监视她的张仲达见她单独离开,立即抛下正在搭讪的另一名女孩,悄悄尾随她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一直默默注意贝晓阳。
何熙炜早就发现晓阳独自走向空中花园的方向,但那时正好有人拉着他说话,他不便突兀离开,而且他想她八成想出去透透气,就没有阻止她。
没想到她刚离开没多久,他就发现之前和她搭讪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鬼祟地尾随在她之后,也走向空中花园。
他以为他们两人约好了,故意一前一后离开,掩人耳目,溜到空中花园私会。
这样的想法几乎让他抓狂,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
“抱歉!我似乎在这里耽搁太久了,目前我有件急事必须马上处理,以后有机会再陪各位聊吧!”
他坚定地排开众人,笔直朝走道那瑞的空中花园走去。他缩紧下颚,大掌紧握成笔,愤怒地在心中警告:
最好别被我发现你们有亲密接触,否则:
我不敢保证明天早上,那家伙还能有一口整齐的矛齿迎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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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晓阳一推开通往空中花园的玻璃门,冰凉鲜甜的冷空气立即迎面袭来。
“哇!”她闭上眼,伸个懒腰舒畅地深呼吸,将塞满肺叶的脏空气全吐出来,再贪婪地吸入新鲜的空气。
重复几次换气动作后,她感觉满心的烦躁消退了,这才悠闲走入打着柔和灯光的空中花园,信步闲逛着,不时停下脚步,欣赏小巧可爱的绿色庭园。
她没发现有人也悄悄来到这座空中花园,绕了一圈之后,她找了张宽大的石椅坐下,仰头望着依稀可见的点点星光,
“贝小姐?”当张仲达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贝晓阳很不高兴,这人听不懂拒绝吗?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很寂寞,所以出来陪你。”
张仲达不请自来一屁股坐下,魔手立即伸过来。“你穿这么单薄会冷吧?来,我抱抱你就不冷”
“够了!请你放尊重一点!”贝晓阳冷着脸猛然起身,转身正想离开,不料张仲达色胆包天,竟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反身将她压在石椅上。
“你这不识好歹的贱货以为自己有多清高?我想玩你是看得起你,你少给脸不要脸!”
说完他立即俯身压向她的唇,魔爪也粗鲁地隔着她的礼服上下其手。
“不要!救命唔”贝晓阳拚命转头躲他恶心的唇,两只小手则奋死抵抗邪恶的魔爪。
她没想到男人的力气这么大,这张仲达看起来明明就是只会安逸享乐、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怎么他的蛮力这么大,她用双手双脚都挡不住他色欲熏心的攻击?
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暴喝传来,平常她听得嫌腻的声音,这会儿却有如仙乐般悦耳。
“何熙炜!”她赶紧大声喊他的名字,希望他来救她。
“什么?”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正在逞凶的张仲达错愕地呆住,忘了自己还趴在贝晓阳身上。
何熙炜妒恨得发狂,上前用力一踹,就将张仲达踢飞出去。
“噢喔”张仲达就像—颗足球,被他踹得往后飞出去,腰臀着地,摔得凄惨无比。“痛啊”张仲达抚着受到严重撞击的腰杆,痛得眼泪狂飙,连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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