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才随着陈财旺来到书房,当房门打开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很野的站在书桌上,并且动作灵敏的从左边的书桌跳向右边的书桌,一旁则有另一个小女孩,焦虑而无助的哀求她停下来。
这是欢迎他的特别表演吗?林秀才啼笑皆非的望着凌乱的书房。
“昭娣,你到底在干什么?!”陈财旺又气又急的大吼。这个死丫头,要是让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先生给吓跑了,他才不管她是不是陈家唯一的宝贝,铁定狠狠的修理她一顿。陈财旺咬着牙想。
“我在学轻功啊!”陈昭娣对她爹的吼叫声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得意的笑道:“爹,你看,我很厉害哦!”说着又从右边的书桌跳向左边的书桌。
陈财旺气得差点脑溢血,他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表情看着陈昭娣,厉声说道:“你要是不想吃鞭子的话,就赶紧给我下来,乖乖在椅子上坐好。”
“好嘛!”陈昭娣很识时务的跳下桌子,乖乖的在椅子上坐好。
“林秀才,这个是我的女儿陈昭娣,旁边的是她的侍女。”想到每次都要特别说明哪个是他的女儿,哪个才是侍女,陈财旺就觉得有些悲哀。
“是吗?”林秀才惊讶的打量着两个小女孩,反倒觉得年纪小的那个还比较像大家闺秀呢!
陈财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声道歉“很抱歉!我这个女儿有些皮;还请先生多担待一些。如果她敢再顽皮,先生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好好修理她。”陈财旺一边给林秀才陪笑脸,一边警告的瞪着女儿。
“我会尽力而为。”为了生计,林秀才也只能试试了。
“还有另一件事,因为我女儿坚持一定要她的侍女陪她一起读书,她才愿意上课,所以请先生勉为其难的一起教学,可以吗?”
“这没问题。”林秀才同意的点点头。照他看来,那个侍女反倒比她的主子有意根多了呢!
“那你们开始上课吧!我不吵你们了。”陈财旺微笑的点点头,出门前不忘再警告的瞪了女儿一眼,要她安分一点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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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才满意的看着他的得意女弟子。一眨眼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也从当年稚嫩的小女孩成了大家闺秀,在他的调教之下,她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拥有相当出色的文笔,倘若她是个男儿身,想必能在仕途上大放异采,只可惜
“唉!”想到此,林秀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林秀才眼中的得意弟子并非陈昭娣,而是她的侍女陈昭妹。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怀疑陈昭妹的出身,总觉得她绝非一般人家的孩子,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事实。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么出色的一个闺女,却可能因自己的出身而让自己的才学被淹没在柴米油盐中,白白浪费了她十年来的努力。
他再转头看着他的另一名女弟子。陈昭娣可是把“朽木不可雕”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不管他再努力,总是无法把自己的学问留在她的脑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不是个文盲,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陈老爷交代!
他嘴角微微一扬的摇摇头,轻抚着自己泛白的胡子,暗想着,他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昭娣从他的学生变成了“把风”的人,瞧她一边看着武侠着作,一边留意着外面动静的样子,他忍不住又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陈昭娣并不是个“好”学生,但她的天真善良、活泼坦率,很难令人不喜欢她,她和陈昭妹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我爹来了!”陈昭娣动作迅速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动作利落的一把拿起陈昭妹正在写的文章,纯熟的平铺在自己的桌上,然后拿起笔来做样子。
“对不起!打搅你们了。”陈财旺呵呵笑的走进书房。
这些年来,他一个月总是要来个几次,看看他女儿的学习情况,毕竟他可是砸下了大把的银子,可不能让女儿糟蹋了他的苦心。
“昭娣,你今天课上得怎么样?”
“爹,我正在写文章呢!”
“来,让爹看看。”陈财旺小心的拿起女儿桌子上的纸,骄傲的端详着。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但对于这么出色而娟秀的书法,他可也是懂得欣赏呢!
“嗯,你的字愈来愈进步了,继续努力下去吧!”陈财旺笑呵呵的点点头“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好好的上课吧!”说完,他便满意的离去。
“听到了没?你有进步哦!”陈昭娣向陈昭妹眨眨眼,笑嘻嘻的将宣纸还给她。”你真是顽皮。”林秀才没辙的摇摇头。
陈昭娣嘻皮笑脸的耸耸肩,接着拍拍陈昭妹的肩膀,说道:“你继续努力,我也要去练功了。”她拿出她刚才藏起来的书,继续练功与把风的工作。
“你先别忙着‘练功’。”林秀才叫住了陈昭娣。
“先生,有什么事吗?”陈昭娣好奇的看着林秀才。
“你先过来坐下,我有事想跟你们谈谈。”
“先生想跟我们谈什么呢?”陈昭娣与陈昭妹皆好奇的望着林秀才。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十年的时光就过去了。”林秀才先是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微笑说道:“老实说,一开始我并不乐意接这个工作,但现在我必须说,这个工作比我想像中还有意义多了。若真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不能让昭娣成为陈老爷所期盼的模样,而这总让我觉得有愧所托。”
“先生,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昭妹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先生的得意女弟子呢!”
“昭妹是很优秀,但你也不差,有道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你们两个人各有春秋。”林秀才笑呵呵的说着。
“今天听先生这么说,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还以为我这个坏学生令先生很头大,原来我有优点呢!”陈昭娣开心的说。
“是昭娣姐想太多了,你这么天真善良,有谁会觉得你坏呢?”陈昭妹柔声安慰陈昭娣。
“说得也是。”陈昭娣故作骄傲的一笑,惹得其他两个人笑了出来。
一会儿,陈昭妹轻声地问出心中的疑惑“先生为什么突然有感而发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呢?”
“是的,我的确还有事。”陈昭妹的慧黠让林秀才满意的一笑,接着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想在临别之际,好好的跟你们聊聊。”
“先生要离开我们了?”她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问着。
“嗯!”林秀才点点头。
“为什么呢?先生为什么不愿意继续教导我们呢?”
“当初之所以来当你们的先生,只是为了胡口度日,但当我发现昭妹的潜力时,这个工作成了更具意义的事。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在这里教授了十年之久。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学问传授给你们,加上我的子女皆已成家立业,如今他们已经不只一次要求我搬去与他们同住,好好的安享晚年,几经考虑后,我决定辞去这个工作。”
“原来先生是要返乡安享天伦之乐,那么我们只能恭贺先生了。”纵有万分不舍,陈昭妹还是微笑的祝福着。
“祝先生快乐无忧的安享天年。”陈昭娣也跟着祝福道。
“谢谢你们!”林秀才欣慰的看着他的两个弟子,他知道不管他人在何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个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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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元,咱们几个好朋友都早已完婚,孩子也都好几个了,怎么就是听不到你的好消息呢?”张志成突然问起了韦皓元的终身大事。
“是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一旁的陈定安也跟着起哄。
“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岂能急就章?”韦皓元轻描淡写的回答。
“喂!你言下之意,是我们这几个好朋友都是奉行故事、草草了事啰!”韦皓元的话惹来众人的抗议之声。
韦皓元赶忙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每个人对婚姻与感情的见解不同,择偶的条件也大不相同,际遇也就自然迥异了。我总觉得自己尚未遇见合适的对象,所以才会至今依然单身,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想你的期望是高了些,自古以来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甚至一直到洞房花烛夜才与我的娘子见面,遑论是自己选择中意的对象了。”
“可不是吗?我们几个人都是如此。”所有的人皆点头回应。
“那你们很满意自己的婚姻吗?”韦皓元好奇的问。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给韦皓元肯定的答案。
“也许这样的婚姻并不尽如人意,不过就算婚后真的发现两人并不合适,只要能够生下继承人,就算三妻四妾也没有人管得着,再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就是了。”
“我知道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奇闻,但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一夫一妻。”
“为什么?”韦皓元的好友们皆好奇的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与其在一群女人的争宠下过日子,不如找一个知心的娘子,两人幸幸福福的过日子反而好些。”
陈定安摇头苦笑道:“难怪你一直无法完成终身大事,你的要求真的太高了。”
“没错。”众人皆认同的点点头。
“或许吧!”韦皓元耸了耸肩“所以我并不强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唉!那是你命好,你的父母能够体谅你,没有给你压力,不像我,七早八早就被迫娶妻生子。”
“谁说我没有压力,其实我的父母现在唯一的生活目标,大概就是想办法逼我成亲了。”韦皓元苦笑着说。
“那你还能这么洒脱自在啊?”
“不然又能怎样呢?”韦皓元求饶的说道:“所以我说,你们几个别再与我谈论婚姻大事了,让我耳根子稍微清静一下吧!”
“好吧!那咱们就来讨论一下近来的一些文学作品吧!”见韦皓元满脸无奈,他的好友们也不再为难他,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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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陈昭妹细细的品味着这绝美的词句,暗暗猜想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深情。
虽然自幼即饱读诗书,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些慷慨激昂的爱国诗词或是壮志未酬的词句,同样能感动她,却不如情诗这般让她深入肺腑。这些情诗随着不同的年代蕴含不同的特色,它们或是率直纯真,或是哀怨动人,或是缠绵悱恻,总之,就是能让她为之动容而品味再三。
她轻叹一口气的放下手上的诗集,幽幽的想着,爱情对大部分女人来说根本是虚有而不存在的东西,更别说是她这种出生卑微的女人了;一个连家都没有的女人,还谈什么情爱呢!所以她也只能寄情于古人的诗词之中了。
这十年来,她在昭娣姐的保护之下,过着比平常人家更好的生活,也有了受教育的机会,但不管这里再好,始终不是她真正的家,而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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