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恺只在及膝的藏青色泳裤上随便加了一件白色t恤,还是能展现出他的帅气,不论是横着看、倒着看,都好看。
韩天恺则是故作无趣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就是有那种奇怪的女人,明明是来运动的,却非要穿得花枝招展,并顶着一张大浓妆的脸;运动时,双眼却不时四处瞟着,宛若在寻找猎物的母狮。
唉这种女人的心态令人可议!
任熙言虽没顶着浓妆出现,但她身上那套充满诱惑力的泳装,就足以证明她和那些女性亦属同类。
对于这种拜金与心怀不轨的女人,韩天恺向来没什么好感,她们外表虽光鲜亮眼,内心却是被金钱奴役的可怜虫,隐藏在她们心底的虚荣就如毒蛇般,早已啃蚀她们的理智,驱使她们不挥手段地追逐物质欲望。
“什么都说。”语毕,他快速地走开,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
“跟我约会。”不死心的任熙言抢在他跟前,阻止了他的去
路。
“没空!”他板着脸,冷冷地回答。
“骗人。”她急得抓住韩天恺的手臂,就怕他走掉。
他一脸厌恶的瞪她一眼,使劲的甩手,可这一甩手,竟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啊”一声惊愕从她口中逸出,紧接是落水声。
任熙言不慎绊到水池边砖,跌人池中,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反应,恍惚中喝进两口水,呛得她极不舒服;紧接着便感觉到脚躁仿佛被什么给抓住,不停地将她往更深的水底拖。
“你乘机好好清醒、清醒,”韩天恺潇洒地向水中的任熙言挥别离开。
任熙言心慌得双手一直在水中挥舞,想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却发觉浅薄的气息不断地流逝,她顿时陷入深层的恐惧中,知晓任凭自己怎么努力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死亡似乎就离她不远了。
韩天恺走到泳池门口时,隐隐约约听到击水声,微驻留了一下脚步,一阵不安马上袭上胸口,旋踵望向游泳池内。
迟迟不见任熙言,韩天恺狐疑地走回泳池,寻找她的身影。
而池里载浮载沉的黑影,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待他看清楚时,任熙言的身子已完全淹没在水里,手脚无力地随着水波起舞,他惊得蹙紧眉、脑中一片空白,没多想便直接跳入池内。
任熙肓已昏迷,他将她的头托出水面,由衷希望一切不会太迟。
同一时间,做最后巡逻的工作人员与警卫也发现泳池里的意外,立刻跑了过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紧张。
“怎么会是谁”年轻的工作人员惊慌得脸色发白、双唇轻颤结巴。
“需不需要叫救护车?”警卫扯开嗓门朝韩天恺问着。
“要!”韩天恺拔高声音吼着。
得到他的指示,警卫立即对着身旁的工作人员喊道:“快去打电话”说着,他亦跳入水中,协助韩天恺将任熙言送回池畔。
慢半拍的工作人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下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掏出手机,以微颤的手指按下求救号码。
密闭的室内,充满紧张情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更漫着一股诡谲。
两人一同扶着任熙言游回岸边。
“她昏迷了。”韩天恺抱着任熙言上岸,将她平放在池畔,探了探她鼻间的气息。“喝了不少水。”
他把她的两手置好,头侧一边,对她施行人工呼吸,手用力在她肚子上按压。
不一会儿,任熙言剧烈的咳了两声,口中吐出水来,才恢复微弱且急促的喘息,两颊也恢复了红润。
韩天恺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严谨的神情仍不变,只是眸底多了份担忧与柔情。
“醒了她醒了”工作人员总算卸下紧张心情,高兴地大喊。
“谢天谢地,还好没出事!”警卫亦吐了一大口气,紧张情绪一落,便感到阵阵凉意。
昏昏沉沉中,任熙言感觉到脸颊上微微搔痒,不堪其扰的动了一下手,无奈双手无力,不能抬起;但不停吹来的冷风,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是不是会冷?”工作人员发现她的身子不停的抖颤。
韩天恺立刻将她拥人怀里,不时地揉搓她的手臂,企图为她取暖。
“快去拿浴巾!”警卫急忙喊道“多拿两条。”
骤然而至的暖意,温暖了任熙言,意识模糊间,她发现自己在躺在强壮的胳臂上,幽幽地睁开眼,看见韩天恺,她微扬起嘴角,又闭上眼昏睡过去。
“救护车来了。”工作人员拿来浴巾并高喊着。
韩天恺立刻抱起任熙言,奔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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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熙言迷人的丹凤眼缓缓扫过病房,最后停在韩天恺脸上,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蹙起双眉,两眼盯着天花板。
“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韩天恺忧心问道,脸上难得没了冷漠,而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慌张。
久久不闻她的声音,他又问:“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半晌,任熙言才发出如蚊蚋的声音说:“我还以为我死了。”
“没有。”他冷然地回答,心却莫名地揪痛。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真难受!”任熙言努力制住心底的惊惶,让脸上的表情尽可能的不在乎。
“你不会游泳。”
“想像过几百遍死亡的感觉,都没这次来得可怕。”她唇边带着苦涩笑容。
“我教你。”
“我再也不想死了,这真的太恐怖了。”
“我保证绝对不让意外再发生。”他举起手做发誓状,试着说服她。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根本没办法呼吸,一下子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我尝试要伸手,可是却”
“都过去了,别再想,先专心听我说好吗?”韩天恺再也受不了这种鸡同鸭讲的对话,连忙阻止她继续回忆那恐怖的画面。
“我要走了。”语毕,任熙言便坐起身,发现手臂上正打着点滴,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望向他。
“你需要休息。”韩天恺按住她的手,神情担忧地道。
“不要”她深吸一口气,绝不让无助的泪水流下,勉强挤出笑容。“在这里我睡不着。”
“我陪你。”
韩天恺话一落,任熙言这才瞧见他眼里的忧心,那是她不曾感受过的,更是从没人愿意给予她的。
望着、望着,幼时不被重视的悲伤全涌上心头,更瓦解了她伪装许久的坚强,内心的冲击让她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两下般的滴落。
“对不起。”韩天恺满是歉意看着她。
任熙言压挪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不禁痛哭失声。
韩天恺轻抚着她的发,试图缓和她的情绪,那无助的哭声揪得他心都疼了,不自觉地将她紧拥在怀中。
任熙言无助地偎在他胸膛,从他身上得到期待已久的关怀温暖。
直到她停止了哭声,韩天恺才缓缓拉开她,望着她的清丽容颜,是那样的柔弱,他不由得放轻手劲为她拭去脸上的泪。
不知是因为愧疚而产生怜悯,又因怜悯而产生疼惜,他竟然不再排拒她,甚至有将她据为已有的念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任熙言眼里含着泪水,撇过脸抬高下巴不看他,频作深呼吸,不许眼泪落下。
“不会游泳这件事,并非第一次让她颜面尽失了。
“我教你游泳。”他提议。
“不要!”任熙言想也没想地立刻回绝,恢复了平日强势的模样。
韩天恺两眼盯紧她,以猜测的口吻问:“你该不会是怕水吧?”
“我哪有!”打死不承认亦是任熙言的个性之一。
“我还以为你是胆小表。”他故意道。
“我当然不是!”任熙言急急点头,另外提议说:“不然我们来打赌,看鬼片?怎样,你敢不敢?”
“好!”韩天恺爽快一口答应“但别忘了,明天见。”语气轻松中带着不容反对的强势。
好一会儿,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嗯!”任熙言是个喜好分明的人,向来是只吃软不吃硬,更是个不堪一激便会点头的答应者。
不过短短的相处,韩天恺似乎已捉到制伏她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