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反抗,也应该挣扎,但她为什么动也不动地接受了他的唇温?她是被那个企图劫财又劫色的浑球给吓傻了吗?
他和星野亲吻的那一幕还清晰地在她脑海中,但现在她却沉溺在他温暖的唇片及强劲的拥抱之下
为什么会这样?她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陷入无边的苦恼之际,丰作的舌尖亦在她欲拒还迎、不知所措的口中翻腾起来。
“呃”他的舌头就像是有生命般缠绕着她的,让她的脑子麻痹、全身都充斥着一种不知名的激动。
“美绪”他忘情地在她耳际低唤着她的名字。
“唔?”她下意识地回应了他。
他紧紧地将她锁在臂弯中,温柔而深情地倾诉“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她在恍惚中凝聚散乱的视焦“你”她该相信他吗?他所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在一片混沌不明中,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眼睛?
“我对你”他凝视着她,却没把话说完。
低下头,他又一次攫住她颤抖的唇瓣。
这一次,他更加热情、深入地对她索吻,就像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美绪心里隐隐涌现一丝反抗,她伸手支开他,却不经意地碰触到他因受伤而显得有点湿黏的胳膊
“啊!”她低呼一记,有些心慌。
她摸得出来那是血,是他为了她而流下的血
“对不起”在惊呼之中,她情难自禁地掉下眼泪。
低着头,她再也无法忍耐地低泣。
“美绪,”一见她哭,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全忘了。“别哭”
他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轻声地安慰着“没关系”
他以为她的“对不起”是因为她已经决定相信他,而她把他的“没关系”当是他并不在意她碰触到他的伤口。
他轻轻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鬓,声线低沉温柔地“我一点都不痛,真的”
话落,他端起她的脸,爱怜地凝睇着那秀丽的脸庞。
“我很抱歉曾经伤了你,害你十二年来不敢轻言爱情,但是我愿意以未来的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或是更时间年来疼你、爱你”他说。
他动人的话语打动了她的心,但却丝毫不减她根深柢固的不安及犹疑。
都是真的吗?这个曾经是她攀不着边的男人,竟然对她许下这般动人的承诺,
不,她不能踏错任何一步,她不能再有第二个心酸自卑的十二年,
“不,我我怕”她低喃。
“你怕什么?”他凝望着她。
睇着他澄澈的眸子,她心底充满了难以向外人道的矛盾“你不懂”
他纠起眉心“你还气我当年说了那句话?”
“不,”她哑着声线“我只是不确定你现在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丰作眉心一皱,懊恼的瞪着她。
她想他怎么证明?难道要他到大街上去张贴海报?或是在报纸头条登上一个月?还是更激烈一点的把把心“掏”出来?
幸好他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佐川丰作,不然他真的会再臭骂她一顿。就算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应该是这种小心谨慎到近乎神经质的地步吧?
况且照正常情形来说,没谈过恋爱的人,不是更容易一头栽进爱情的漩涡里吗?
人家说恋爱总是带着一点盲目、一点想象,否则就很难继续走下去。
他不怪她小心,因为小心总是好事一件。
他气的,是难道她就不能再稍微盲目一点、浪漫一点、或是“天真”一点?
“你想要我怎么证明?”他反问她。
美绪一顿,愕然地望着他。
所谓的真情假爱,她又了解了多少?像她这种根本没谈过恋爱的人,对爱情世界里的云诡波谲又能感受多深?
因为不了解,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只好将自己与男人隔绝,这是她惟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
当然,她不能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但就是因为她太确定这份感情,才格外小心。
人家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说十二年前的那次告白勉强算得上是“失足”的话,那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的“千古恨”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确定我是认真的?”他继续逼问着她“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她朝他大叫。
“如果你一点方法都没有,那就用我的方法。”他似乎正在忖度着什么,神情有些深奥。
她疑惑地望着他“你的方法,”
他要用什么方法证明?该不是那种社会版新闻上的什么“血淋淋”的示爱吧?
天呀,他应该不是那么冲动、那么血腥、那么不理智的人
“嫁给我。”他攫住她的肩膀,神情认真而严肃“明天就嫁给我。”
既然她对爱情是那么的不确定、不安心,那么他就给她婚姻的承诺,这样总够诚心诚意了吧?
她一怔“嫁给你?”
“我给你一只婚戒、一张证书,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他说。
美绪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安心不是用那种东西换来的!”
婚姻又不是儿戏,怎么可以拿来当成什么证明、或是筹码呢?
虽然她也向往这些,但他这种说法及作法却无法得到她的认同;她不需要他拿这些来安慰她,甚至是哄她,她不需要!
丰作纠起浓眉,几乎要骂她一声不可理喻。
他跟她是不是有什么“代沟”?依常理,女人在得到对方这样的承诺时,不是都应该高兴得喜极而泣吗?
他已经这么诚心地对她允诺,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动或是欣喜?
蓦地,他想起星野之前曾说过的一段话
在他向星野提起美绪时,星野曾经说过在受到他当年那种言语伤害的长期阴影下,也许美绪已经有了一些所谓“性向”上的改变。
他是不会蠢到认为美缩性向有所改变,因为当他吻她、抱她时,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反应。
但是如果她恨他呢?
如果她因为当年的事而一直气恨着他,甚至有对他报复的企图及决心呢?
为什么她对他的真情付出及热情追求,一丁点的感动或兴奋都没有?难道说看着他沉沦其中,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经溺水的人,而她却还停留在岸边考虑着是否下水?或是要不要拉他一把?
算得上是泳将的他可以轻易地游过任何深潭浅滩,但是这池爱情,他却怎么也靠不了岸,甚至有几乎灭顶的危机
要是她今日的所有犹豫及不确定都是为了处罚他,拉他进到万劫不复的境地里,那么她是成功了。
她在他心里牵制了他十二年,又在重逢之后迅速地掳掠了他的感情、他的心。
若是她现在说要跟他一刀两断,或是干脆摆明她的“左右摇摆”根本就是为了惩罚他,那他是真的会痛心欲绝,真的会。
然而一向以硬汉自居的他,又怎么可能让她或是任何人看出他的心伤及痛苦
“好,”他神情凝重地望着她“我不跟你谈这些事了。”
虽然他苦苦纠缠令她感到挣扎,但是他的放弃却也同时让她莫名遗憾。
然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她要他走,是她要他别再来纠缠她,是她在心里决定要放弃这一段盼了十二年的感情
“也许我会等,”他凝睇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等你来跟我谈。”话罢,他转身步出了医院。
望着他寂寞的高大背影,美绪不禁鼻酸地淌下泪来。
她这辈子做了很多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决定,她想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自从那天起,丰作就真的不曾再出现过,他就像是突然从她的记忆中走出来,又忽地消失似的。
在他完全失去影踪后,美绪才真正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
十二年前受到他言语伤害后,她虽然是惨澹地度过了一段青春年少,但至少沉醉在往日的幻梦中也让她得到了不少安慰。
可是现在,她跟他重逢了,而且还跟他谈起恋爱,她以为她得到快乐、得到过去不曾有过的满足,但事情却不是如此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她越来越远了,而且她相信他不会再出现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是她必须承担自己所作下的决定,不管它的结局是如何不堪。
她不要恋爱、不要感情,也不要男人,永远都不要!
以她过去十二年的经验得知,一个人其实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虽然偶尔有点寂寞、有点孤单,但至少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自己。
“美绪。”不知何时,阿部京三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嗯?”她回过头,立刻勾起一抹骗人也骗自己的甜美笑容。
即使她脸上带着微笑,但从她忧伤的眸子里,做父亲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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