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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呢,防火防盗防闺蜜啊,公交车也真是一个狠人,敢给严少带绿帽子,现在又对苏南暖下狠手,最毒妇人心啊,我祝福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早日暴毙,不要在祸害社会了!”
“有毒有毒,心疼苏南暖,估计她都没有想到公交车不不仅想要她的男人,还想要她的命啊!你看看她那个眼神,怎么不当演员去?演的真像!”
……
因为几段没头没尾的视频,众人又纷纷开始站队心疼被“迫害”的苏南暖,而曲晴除了“公交车”,“心机婊”之外又多了一个“杀人犯”的头衔。
看着手机上那些越来越不堪的诅咒和咒骂,一丝无措和痛苦从眼里滑过。
曲晴缓缓摊开手吗,任由手机从指间滑过,而她的眼光再也没有半分想要落在手机上的意图。
她努力蜷缩起身体,诺大的卧室里面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微光照亮着她的发顶,四周一片寂静,唯独能够听到屋外有一阵借着一阵的风徐徐吹过。
“严以峥。”
在这个时候,她开始越发思念起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就如同刺猬被拔光了身上的利刺,只想找一个坚硬的外壳来遮挡着柔软的内里。
只是此时此刻,她原本想要依靠着的温馨港湾,却守在苏南暖的床边,没有给她打来一通电话,没有和她道一声晚安,就好像彻底忘记了她一般。
曲晴越想越委屈,似乎连带着包裹着她的寒冷空气也泛起一层似有若无的暖意,而她漂亮水润的眸子里,满是不安与悲恸。
“今晚这样,也许明晚,他还是不会回来吧?也许永远都……”
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曲晴颤抖着嘴唇却迟迟落不下那令人绝望的一句话。
也是啊,当王子认识了真正的公主后,他自然就不会在意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姑娘了吧?
“严以峥,可是我好想你。”
明明在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努力为严以峥的行为找借口,帮助自己郁结的心灵疏导一下,可是此时此刻却依然像是一个得了失语症的病人一般,手无寸铁,唯有将自己抱得更紧。
过去和严以峥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次重演着,带着既甜蜜又耀眼的既视感,让曲晴原本平静的心跳突然没来由开始加快,四肢百骸流窜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和悲哀来。
曲晴睁着眼睛,明明身体早就已经疲倦了,但是她却已经没有办法一个人陷入睡眠了,没有那熟悉的温度和气味,她此时此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
她离不开严以峥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离开了。
毕竟,隐隐作痛的心脏骗不了人,冰凉的手脚也没办法欺瞒着自己。
她不由得开始想,此时此刻在病房中的两人,会是怎样的光景?
严以峥会不会无比温柔地轻轻握住苏南暖的手,送上令人安心的一吻?
细细的苦痛缠绵道全身,让曲晴卑微到尘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
一股酸楚上涌,曲晴紧咬着下唇不想发声,但是低低的啜泣声早就已经随着呼吸渐渐流泻出来,怎么也阻挡不住这排山倒海一般的恐慌和悲伤。
曲晴紧紧咬着后槽牙,手心狠狠攥在一起,胸腔抑制不住地震颤着,嘶哑着声音,像是被锁住喉咙的猎物一般,苟延残喘着。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砸在身上的薄被上,晕湿成一片水渍。
她难以忍耐地抽噎着,记忆又回到了进入孤儿院的没日没夜之中,那个曾经被父母抛弃的每日每夜,又再次如同梦魇一般包裹着她,最终陷入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之中。
这样小声的抽泣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晴隐隐似乎感到窗外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白,巨大的倦意终于施舍一般光临与她,于是她最终抽泣着,陷入了沉眠。
另一边,此时此刻严以峥坐在病房外面,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和焦虑。
苏南暖好不容易有了转醒的迹象,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特殊病房,他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丝可以喘息的余地,连忙借口出来,心中想的却是之前坐在板凳上娇小瘦弱的身影。
金特助走来,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给了严以峥,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曲晴已经回去休息了,司机刚刚已经通知我将他平安送到家了。”
严以峥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眼中却仍然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现在他只关心曲晴的到底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