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既然事情已经摊开来讲,景王也不打算遮遮掩掩“即使我愿意把商会给你,只怕你也驾驭不了。”
景王此话确实所言非虚,江南商会是严家几百年的基业,商会中制度严明,等级森严。所涉及行业难以屈数,内中包含的人员更是遍及全国,这些年这个组织还能井然有序传承下来,自身依然形成了一套运作体系。景王现在虽为掌会之人,但也非可以为所欲为。
“这点朕知道,江南商会不会认没有严家血脉的人为主。”宁焕臻道“所以朕还打算留着你,替朕管理这偌大的商会。”
“替你?”
“这些年朕的新政实行也还算顺利,只是在推行商政时困难重重,进程颇缓慢,尤其是这两年朕开疆拓土,所需军资皆由扩库所出。而国库收入仅仅依靠农耕赋税是远远不够的,朕要江南商会,一来是想更好的推行新政,二来是为了借用商会之力打开向西的经商之道。朕想这两件事,与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仅此而已?”宁焕景深色犹疑,不敢轻信宁焕臻所言。
“周福海。”宁焕臻没有回答,只唤了守在门外的周福海。
周福海听到召唤,不敢怠慢,马上端着一个手掌的六角雕花漆盒入内,垂首停在景王身边。
“这药可保她一年。朕就给你这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你做到了朕要求的,再来拿解药吧。”
说罢宁焕臻挥了挥手,周福海端上解药,景王收下放入袖中,也不行礼,抱着秦媛走出殿去。
“万岁爷,您真就这样让景王殿下带走秦大人吗?”周福海伺立在侧,小心问道。
宁焕臻深色明晦不定,半响之后,才十二分疲倦的说道:“福海,你说朕是不是应该放手?”
周福海弓着身子,不敢轻易作答。
“朕欠秦家的已经太多了,朕是不是该放了媛儿,让她天高海阔,随自己的心去活?”
宁焕臻有问了一遍,周福海才审慎小心的答道:“今日之事万岁爷也是不得已,如果秦大人没有与敌国通信,那皇上您也不至于”
“是啊,她现在恨不得将朕从这张龙椅上拉下来千刀万剐了吧。”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事到如今,是朕把她逼到了如此境地的吧。”宁焕臻边说边想着殿中的床榻走去。
“万岁爷若是不舍,何不将当年之事如实告知秦大人?秦相一事,万岁爷也是迫不得已啊。”周福海上前扶住宁焕臻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说道“依老奴所见,秦大人生性甚肖秦相,若是知道了当年秦府灭门的真想,未必不能理解。加上万岁爷与她这么多年的情谊”
“还不到时候。”宁焕臻在穿他上缓缓坐下“秦师傅当年布的这个局,现在已经到了收网之时,若是此时除了什么差错,真怎么对的起秦师傅多年教导和安排,此事不要再提了。”
“是。”周福海诺声。
“去请赵大人。”宁焕臻又道“开辟西域经商之道的事,朕还要与他好好商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