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站的不近的她,都能看到。
看到这一幕,柳蓉反倒平静下来,不再担心。
左大人拆下柳蓉眼睛上的黑布时,以为会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神,可真正对上柳蓉的目光,见到的竟是一片平静,如汪洋大海。
左大人不禁一愣:“你不怕吗?”
柳蓉皱眉抬头,眼中略微疑惑:“怕?怕什么?”
“我们用这种办法带你过来,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们是贼匪假扮,这会把你绑出去,是图谋文定侯府?”左大人忍不住挑眉。
柳蓉听到左大人的问话也忍不住笑起:“竟还有人说自己是贼匪的,不过左大人认为文定侯府就如此差劲,连真正的应天府大人和贼匪都分不清吗?”
左大人竟如同个乖巧的宝宝一般,真的点头。
“噗!”柳蓉忍不住笑出,不过笑容渐渐变小,虽然文定侯府确实没什么好,不过在外人面前,她毕竟是文定侯府的人,要维护文定侯府。
柳蓉表情一肃:“左大人进主屋时,完全没有自报身份,太祖母和祖母却能一口称呼您是左大人,说明你们以前便见过,既然都见过,又怎么会是假的。”
说着,柳蓉一顿,才继续说道:“更何况,真要威胁侯府,也不会抓我这么一个家中不重视的过气嫡女。”说到最后却是微微自嘲。
左大人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没想到文定侯府的男人们不怎么样,女儿却教导的如此观察入微。”
“那你再猜猜,我带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左大人您问这样的问题,是侮辱自己的智商,还是看低我的智商?”柳蓉挑眉:“屋中有这么大的一个伤患,这样半强迫的把我带来,不是救人还是什么?”
“不过,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你为什么明知道我没有害二奶奶,却不惜得罪我太祖母还要带我回衙门了。”柳蓉看向左大人。
左大人挑眉“哦?”“你就确定我是为了这件事情坚持带你来的?你年纪不大,凭什么这么自信,你虽然救了二奶奶,却不代表医术有那么好。”
柳蓉微微一笑:“我想左大人一定从那个报案的小厮嘴里知道了我是怎么给二奶奶接生的,而二奶奶不仅没死,还母子平安。”
左大人目录惊奇,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满意:“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你有可能救我这位朋友了。”
柳蓉皱眉,这个人言语间全不客气,之前对柳府的态度也是毫不掩饰的不好。
对她,更是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带她出柳府,对方却不用,非要用这掀起这么大的风波的方式,带她出来,完全不管这件事情,可能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是一个上位习惯,已经完全忘了考虑别人情况,绝对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情绪的人。
柳蓉讨厌这样的人。
左大人却是完全不管柳蓉喜欢还是厌恶,对着柳蓉继续开口:“那就请柳姑娘救治我朋友吧!”
“左大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援手?不说我是不是真有这个能力救眼前这个人,就说你以这样的方式带我出来,你就确定我会尽力?”
柳蓉抬眉,目光冷淡。眼角却是扫过还在继续救治受伤男人的老大夫,情况还好,不过再这样不将伤口缝合,恐怕这个男人不被伤折腾死,也要因为失血而死。
左大人表情终于有一丝变化:“我收回之前的话,文定侯府的女儿虽然教的可以,不过也逃不脱文定侯府那股令人讨厌的家风。”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救这个人?”
见左大人不仅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继续这种态度,柳蓉不禁更加厌恶,本想一口拒绝,但看着对方眼中的不屑,改变主意:“条件我没想好,不过不管我是不是能救下这个人,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如果你答应,我便尽力,不然,我也会救这个人,不过究竟怎么救,我就不知道了。”柳蓉淡淡的说道。
左大人的面色变得难看,没有直接回答柳蓉,而是转头看向老大夫:“陈大夫,他的情况如何,能救下吗?”
“老夫实在没把握,不等我将这箭头拔下来,恐怕”老大夫听到左大人问话,不禁摇头。
但是看到柳蓉稚气的面庞时,忍不住面色焦急的再次开口:“即便这样,老夫也比这个黄毛丫头要有把握,大人的伤势紧急,绝不可这样病急乱投医。”
“让这黄毛丫头治病,恐怕不等救治,大人便”
左大人眉头一皱,却没有管老头的话,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柳蓉:“我要你能尽力救他,不然,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将你被带往衙门的事情透露出去!”
“病人再继续这么流血,可能就不用救了!”
柳蓉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嫁个所谓的良婿,不说她现在才十一,即便到了这里的姑娘该嫁的年纪,她也不会在乎。
什么样的女人,会指望自己在一个男人全部都三妻四妾的世界,找一个良婿,这不是笑话吗。
她更在意的是柳蓉眼睛的余光再次扫过病人自己存在的意义!
“好!我答应你,你赶紧救治吧!”左大人脸色铁青,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吃瘪,还是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手里。
“赶紧给我准备针和线,再不快就来不及了。”一得到左大人的回答,柳蓉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对着左大人吩咐道。
见左大人点头,柳蓉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除了针和线,还要替我找一个胆大可靠的绣娘来。”
说完,柳蓉走向躺在正中央受了重伤的男人。
救治伤患和绣娘有什么关系?这丫头不会是个骗子吧!
左大人和老大夫忍不住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信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