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你爱我,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哦,那么说他还记得。
“它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她温顺地解释着,希望能有一些经验,让她学会将感情轻描淡写地融人到语言中来“我以为我们就要死了。”
“我们几乎死掉,”他声音嘶哑地说,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他向她俯下身,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低头凝视着她,他
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你知道你会让我们两个人都送了命吗?”
她模模糊糊地听清了他的话,她整个思绪都沉浸到他的身上,从他那怒气冲冲地皱起来的眉头,到坚硬的修剪整齐的下巴。窗帘,她思索着,知道在他那愤怒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温柔而体贴的心。
“你想要解释一下你小小的恶作剧吗?”他问,仍然注视着她。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发出了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他看起来是如此可笑,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就像一只落汤鸡可笑而可爱。轻松的感觉像潮水一样从她的心头流过,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她是多么为他的安全担心,她是多么害怕他成为鳄鱼的晚餐,或者在水底的岩石上摔成碎片。
如果他是为了救我而死
但是他没有死,而且他几乎被她气得发疯,一种英明其妙的原因让她感觉到得意洋洋。“对不起,”她说,声音中流露出来的是喜悦而不是怜悯“我不是真的想让你烦恼你说‘小小的恶作剧’是什么意思?”
“别打哑谜了,你想做什么?给跳下来的行动增加一些额外的刺激,好让自己兴奋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当我们那样掉下来的时候,距离死亡有多近吗?好了,你几乎达到目的,甜心,你的小小的谎言几乎要了我们的命。”
“我的小小我没有说谎!”她喊起来,她的声音如此尖锐,附近树木上的一群鹦鹉被吓得飞走了。她用双肘支撑起身体,望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想?”
“怎么能?”他的嘴唇弯起来,但是笑容里没有一点幽默感“虽然我没有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但是我有足够用的头脑判断出一个被宠坏了的雅皮士风格的小姐,不会花五天的时间同像我一样的家伙在一起,并陷入到爱情之中。”
“我没有被宠坏,”她反驳着他“也不是雅皮士,不论它的含义是什么。我也没有说谎的习惯。我爱你,你这个傻瓜,如果你有一颗上帝装在山羊身上的大脑,你就会看到这一切的。”
他自信的微笑消失了。有片刻的时间里,她认为她看到一抹怀疑的神情在他的眼睛里闪现,但是它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了,只留下令人战栗的空虚。“我想告诉你,甜心,你感觉到的不是爱。现在,如果你想称呼它为”
性欲,她思忖着,喉咙里泛起了苦涩的滋味。上帝,他不认为她是一个患了爱情饥饿症的一本正经的女人他认为她是一个追逐性欲的女人。
“它远远超过性”她哽咽了一下,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我对你的感觉远远超过动物的需求。”
“动物的需求,”他重复了一句,眉毛感兴趣地扬了起来。他环视着一望无际的森林,青绿的群山与一丛丛彩虹般的花朵,瀑布正流下附近的悬崖。.“向你周围看一看,甜心,这里是乐园,我们在这里都是动物,即使是人类。有一点小小的需求根本没有错”
他俯下身,离她更近些,用他的嘴唇覆盖住了她的。震惊像电流一样传遍她的全身,她感觉到的那种柔和的、几乎是神圣的爱情像火葯桶一样被熊熊点燃了。想象轰炸着她的大脑,她很惊讶自己没有一点害羞,她想要他对她做狂野的事情,她想对他做狂野的事情。她艰难地吞咽着,抓住了身边的一丛青草,努力与涌上心头的旧日的自制力搏斗着。
这么做不对,如果我们现在做ài,他会认为性是我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全部。
“很自然我感到你在身体上吸引我,但是还有更多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你谈吧,我有更好的事情去做。”他咕哝着,再次亲吻着她。
火葯桶的当量在升级,他温柔地抚爱着她,直到她发出了愉快的呻吟声。即使在她最狂野的梦中也没有梦到过的激情,像风暴一样吞没了她。
我必须停下来,她的理智在低声说。但是在这个声音还没有消失以前,她的手松开了青草,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诺艾尔”
当他比方才更用力地吻着她时,她的名字成了折磨人的皮鞭,一股陌生的尊崇涌上她的心头。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渴望着他的力量,他的温存,他的粗野,他对生活的不驯服的激情。他是小岛的一部分这个勇敢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小岛。她的内心世界似乎死去很久了,如此久远”
他的嘴唇离开她的嘴唇,向下落到她的脖子上,他的吻像火一样滚烫。她呻吟着,沉人到温暖的感官享受之中;她从来不曾想过有这样的快乐。
我很快就会停下来,但是先让我拥有此刻,这一刻是生活
“我不应该不能”她开口说话了,但是她的反抗马上就消失了。渴望的急流在她的心头跳跃,将她冰冷的有序的世界完全击溃了。她想到了婚礼,想到了那个灼烧她僵冷、恐惧灵魂的吻,她那时就在爱他,甚至在那时
冬天在她的心中隐匿了,变成了温暖的春天,她开始为生活的精彩放声笑起来。他抬起了头,用一种困惑的眼光注视着她,似乎他第一次见到她。然后,他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贪婪地分享着她的欢乐。
他身体的重量让她陶醉,他的爱抚让她在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吟,他对这个声音微笑起来。她躬起身体迎合着他,她用嘴唇、双手和身体取悦着他她想触摸遍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她想爱抚他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他是如此渴望有人爱他,自从她在机场遇到他,望到他那悲伤的忧愁的目光,她就知道了这一点。
我们两个人都是孤独者,我们都曾被伤害过,她默默地想着,她的心随着她被激情涨满的身体一起疼痛起来。
“我爱你,山姆多诺文,”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她的声音如此微弱,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我爱你,自从那天在”
他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他坐了起来。他的呼吸很沉重,野性的光在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他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掠到脑后,盯住了她,他的下颏变得像花岗岩一样坚硬了。
“见鬼,”他声音嘶哑地说,似乎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别再玩游戏了,诺艾尔,将你的爱保留给你的冷血男朋友吧。”
“但是哈洛德不再是我的男朋友了,”她坐了起来;面对着他“我们在几个月以前就分了手。我假装他是我的男朋友,只?因为好了,我想让你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嘶哑的笑声就像砂纸一样摩擦着她敏感的灵魂。
“一个安全的小谎言。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你想将我当成你的下一个目标。”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有意说谎的,是真的。”她哽咽着,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爱情像流沙一样从指缝间漏掉了。她抚摩着他的面颊,抚摩着他潮湿的金发。“我真的爱你。”
“当然你爱我,甜心,在你方便的时候。”
她注视着他站起身,穿过了那片地下丛林,她等待着,直到他的脚步声被那茂密的无边无际的森林吞没。她坐在乐园的中心,被荒野而震颤的世界环绕着,但是在她的心中,她是那个迷路的小女孩,她正透过波士顿结满了冰花的窗子向外眺望着,注视着那个她爱的男人永远走出她的生活。
(接收自当地的英特网,发自伊甸园营地低能量的夜间信号)
粉红一文本:她在哭,爱因斯坦,我的声频传感器能听到她在帐篷那一侧的哭声,她哭得很厉害,似乎她的心碎了。
爱因斯坦一文本:自从他们回到营地,他没有说过两个字,这看起来不太妙。通过我的计算结果来看,他们现在应该重修旧好。
粉红一文本:他们没有,他们比过去更疏远了,而这都是你的错。
爱因斯坦一文本:我的错?可是宝贝儿
粉红一文本:别再叫我“宝贝儿”如果你没有同可怜的人类玩这种把戏,他们现在根本不会这么伤心。
爱因斯坦一文本:可是,粉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
粉红一文本:我不想听到这些,我为我们对诺艾尔与山姆做的事情感到内疚。
爱因斯坦一文本:你不应该感到内疚,你没有这个程序,粉红?粉红!
(几个线路自动切断了,路径无法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