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澈的关心,让翟修罗回想起小时侯的事了
从小,就没有人敢接近她,不过她却也是家里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
尤其翟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几乎所有的亲戚都住在一起,她当然也是他们冷嘲热讽的对象。
在她还没有被欺负之后,一个人找地方躲起来伤心哭泣,也没有人找得到她。
不,应该是说根本没有人想要去找她。
但是,有一天,她却被找到了
翟修罗还记得当时,她揉着溢满眼泪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因为这个人既不恨她、也不怕她。
因为他弯下腰,和善地看着他,对她微笑。
为什么呢?他是谁?为什么要对我露出笑呢?她没有看过几个人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却是她看过最温暖的
呜,怎么会她又想哭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被人家打伤的伤口在疼,而是因为高兴而哭
“喂,别哭呀!小表真糟,我根本不会应付流鼻涕的小表头”那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紧张得掏着口袋,找手帕给她用。
翟修罗用带泪的红肿大眼看着他,才慢慢接下手帕。
当然,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温暖因为他不怕她,也没有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她看
然后他在她身边坐下,用他那和她一般清澈,如同琥珀的浅色眼睛,凝视着天空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翟修罗顺着他的视线一抬,又望了他一眼,心想,他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才主动跟她说话
思及此,她不禁又悲伤了起来,因为她没有朋友而且将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了。
但是他仿佛明白她的悲伤,脸一侧,看着她,求饶似的道:“别再哭了,小表,连我儿子都没你爱哭,真是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翟修罗摇摇头。
家里那一些来来往往的亲戚,她虽然不是说全看过,不过她知道,他们都拥有一双不友善的眼神。
但他没有,他不仅眼露温柔的目光,连声音也是那么的低沉好听,他应该不是这宅子里的人吧?
然而,那白发男子却接着说道:“我是你叔叔,小表头。”
“咦?!”
翟修罗非常讶异地瞧着他,因为她从来没听说过,父亲还有兄弟
他朗声大笑了起来,丝毫不为她的反应生气,反倒是伸出他的大手,故意揉乱她一头的柔顺的短发。
“那是因为我是翟家之耻呀!”他明明再笑,不过声音却有一点悲伤地说道:“所以他们全当我是隐形人,这也不能怪他们啦!”
苞她一样吗?翟家之耻?!
“我现在身上没有灵力了,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说我是翟家之耻应该不为过吧?”他又笑着这么说道。不过当他看到翟修罗那浓烈的悲伤眼神,他脸上的笑容便停了下来,注视着她。
“叔叔叔?”翟修罗看到他在发呆,便胆怯怯地喊道。
他象是回了神,又露出方才的笑容了。
“啊,抱歉,我只是在想我儿子哎,算了,我今天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他懊恼地拍拍头,然后正色地抓住她的肩膀道“我知道我们第一天见面,也知道我这么说可能听不懂,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无处可去,到时候你来找我吧!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找得到我。”
到时候,他也会尽全力帮助她,不让她像他一样,永远失去最重要的人
年纪小小的翟修罗怔然地望着他,却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此刻她无法预言出未来,但她却也马上相信了他。
因为他的心没有一丝虚伪,他的关心是真诚的,让她永远不想放开他的手,不希望他离她而去。
她当时真的很想开口这么要求他。
因为她需要他,她真的需要一个给她温暖和信任的人,她在这里生活得好痛苦,只有他明白只有他明白。
而他似乎也察觉翟修罗的想法,脸上出现了微笑。
“修罗,还不是时候,而且你需要的人不是我,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一个给你快乐的人,到时候,你再毫不犹豫地抓住他吧。”
抓住他?!
翟修罗伸出手来,回忆起当时叔叔的笑容,躺在床上,自嘲地笑了起来。
就凭她这一身可怕的能力和丑陋的过去,谁愿意让她抓住不放呢?
那个人会是言海澈吗?
所以叔叔才会让她离开店里,离开美国,跟着他来到这里吗?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她心想,说不定那一天言海澈会后悔认识她的
翌日。
等言海澈起床后,就看到梳洗、准备完毕的翟修罗,坐在餐桌前敲着桌子等他。
“你太慢了吧!我在等你做早餐。”她说话的口气活象是在下命令,但是言海澈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笑了出来。
因为他明白,她并不讨厌他,也许,她只是改不掉对人冷漠的个性罢了,她其实并不是个坏人。
他又在笑了!
翟修罗皱着眉头,发觉自己居然开始喜欢他的微笑了。
真糟糕,她大概是被他昨天的那一句话给影响了,因此才会发神经似的,一大早就爬起来等他
只是,她喜欢被别人在乎的这种感觉
好久了,终于又碰到一个愿意在乎她的人,所以她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决心暂时顺着直觉走,不再被预言的影象牵着走。
之后,翟修罗便常常跟着言海澈活动。
言海澈参加任务的会议,翟修罗就坐在一旁玩牌自娱。
虽然言海澈并没有向她说明他的工作内容,不过她光是用看的,也猜测得出他的工作并不轻松,而且充满了危险。
翟修罗明白,自己嘴上不说,不过心里是担心他的。
可恶,这个家伙为什么老是惹她的注意,她现在一颗心都乱了,就算想帮他预测险象,也做不到。
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苦恼。而这个家伙却什么都不说,那么她也一样,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心里才这么忖度着,翟修罗一抬眼,就发现他们的会议结束了,不过言海澈和池文矢还聚在一起谈话。
希望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
翟修罗一察觉自己又在为他伤神时,就马上甩了下头,抽出手中的牌,继续安静地排列着。
因为这不干她的事,她也无权过问。
此时,沈微露来到她的的桌前,盯着桌上的牌,友善的问道:“你是在用纸牌算命吗?”
沈微露她是一个静谧、温和的小女人,在她来到这里,卧病在床的那一段期间,有一半的时间是由她和言海澈轮流照顾她的。
再加上她和言海澈一样,并不会对她身上的能力追根问底,跟她相处的时候也很自在,因此对她无法对她冷漠以对。
“不是,只是在玩。”思考了一下,翟修罗简洁地回答道。
这是因为她没有交过同性的朋友,因此不太知道要怎么回答,不过她是很诚挚地希望,能够交到她这个朋友。
沈微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的温和,就仿佛是她缺少的部分,让她更想亲近她,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着,沈微露那一双老是藏在眼镜后的大眼,眨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原来如此,不过赤爵和青爵他们好像不这么想。”
闻言,翟修罗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口。
那一对墨家兄弟马上躲进门后,过几分钟后,当他们又探出那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睛,开始窃窃私语时,她又再度抬头望着他们,他们又会再躲进门后,如此周而复始。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她觉得他们很有趣。
如果她像言海澈所言的像只猫的话,那么门口的那两个兄弟就是老鼠了,两只畏首畏尾的老鼠。
而翟修罗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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