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站在门口了,没有人会害我的。”
虽然她早已经习惯宋春风和王水媚出双入对,但是她仍然无法压抑自己翻涌至心头的醋意。
“他每晚都站在你的房门口?”
宋春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纪寒梅心中一惊。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王水媚,为什么却老爱来招惹她?让她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力来抗拒自己心中不断萌生的爱意。
“丈夫找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或者我该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他的口气摆明纪寒梅做出败坏妇德之事。
看着他冷酷的讥笑眸子,纪寒梅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原来宋二少爷对妇德一事有着双重标准,二少夫人必须眼睁睁的将丈夫无条件的双手奉送给大少夫人,而二少夫人却连一个从娘家带来的仆人都不能拥有。”
“我和水媚是清白的!”宋春风几乎想动手打人。
“我和愁大哥也没什么!”
“是我亲眼看见的!”宋春风语调森冷的说。
“要谈眼见为凭吗?你看见什么?愁大哥除了为我撑伞、遮阳,还有什么?哦,站在房门口保护我。你呢?和王水媚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亲密动作;还是要我说,我亲眼看见王水媚在书房里露出胸脯的坐在你身上”纪寒梅是下了决心说这些话,不点破他,他永远都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错。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宋春风的脸如同罩上冰霜般难看,黑眸直凝视着她“我实在是看错你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纪寒梅是个温驯的女人,没想到她的口才这么好。
“你想知道是吗?想知道我为什么对水媚如此容忍是不是?”他剑眉紧蹙,嘴角苦涩的牵动,青筋浮现在他的额际,双手紧紧环在胸前。
“你知道吗?秋雨是娘的乖儿子、是个好哥哥,但却因为我一时的不理智,就这样害他一命归阴”隐藏许久的痛苦,在他的眉宇之间霎时闪现。
纪寒梅知道此时是他抒发情绪的重要时刻,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抱住眼前这个比她更脆弱的男人,安抚他因为长久压抑情绪而悸颤的身体。
“不,不是这样!婆婆和丝娟都知道你的苦,你应该仔细的再分析过,不要一味的责怪自己。”
“可见你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宋春风的笑声凄凉而尖锐,让纪寒梅觉得很心疼。
“我有这个荣幸能认识我的相公吗?”她愿意重新互相认识彼此。
宋春风却暂时还无法剖析自己,于是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会同意接受这样的婚姻?甚至抛开自己的父母和生长的环境,来这近乎陌生的地方?”
纪寒梅在考虑是否要说,但若要宋春风敞开心胸,她势必得先说出自己的过往,来换取他的信任。
“我是个悲惨的人,就像一把扫把一样”纪寒梅一五一十的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不幸说出来,但独独隐瞒她和沈钧豪曾经相爱的事实。
“我把我的伤心事都说完了,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的痛苦?”
宋春风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复杂的光芒。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不论是残忍或者是丑陋,我都想知道,甚至和你共同承担,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吗?”
两人相偕在床上躺下,宋春风侧卧着。
“你知道吗?我和秋雨长得非常相像,如果不是非常熟识的人,几乎分辨不出我们不同之处;也因为如此,从小我们就在比较中成长”宋春风停顿下来,伸出手抚摩着纪寒梅的脸颊。
“只是身为弟弟的我,怎么都比不过他。他善解人意却又有主见,他强势主导宋家的一切却又能尊重他人,不像我,只会自怨自艾,从来不去想该怎么去超越他,只会在背后扯他后腿。”
“我知道那种痛苦。”她安慰他。
宋春风轻轻的在她脸颊吻了一下。
“我尤其爱抢他的东西,不管是他收集的书画、他养的花草,甚至”他几乎说不下去。
“甚至女人?”纪寒梅猜测。
宋春风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我在其他方面比不上他,但是对于女人这方面却远远的超越他。”他的思绪陷入往事中。
“所以你抢了你大哥的女人?”纪寒梅试探性地问。
宋春风不承认也不否认,表情开始僵硬。
“你还想再听我丑陋的往事吗?你想知道自己嫁给一个怎样残酷的人吗?”他猛然用手重击床柱。
纪寒梅抓住他的手,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知所措。“春风,别这样”
“我不想说了。”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声音哽咽。
“你要说,说出来会舒服一点,记得吗?我是你的妻子,我会和你共同承担。”她感觉到他在她的怀里颤抖。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想不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纪寒梅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宋春风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以确定她是支持他的。
“不是我在推卸责任,那一夜是秋雨和水媚的洞房花烛夜,大家都喝得烂醉如泥,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抢别人的老婆,尤其是自己哥哥的老婆,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到现在我都不脑葡定那一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我醒来的时候,全身赤裸的躺在新房里,而旁边躺的就是王水媚,她哭着说夜里太黑,我和秋雨又长得相像,所以她以为我是秋雨”
“那你大哥人呢?他人在哪里?”纪寒梅非常纳闷。
“我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宋春风的情绪非常激动。
“那为什么丝娟会说大哥已经死了?”
“不要问了你不要再问了”宋春风几乎快崩溃,他的双肩不停的抖动,嘴里断断续续的求她别再问。
纪寒梅知道接下来的部分才是最沉痛、也最难以痊愈的伤痛,但是她不得不将它挖出来;只有解开这紧紧锁住他的结,他才能走出阴影,重新过日子,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埋葬在愧疚自责中。
“春风,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纪寒梅一边安抚,一边诱哄。
宋春风慢慢的平静下来。“成亲的第三天,他带着水媚归宁,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出了什么事?”
宋春风泪湿了纪寒梅的前襟。“水媚说,秋雨在归宁的路上跳下断崖。”
纪寒梅紧紧地抱着他。“那不是你的错!”她捧住他的脸,终于明白他这些年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杀死大哥的凶手。
“不!是我的错!”他紧紧地回抱着她,仿佛她是他的浮木般。“是我,是我一直嫉妒他,才会连喝醉了都要抢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