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苕萸尖叫一声往后跳,幸好肩上一双有力的掌握阻止她倒退,否则柔嫩的俏臀就撞上身后的流理台了。
"小心!"瞧见他嘴巴张合,却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苕萸慌张地眨巴着眼,一团混乱的大脑花了几秒钟才恢复运转的能力,紧跟着察觉经过刚才被阻止后退,两人不但"抱"在一块,还贴得更近,属于男人的热烫体温亲昵地包围过来,还有那男性的清新、迷人气息也不客气地充满她的呼吸,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衣服底下的躯体所蛰伏的力量随时都将扑过来。
心跳、呼吸都乱了拍子,她急急地叫嚷起来:"放开我!"
尖锐、高亢的声音突破机器的轰隆声,传进他耳内,凤岳控制住脱轨的情思,绅士地放开她,并倒退一步。肩上一失去温暖的扶持,苕萸心底陡然升起难言的惆怅,她逃避似地旋身关掉果汁机,轰隆隆的机器转动声戛然停止,厨房静得彷佛能听得见两人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苕萸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努力平复内心的騒动,暂时还找不着勇气面对身后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知道他是谁了,但梁凤岳应该只存在照片里,或梁家人的谈话中,而不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令她措手不及。
但这是他家的厨房,难道他要进自家的厨房还要事先跟她报告,让她有心理准备?
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惊慌很可笑,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辩白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梁凤岳要回来?为什么没有人跟她说他是这样迷人的男子?尽管嘴巴四周有新冒出来的胡碴,脸上也睡意惺忪,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还要令她心跳失速。
"你不要紧吧?"微嘎的嗓音迟疑地在身后响起,苕萸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勉强找回声音,却是低微如小猫哼叫。
"没事"
"我不是故意吓你。"凤岳盯着她窈窕的背影,轻柔的语调像是怕吓到她。"我是梁凤岳,你知道我吧?"
"嗯,你是凤荃的弟弟。"
俊挺的浓眉一紧,凤岳不明白她的回答为何令他感到刺耳。
他的确是凤荃的弟弟呀,可是此刻他并不愿自己在她心里只是凤荃的弟弟而已。
为何如此?
心绪一时凌乱得无法整理,他决定暂时搁置不管,语气愉快地说:"而你是苕萸吧,我常听妈提起你。"
她羞涩地颔首,识到这样背对着人太没礼貌,连忙放开攀住流理台上的手,转过身,浓密的眼睫遮住她眼底的羞涩,甜美的嗓音倒是落落大方的。
"我是何苕萸,你好。"
"你好。"失神地望着她迷人的笑容,凤岳的嗓音更加低沉,"我到厨房找水喝,看到你正在忙,想向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会吓着你,对不起。"
"没关系。"她轻声回应,目光悄悄抬高,"你和凤荃长得好像。"
仅因为这样,她便失常,眼光离不开他,心儿怦怦直跳?
苕萸心情混乱,明白答案比这个要复杂许多,视线游移不定地飘流在男性健美的身躯上,发现他比凤荃要高大。
凤荃有-米七五,梁凤岳显然超过一米八,两人虽然都拥有绝佳的体格比例,但无论是绑带短裤下毛茸茸的结实长腿,瘦得恰到好处的细腰窄臀,宽阔的双肩,厚实的胸膛,凤岳都比凤荃大了一号。
而他胡碴未刮的英俊脸庞也显得粗犷、阳刚,平添了几分浪荡野拓的性感魅力,撩起她体内难以言喻的渴望。
"很久没听人这么讲了。"凤岳慢慢地回答,俊眸里的睡意早巳一扫而光,替代的是静静燃烧的火焰,呼应着苕萸眼中不自觉的痴迷。
"我不知道你回来"她脸红红地说,白皙的双掌紧张地绞扭成麻花样。
"昨晚跟妈一块回来的,那时候你和凤荃还没回到家。"
"我们在加班,为今晚将在俱乐部举行的派对做最后的确认,回来都十二点了,累得洗完澡便倒头睡觉,没注意梁妈妈和你回家了。"她不由自主地解释了起来。
"忙得昏天暗地的经验我常有,好几次甚至连洗澡的力气都没呢!","梁妈妈跟我提过。"她点头附和,"你在美国的工作很忙喔!""还好,妈说你跟凤荃也是相当忙碌。"
"我们还好啦,可以彼此照应,不像你一个人在国外'
"我那里也有人可以照应呀。"他俏皮地回答。
"女朋友吗?"心里没来由地发酸,苕萸赶紧绽出笑容,冲淡酸楚的语气。"没听梁妈妈提过你有女朋友。"
"我是没有。"他眼中的笑意一敛,转为深沉,锐利地圈住苕萸,令她放松的心情倏的一紧。"不过有同事。"
"喔。"
他温和的语气并没有减轻她心头的压力,苕萸总觉得粱凤岳的眼神藏着某种试探,却猜不出是什么来。但有可能是自己多疑,那双肖似凤荃的眼瞳里充满善意,哪里有试探来着!
她暗暗摇头,从那天被梁妈妈看见,她心里便觉得怪怪的。
"什么味道?"凤岳轻耸发痒的鼻子,空气里弥漫着从烤箱飘来的香气,刺激他的食欲。
"香蕉核桃松糕,正在烤。"她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吟吟地回答。
"看得出来。"他咽着口水,"我听妈说,你每天都早起做早餐。":
"对啊。"她轻应一声,突然想到
"糟糕!我不知道梁妈妈和你回来,没做你们的!"
凤岳笑容一僵,这么令人食指大动的早点没有他的份?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什么?"失望的心情被她突然一问搅得一团混乱。
"腰果奶。"她明亮的笑容充满期待。"梁妈妈喜欢喝香挚口味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可是我没喝过。"这么说,他是有份罗。凤岳心喜的同时有几份胆怯,腰果奶是什么东东呀?
"那是以腰果打成的汁液,就像用大豆打成豆浆;以米打成米糊是一样的。腰果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钙质,维生素b群及e、铁、钾、镁、磷、铜等营养素,可以预防老化及动脉硬化。虽然是高蛋白、高脂肪、高热量,但加以稀释后引用,每天喝个一两杯对身体不会造成负担,反而好处多多。
她专业化的解释令他眼界大开,微笑地说:"妈跟我提过你大学和研究所都是攻读食品营养,果然不一样。"
"哪里,我不过是学以致用。"她谦虚地回答。"对了,酪梨口味的可以接受冯?这是凤荃喜欢的"
"我喝原味好了。"没喝过之前,还是原味最保险。"你刚才不是说没做我妈的"
"有现成的材料,多做两份就行了。"
"会不会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她含笑向他保证,"做惯四人份的,梁妈妈突然去美国看你,刚开始的几天我还不习惯,拿捏不准分量。"
"现在多我一人,会不会又让你不习惯?"他瞅着她说。
"不会啦。"她俐落地把果汁机里打均匀的腰果奶倒进透明的水壶内,重新拿挂好材料放进果汁机里打,隆隆作响的声音再度占领厨房。
凤岳的眼光跟着苕萸窈窕的身形移动,眼中充满赞赏,虽然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身上还系着围裙,她恬静的模样比任何妖娆打扮的性感美女更加吸引他。
人家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依他看,在厨房为所爱的人做早餐的女人才是光芒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美丽、可爱的人儿,别说凤荃了,连他都有点
"要不要喝这个!"
由于果汁机动的声音很大声,凤岳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只看见苕萸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从里头取出蓝色瓶子拿在手上朝他晃动。
"什么?"
苕萸从嘴型看出他的疑惑,便走向他,踮起脚尖对着他耳边叫:"你不是口渴想喝水吗?"
他刚才的话她不但记得,还贴心地为他取出解渴的饮料,凤岳心头微微灼热了起来,不由得点头。
苕萸把矿泉水交到他手上,当两人的指头不经意地碰触,一股热浪奇异地传来,两人皆全身一震地看进对方眼里,某种细致的动荡闪漾在彼此眼睫间。
比起之前一触即发、悄悄奔放在各自体内的热情,这次似乎多了些什么。
凤岳犹疑了起来,带一点惊惶,带一点雀跃,还有许多的不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探究这份陌生的悸动是怎么回事。
他的犹豫传递向苕萸,使得她失望地别开眼,走回流理台。还是不行吗?好不容易有了心动总得不到对方的共鸣,以前是这样,现在的凤岳这么不可思议,在短短几分钟的相处时间里,她对凤岳生了超出界限的好感了?
她慌张地旋身关掉果汁机,加进一杯水和椰枣、盐,重新启动。凤岳在她身后转开矿泉水瓶盖,灌进干渴的喉咙里,试图浇熄体内被挑起的火焰。
然而,身体的渴可以解,心里的渴却不容易解。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副没有再转过来的娇躯,机器的嘈杂声音充满两人之间,像一堵无形的墙让他难以跨越。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怅惘,知道某种时机已在他犹豫当中稍纵即逝,心情登时黯淡无比。
尽管身后的人没有出声,苕萸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都已经拿到要喝的水了,怎么还不出去,还给她空间整理心情?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热气灼上眼眸,她小心翼翼地吸着气,控制着方寸间的哀思,关上果汁机,将搅拌得格外均匀的腰果奶加进透明水壶,然把大碗里的浓缩腰果奶倒回果汁机内,加入去籽椰枣五匙、两茶匙的香草、一茶匙的盐打匀,接着放三杯水、两块煮燕窝、四分之三杯玉米面粉,四分之三杯全麦面粉,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再度动。
她集中注意力在果汁机内翻搅的面粉上,不去在意背后的男子,过了许久却还是感觉到两束炽热在灼烧她的背。
是自己神经过敏,还是他仍站在原处盯着她瞧?
无法明定是两者中的哪一个,苕萸觉得绷紧的神经随时要断裂。她握起拳头,关上果汁机,霍地转过身。凤岳手持着宝特瓶,怔怔瞧着她的沉郁眼眸没有防备到她会突然转身,来不及收敛眼汹涌的情绪,只能狼狈地别过脸。但苕萸还是看到他眼中的慌乱,与某种令她原本有一股子怨气想发作的心情瞬间转好的复杂情愫,一股柔情揪向内心,娇美的秀颜情不自禁地绽出浅浅的笑花。
"我要做松饼,你习惯什么口味的?"她的声音比平常轻松娇媚,搅进他灵魂如美酒入喉般醮醉,松懈了凤岳心头的紧张。
"我都只加枫糖。"他俊脸微红,表情有些腼腆地回答。
"好。"苕萸轻快地应道,转回身,俐落地为松饼机插上插头。"你的松饼要不要加配料?我这有葡萄干、蓝莓干喔。"
"都可以。"
"那都加一些好了。"
谈话转为轻松的闲话家常,两人间的气氛显得温馨而静谧,凤岳喝了口矿泉水,将重心移到另只脚,注视着跟前忙后的小女人,觉得自己可以站在这里看她一辈子也不厌倦。
"我记得以前的管家刘婶是负责一日三餐的。"
"是呀,但自从刘婶退休后,梁妈妈一直没找到像她这样可靠的帮手。应徵的人多半不能留宿,最早也只能八点半后上班。因为我在家时习惯早起做早餐给全家人吃,便接手来做,等管家八点半上班后,再做清理工作。"
"原来是这样。但你还为爸妈规划饮食,妈说这些日子幸亏有你,爸爸的血压才脑控制得宜。"
"我只是学以致用,做些开开菜单的工作,没什么。"
"这些便很有心了,谢谢你。"
他声音里的诚挚令苕萸感到温暖,她回头对他一笑,凤岳眼中闭起火花,之前有过的悸动又一次存在两人之间,但这次他们显得比较谨慎,苕萸更因害怕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很快地转开眼光,唯有沙哑、不稳的声音泄漏了她情绪。
"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他的嗓音格外低柔。
"上楼叫醒凤荃。"她刻意轻快的语气,"她总是赖床,不管闹钟怎么嫌诩叫不起来,非得有人把她拉下床才肯乖乖醒来。"
尽管心里有些失望,凤岳没有显露出来,只讶异地说:"她现在还赖床?我以为这个坏毛病应该改掉了。"
"就是没改掉才伤脑筋。"
"看来,你待在家里比我想像的还要辛苦。"他意有所指地说。
"不会啦。"苕萸耸肩。
"光是叫凤荃起床便够辛苦了。"
凤岳的评语让苕萸噗哧一笑,前者挑了挑眉,唇角微微扬。
"我去叫她。"深沉的黑眸突然亮起一抹恶作剧的光芒,"我想她一定会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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