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芷,你有访客哦。”同为“方圆通信”职员的小珍到办公室告知浣芷这个消息,惹
来其他同事的好奇。除了她那位叫杨世武的天学同学外,他们还没见过芷有其他朋友。
浣芷本人也同样好奇,莫非是哪件case被她搞砸了?
“你是”当浣芷看见来人时,不由得有些迷惑。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也没见过。
“我叫方稍骗,这是我的名片。”他由一个金质名片盒中取出名片交给她。
“秦氏集团?”她满脸困惑。“方先生,我确定本公司并没有承接你们的生意。”秦
氏?听起来满耳熟的,好像在近期内听过。
“秦氏!”杵在一旁的小珍大叫一声,眼中拚命闪着“$”的符号。“是不是全国排名
第二大的‘秦氏’?”这可是笔大生意啊!
“正是。”方稍骗不理会小珍的鬼叫,仍维持着招牌表情。“可否谈谈?”谈什么?浣
芷基本上很不想与眼前这位眉清目秀却像是蜡人般的男人讲话,他的口气虽温文,表情欲如
同冰山般寒冷,令她有一种身在南极的错觉。但基于不得罪客人的原则之下,她还是勉强答
应。
“当然可以。”唉,天晓得她多不甘愿。
“这边请。”方稍骗极为有礼的请她上车。
浣芷见状更觉恐慌,她可没打算与一名陌生人出游。
“方先生,我相信我们的谈话不需要用到车子吧。”事实上,隔壁的咖啡厅就很好用了。
小心翼翼的待人方式。看来拾浣芷小姐的“都市丛林防身术”练得不错。
他点头。“你可有更好的建议?”
“有,隔壁的咖啡厅。”她提议道,心中希望他会拒绝,然后打道回府。
“就听你的。”他颔首,并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让浣芷心里一阵发毛,小珍在一
旁猛流口水。
在咖啡厅坐定之后,浣芷怯怯的开口问道:“方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会找上
我?”据一般人的说法,像秦氏那种超大型企业的门把,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连摸都摸不到。
“事实上不是我找你,而是我的上司。”他招来服务生。“咖啡?”
她摇头。“谢谢,柠檬汁就好。”他的上司找她?更莫名其妙了。
“是这样的,我的上司看上了你,想收你为情妇。条件非常优渥,你一定会满意。这是
合约,它载明了“
“等一下。”浣芷打断他的话。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事。
她被看上了?什么时候?她怎么一点知觉也不曾有?“请问你所谓的‘看上’是什么意
思?”她的口气有渐渐升温的趋势。
犯得着如此生气吗?这可是她的荣幸哪。方稍骗冷冷的开口“意思就是我的上司秦仲
文先生看中你,想请你做他的短期情人。”
秦仲文?她好像没听过,更别提看过。
“能不能请教一下,你的老板在何时何地‘看中’我的?”她努力维持冷静,压抑心中
那把刚刚燃起的怒火。
“当然。”方稍骗像在解释条文般,一一回答。“第一,五天前的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第二,衡阳路口的盐酥鸡摊位前。这样的解释你是否满意?”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浣芷过度惊
讶的脸。口如果你认为没什么问题,请在这份合约上签字。“
“没问题才怪!”浣芷气得撞桌子,惹来方稍骗不悦的蹙眉。她作梦地想不到,原来五
天前那位“好心人”就是秦仲文,难怪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贵族气质。令她不解的
是,他为什么看上她?她是长得还可以,但怎么说也比不上那些明星、模特儿,他干嘛没事
找事做?
“你的上司有沿街召妓的习惯吗?”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没有,拾小姐。”无视她咬牙切齿的表情,方稍骗仍是一贯的冷静。“这是他第一次
指定要你这种姿色平庸的女子为情妇,过去从未有这类纪录。”
“我该兴奋得尖叫吗?”老天,这是什么时代了,竟还会发生这种事。
她深吸一口气后,斩钉截铁的道:“请转告你的上司,我拾浣芷没兴趣沦为某人的性玩
具,告辞。”她站起身,准备告别这突来的“惊喜。”
“等等。”方稍骗不悦的语气教她停住了脚步,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有赏他两巴掌
的冲动。
“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好好考虑一下。你目前不是正需要用钱吗?你若接受这份合约,
便可以解除目前的困境。我相信令堂正等着你筹钱为她开刀。”
他冰冷的声音提醒了她冰冷的事实。没错,她是急需用钱,但天无绝人之路,
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她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任人践踏她的自尊
“我母亲的身体轮不到你来操心。”她气得全身颤抖。“请你也这样转告你的上司!”
真有骨气。方稍骗站起来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对着浣芷涨红的小脸冷冷她说道:“我
了解拾小姐的意思了,我会转达给秦总知道。”
接着,他便付帐离开。
浣芷仍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竟会有这种事。她还以为秦仲文是好人呢。她想起他那双
带有磁力的眼睁和俊逸阳刚的面孔,那人的条件好得简直没话说,非但是脸孔好看,连身材
都日三级棒,恐怕连男模特儿也比不上他。
到底她有什么魅力能让如此优秀的男人看上她?她百思莫解,也不想了解。反正有钱人
的游戏向来怪异,她没空也没心思去理解。
但最起码那个蜡人般的混帐说中了一件事她需要钱。怎么办呢?先跟老板借支好了,也
许他会看在她认真工作的份上再帮她一次。
莫名地,她又想起秦仲文那张迷人的面孔和打趣的眼神。她摇摇头,挥走脑中残留的影
像和心中因拒绝而产生的一点点遗憾。
“被拒绝了?”秦仲文挑眉,难以置信的望向他的铁血秘书。
“是的,秦总。都怪我办事不力。”方稍骗马上表露出自己的惭愧。
“你没告诉她我是谁?”真诡异,他原以为只要打出秦氏的名号,就一定没有问题。
“说了,秦总。”方稍骗回答。“我甚至告诉她,你就是那一晚她遇见的人,但她的回
答仍然一样。”
“这么高傲?”秦仲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算了,女人再找就有,顶多让床再空一
晚。”他满不在乎的挥手。“你去安排吧。”
方稍骗立即点头。就他所知,已经有许多模特儿等着上秦总的床。说实在的,这次秦总
那么多天没碰女人,连他都觉得惊讶。
秦仲文嘴角那嘲讽的笑容仍在,没想到竟还有女人能对他这张俊脸不动心的,那位叫拾
浣芷的女孩当真勾起了他的兴趣。只可惜他向来不愿费力去诱骗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
即使再感兴趣也一样。一个人有点骨气是很好,但若处于困境还是食古不化的话,就显得愚
蠢了。而很显然的,拾浣芷小姐正属于这一类型。他是有点遗憾,但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女
人啊,只是无聊时的点心,他还没听说过哪个人是用点心填饱肚子的。
微笑中,他按下对讲机的按钮。
“稍骗,准备开会。”
事业才是他的正餐。
电话铃声响起,尖锐的声响,竟使人有催魂铃声的错觉。
“喂,我是拾浣芷。”她心不在焉的拿起电话。昨晚她死拖活求地向pub老板预借了下
一个月的薪水,再加上通信公司这边的借支,刚好足以支付母亲这个月的医葯费。至于肚皮
方面,再想办法好了。
“姐!”电话那头是浣翎惊惧的声音。“不好了,妈昏倒了!”
妈昏倒了?怎么会?
“快送医院!”浣芷急得快哭出来。“叫救护车,我随后就到。”挂上电话之后,她拿
起外套交代一声,就直往医院奔去。
老天,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则让我和浣翎成为孤儿!她衷心的祈祷着。
“秦总,你快迟到了。”方稍骗提醒他的雇主,这个下午他与美国来的大客户有约。
“无所谓。”秦仲文耸耸肩。“让他们等一会儿也好。彼得森公司的高级主管们个个大
牌,刚好可以藉此挫挫他们的锐气。”他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反正他们是弱势的那一
方,吃点亏也是应该。”
“是的,秦总。”方稍骗不得不佩服秦仲文的处事手腕,进退之间拿捏得丝毫不差,正
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这次的会面地点在哪里?”秦仲文翻阅着方稍骗为他准备好的文件。
“爱克力新俱乐部的贵宾厅。”
“哦?”他丢下文件,示意他的秘书收拾好。
方稍骗十分快速的将文件整理好,收入手提箱内。
“我记得那里有家医院吧?”规模还不小,而且院长他认识。
“是的,秦总。”方稍骗将手提箱交给秦仲文。今天他另有任务,必须留在公司。“那
是一家脑科医院。”
“你记得真仔细。”秦仲文不禁佩服起他的秘书,他就像是一部活电脑。“还有什么事
是你不知道的吗?”
“还有很多,秦总。”方稍骗的表情总算有一丝变化,僵硬的线条称得上是笑。
秦仲文挑了挑眉,他的铁血秘书居然会笑了?下了一连串指示之后,他按下对讲机,要
司机准备好车子。
拿起西装外套和手提箱,他走向总裁专用电梯,准备出发至爱克力新俱乐部,痛宰美国
人去。
浣芷全身的力气几乎快被抽乾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她!
走在敦化南路的人行道上,她几乎看不见路过的行人,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唯一残留
在她脑中的是母亲那张苍白的脸以及许医师略带歉意的声音。
“很遗憾,拾小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同情。“我必须要求你尽快做出决定。你母亲
的病情已经不容许再拖延下去,她必须在短期内再动一次手术。”
“再动一次手术?”她愣住了。“可是两年半之前她才动过一次手术,你那时明明说她
的肿瘤是良性的。”
许医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是这么说过,但肿瘤这东西谁也不敢保证,今天看明明是良
性,过些日子却可能又发展成恶性肿瘤。
“两年半以前,你母亲脑中的肿瘤的确是良性的。但经过了这两年半的时间,它已转化
成恶性肿瘤。再加上你们又没有定期带她来做检查,因此错失了治疗的良机。”
浣芷此时的脸色白得跟病床上的床单相去不远。
“如果如果再动一次手术的话,我母亲的存活率有多少?”虽然害怕听到回答,但
她不得不问。
“百分之五十。”许医生的回答不无遗憾。
“只有百分之五十!”浣芷倏地站直了身大叫。“就为了这一半的存活机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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