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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蝉》浅论李商隐咏物诗中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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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失性体验是指主体对各种缺失(精神和物质地)地体验,缺失即是没有满足,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认为人有七种不同层次的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与归属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认识的需要、审美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这些需要的未满足,都是个体的缺失,都可能使个体产生缺失性体验。此时主体为克服缺失,会调动自我的各种力量。缺失性体验,不但包括情感的反应,也包括认知的变化,是艺术家创作的重要动因和情感的源泉,深刻地塑造主体的个性,并造就其独特的感受方式、思维方式,影响其诗歌创作。而这一篇小文章,则将会对李商隐的咏物诗中所表现出的缺失性体验进行简浅的分析。

    李商隐是晚唐时期最为杰出的诗人之一,生活在堪称乱世的晚唐,从小就遭遇不幸,父亲李嗣曾任获嘉县令,是一个小官,他九岁丧父,随母归乡,但乡人待之却形同外来的逃荒者“既袝故邱,便同逋骇。生人穷困,闻见所无”自此就开始过着孤贫的生活,十一岁时,迫于生计,更是曾经从事誊录抄写等“年方就傅,家难旋臻。躬逢板舆,以引丹旐”李商隐诗中的经常流露的孤独体验,应该也受了其家世的孤苦不幸不少的影响,加之赢瘦文弱,形成他易于感伤的性格,但同时也促使形成他谋求通过科举,振兴家道的愿望。在“悬头苦学”中获得高度的文化艺术修养,十七岁开始受令狐楚赏识,聘其入幕为官,并与其子令狐绹共学,开始他寄人篱下的幕府浮沉生涯,曾经三度应举无果,在二十五岁的时,得令狐绹引荐得到进士第,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仕途从此一帆风顺,就在这一年底,令狐楚病逝。李商隐于次年春入亲近李党的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娶其女,引起牛党的令狐绹所不满,认为其背恩忘义,加以李商隐个性孤介,使他身居下僚,长期沉沦幕府,浪迹江湖,一生为仕挣扎,却在朝仅任过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和闲冷的六品太学博士等小官,并且为时都很短。与妻子虽然恩爱却长作别离,妻死后,更是日渐消沉,最后逃入空门,四十六岁,罢官还居郑州,病势。

    由李商隐的经历可以知道,他生世飘零,爱不能守,求仕不得,又面临晚唐政治上的重重黑暗,深刻的缺失性体验深深地影响了他的诗作,使之往往流露出浓厚的感伤、迷惘和消极的情绪,格调哀愁凄婉、形象瑰丽多姿、朦胧多义。而李商隐的咏物诗,上承屈赋传统,大多托物寓慨,表现对自身生命、命运的审视和认识的人文精神和伤感情调。

    蝉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蝉在高树上餐风饮露,本以难以裹腹,却终夜鸣叫,希望寻觅知音,却只是空余“恨”的“徒劳”蝉在接近天亮的时候,已经声嘶力竭“疏欲断”了,但是树却仍然是“碧无情”不为所动。再描绘自己的薄宦生涯,就像随水而去的枯枝一样不能自持,漂泊不定,而故乡的田园早已长满荒草了,可见其漂泊之久,尾联将蝉鸣视警戒,表示自己也举家清贫。先以蝉的“不遇知音”和自己“漂泊的薄宦生涯”类比,再以人蝉的高洁的品质同构,再次重新强化了“恨”之意。

    在这一首诗中缺失性体验主要表现为:政治上的不得志(尊重以及自我实现的需要),以及长年的漂泊薄宦生涯,让诗人反思其人生以及仕途追求时,因为失望乃至绝望而产生的命不由己、生命徒劳的悲观生活感悟,以及不被理解,缺少归依的孤独感(归属与爱的需要)。且看其同样是自伤身世的一首诗:

    流莺

    流莺漂荡复参差,渡陌临流不自持。巧啭岂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

    “莺”是一种美丽的小鸟,叫声又优美,本应该是美好事物的象征,但是作者却用一个“流”字来形容它,写它的“漂荡”、写它的“不自持”潜藏的就是作者自己命不由己的身世自伤,在李商隐的诗中,常用比较柔弱的生物自况,其实一定程度上可能正是这种命不由己的心理所影响。而“风朝露夜阴晴里,万户千门开闭时。”就有着遇合无期、世无知音的孤独感悟了。而“何处”也抒发了作者缺乏明主可以归依的孤独感以及对期待落空的失望,而在失望中,作者的这一问其实却隐含着对未来的希望,与前者不同。但两首诗中的怀才不遇的伤感和孤独感的体验是相似的。而表达其怀才不遇,渴望被起用的咏物诗还有很多,如野菊、巴江柳等等。

    缺失性体验奠定了其咏物诗的伤感格调,也影响了诗人对自身生命、命运的思考,常表现为他对人生的迟暮感,当然这有也与其父系中一连几代都过早病故,而自己又身体羸弱的影响有关,在这里也略带一提。这样的诗有:如柳“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以及槿花“回头问残照,残照更空虚。”等等。这样的缺失性体验引申到更普遍的缺失性体验,生命易逝,好景也相同,这样的诗有如落花、石榴等等。

    以上的文章是个人的一点浅见,因为所阅有限,疏误难免,敬请见谅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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