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一个人啊!”孟奕杭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她瞧。
半晌,思寒总算会意过来“你是来找我的?”她有些意外。
孟奕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思寒只得再进一步追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问他?哼!他自己都还要别人给他答案呢!
别说是思寒感到困惑,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他究竟为什么跑来找她?
答不出话来的孟奕杭不禁在心里自嘲,说不定他是晒糊涂了,才会迷迷糊糊的走来这里。
总之当他有意识时,人已莫名其妙站在这里了。
由于对自己的反常感到烦躁,以致孟奕杭的语气显得有些冲“你说呢?”他自己也想知道。
将他眉宇间的局促跟躁郁看在眼里,思寒仿佛有了领悟“其实那天我帮你清理伤口的事只是举手之劳,你实在不需要特地跑来跟我道谢。”看来他的礼貌并不若自己原先以为的那般差劲。
道谢?她的一席话差点没叫孟奕杭听到吐血。
天晓得他没有冲动宰了她就已经是万幸了,她居然还敢跟他开口要求道谢?
基于对眼前女人的白痴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孟奕杭也懒得再多做解释,反而是对她在大太阳底下挥汗整理花圃一事提出质疑“你犯了什么错被处罚?”
思寒不解的看着他“我没有被处罚啊!”“否则大太阳的,你干吗犯贱跑到这里来除草?”又不是脑袋秀逗了。
她诧异“你以为我是因为被处罚才来整理花圃的?”奇怪他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她的回答无疑间接向孟奕杭证实,她果然是脑袋秀逗了。
以下巴努努眼前的花圃“你喜欢这些玩意儿?”他语气里流露出不苟同。
思寒点头道:“有兴趣。”
敝女人!孟奕杭在心里头嘀咕。
懒得同她一起耍白痴,他径自走向一旁有树荫的地方乘凉。
半晌后,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虽然那天曾听几个女学生喊过她,但他仍想再做一次确认。“季思寒,季节的季,思念的思,寒冬的寒。”
孟奕杭喃喃的咀嚼着,意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跟着他没头没尾丢出一句“孟奕杭。”
“耶?”
“我的名字。”
思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跟自己做自我介绍,于是礼貌的回应“你好!”“嗯。”他满意的点一下头,跟着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最近还有人向你勒索吗?”
经他一提,她才猛然注意到“对耶,好奇怪喔,打从上回让你撞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勒索过了。”
奇怪?哼,孟奕杭眉一挑,在这学?锼呕八狄值娜耍叶?br>
她却径自归纳出结论“所以说嘛,那些人只是一时有急用,才会伸手向我要钱。”
她的结论几乎叫孟奕杭当场口吐白沫。
这个白痴女人,难道她就不能放聪明些吗?她非得活活将他怄毙才甘心是不是?
就在他按捺不住要开口表明之际
“还好她们不像你说的,只是想向我索钱花用,否则将来可能会变成强取豪夺的黑社会。”
孟奕杭原本到口的话硬是给踩住煞车“你讨厌黑社会?”
思寒不答反问:“难道你不讨厌?”
他只能不甚自在的干笑。
他家本身就是黑社会的大本营,他有什么资格讨厌?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为什么讨厌黑社会?”
认页思索几秒,她说:“其实也不能算是讨厌啦,绝大多数的人会加入黑社会也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孟奕杭这才偷偷吁了口气,父母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是不知道啦,反正只要她不讨厌黑社会就好了。
只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观感,孟奕杭倒是没有深入去探究。
这时思寒竟在未了又补上一句“严格说起来,我只是讨厌暴力。”
“砰”的一声,孟奕杭立即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为什么?”谁不知道黑社会跟暴力压根就脱不了干系。
思寒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如果人人都仰仗暴力,我们的社会还有什么平静可言?像是学?锝惺裁疵侠洗蟮哪切┤耍昙颓崆岵谎w茫商煸谛>壑诖蚣芫秃懿挥Ω谩!?br>
猛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孟奕杭当下心头一惊,略带骇然的望着她。
确定她脸上并无丝毫异状,孟奕杭才开口试探“你见过他?”
“谁?”
“那个孟老大。”他几乎是屏息以待。
“没见过。”思寒否认“不过在学?锼敲聪欤氩恢酪材眩商觳皇谴蚣苣质拢褪浅研锥泛荩惺鄙踔粱咕壑谧淌隆?br>
听着她一条条的数落自己的罪状,孟奕杭原本沉凝的脸庞变得更加晦暗,甚至有些阴情不足,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观感。
“对了,那个叫孟老大的,好像跟我们一样都是三年级,你认识他吗?”
何止是认识,还天天见面呢,他在心里讪笑。
只不过她对他的评价这么差,要他如何开口向她坦承,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孟老大?
孟奕杭直觉想隐瞒自己的身份“见过,但谈不上认识。”话里多所保留。
“这样啊,不认识也是好的,免得被带坏了。”
这话听在他耳里只觉得哭笑不得,怀疑谁有本事能带坏得了他?
为免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孟奕杭道:“你?弥形绲秸饫锢矗俊?br>
“对啊,因为上、下午都要上课,就只能利用中午的时间。”
上课?孟奕杭再次发现到她异于常人的地方。
天晓得在这所恶名昭彰的学?铮尤换褂醒险嬖谏峡危?br>
“你喜欢读书?”
“喜欢,只是我脑筋不够聪明,所以成绩一直不好。”
必于她脑筋不灵光这点,他倒是无异议通过,毕竟他已多次亲身体验过。
像是怕他会误会似的,思寒画蛇添足的补充“不过我妹妹就不一样了,她很聪明,成绩也很棒喔!”
“那你让她教你功课不就得了?”他不甚正经的说,事实上他心里着实怀疑,以她如此白痴的程度,她妹妹能好到哪去。
思寒脸上的光彩倏地黯淡下来“我太笨了,巧柔不想和我一起念书。”
其实她的说词还算保守,事实上,长久以来季巧柔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姐姐。
虽然她说得百分之百绝对是事实,但是在见到她脸上黯淡的神情时,孟奕杭心里竟没来由的泛起一股不忍。
只听他昧着良心道:“谁说你笨啦?你只是没有抓到读书的技巧。”语气里透着心虚。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思寒虽然感激,却也没傻到当真。
见她不信,他便脱口说:“这样吧,我来教你念书。”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除了对自己未经思考的提议感到诧异外,心里竟无丁点的不情愿?
“你要教我念书?”
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在说这话时,语气里的怀疑明显多于感谢。
孟奕杭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她脸上的怀疑,只不过他有信心绝对能叫她改观。
“没错,从明天起放学以后你就留在教室里等我,我再过去找你。”
他之所以约定放学以后的时间,为的是想掩人耳目,否则学?锝龀龅难心母霾蝗系盟康比唬怂庹鲅巯棺右酝狻?br>
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孟奕杭话刚交代完便径自起身离开。
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寮里,几个一眼望去即知绝非善类的男人这会就躲在里头,泰半都受了伤,其中又以为首那一脸横肉的男人伤势最为严重,腹部横躺着一道十来公分的刀伤,其中一名手下正在为他料理伤口。
受重伤的男人咽不下这口气“妈的!这笔账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狰狞的神色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啊老大,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虎腾帮,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旁边的手下附和。
男人在听到虎腾帮三个字时,本就肃杀的眼眸顿时翻红“孟宗隆,我一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大,你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有属下问道。
男人先是不发一语,跟着冷不防喊道:“小昆!”
被点名的手下站出来“老大!”
“你跟马老六几个人,给我不分昼夜盯紧虎腾帮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孟宗隆一家,我要彻底掌握他们每个人的行踪。”
“是。”
有人不明就里的开口询问“老大,你是想”
“哼!”男人猛然拍了废弃的桌面一记“那个孟宗隆既然铲了我的烈焰帮,我就要他绝子绝孙。”
原来,这群人便是烈焰帮的漏网之鱼。
男人肃杀的脸庞渐渐泛起阴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