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摄足走近门边去问:“是谁?”
“是我,贞媚”
男人的语音隐隐透进来,教她毛骨栋然,她直觉想起了吴启邦!
可是,她又否定了这个假设。只有郭家河知道她曾投宿在这里,但他不可能飞越千山万水赶回来。
“贞媚!贞媚!你开门!”外面的男人显然着急了,开始用比较大声的迫促的速度敲着门、呼唤她。
她用孤注一掷的心情拉开了门链,现身在那个男人面前。
“杰亮!”她高亢欣喜地喊了起来,如同迎接到救世主降临!
她怎么也想不到是他!对的!知道她会住宿到这里的,还有一个他!
“贞媚,你果然在这里,毫发无损地在这里!”张杰亮抑制着兴奋,欣慰地也低呼着。
她的神态动作表达着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而他的肢体语言也透露着想拥抱她的意念,只是,他们仍旧只是站在原地,只用灼热而充满感情的眼光彼此捕捉着。
“杰亮,你,你怎么找来的?”她眼里滚动着泪水,身子往室内退让两步让他走进来,痴痴傻傻地问着。
“我去婚纱店找你,他们说你离职了,本来我打算和郭家河谈一谈,他们却告诉我他去澳洲探望他的太太。我总算明白了你的境况和心倩,再加上那天丝凌对你的无理羞辱,连续遭遇到这么多挫折和打击,不是完全符合了你情绪不佳、不想回家的理由?所以,我找到这裹来,在柜台打听到你的房间,贞媚,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他情真意切地凝视着她,同她殷殷诉说。
“你以为我会自杀吗?也许我真的会──昨天晚上在走进这个房间时,我给自己打的分数接近零分,杰亮,你不知道,我离开风凰于飞之前,还被王茱蒂体无完肤地辱骂了一场”贞媚投诉着,泪珠已滚落下来。
“贞媚,我不知道你陷进这样腹背受敌的困境,我很遗憾没能多帮助你。”
杰亮歉疚说着,贞媚却又说:“岂只是这样,岂只是腹背受敌──我根本是四面楚歌,因为连你这最后一个可靠的朋友也要离开稳櫎─我真的无依无靠,真的只能拥抱一个大鸭蛋了!”说完,已经情不自禁扑到杰亮怀里去。
杰亮轻拥着她,安慰地道:“贞媚,人生的课题太多,我们不可能allpass,但是也不会注定只拿一个鸭蛋!出家人说,人生好像是宝瓶,有的里面装黄豆,有的里面装沙土,如果你想装进宝石或珍珠,就得把黄豆或沙土倒出来!饼去的都过去了,一点也不值得留恋!”
“对,过去的都过去了?昨天晚上我在楼下的pub里就想把一切归零,和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重新来过,可是我做不到──我既没有勇气抛弃过去,也没有勇气摧毁未来!我左右摆荡,吊在空中,我永远没有辨法着陆,我永远什么也不是!”“别这么自暴自弃!我一点也没有比你更勇敢!丝凌和我的事带给我的打击也许不是你能想像的,但是既然知道那是一个错误,就要像壮士断腕一样决绝地砍掉它!甩开它!人都得为成长付出代价,不是吗?”
“不!我是一个白痴,我只是为了两个儒弱、自私的男人耗费感情、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们是什么男子汉?一个因为受到迫害而向我寻求慰藉,一个因为被迫弃而在我身上寻找寄托和救赎!当他们有了转机或利害街突,便一个个弃我而去,我换到的只有折寿、挫败、孤独、寂寞,无助的失去一切,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贞媚伏在杰亮的肩头痛哭大骂,好像淤塞的大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疏洪大道。
“就算你什么也没有得到,但你原来拥有的却一点也没有失去啊!你的热情、纯真和善良,都还完美如初地吸引着每一个有眼光的男人,比如我,你是我看过最善良动人的女孩,从前这样看你,现在也一样!你知道吗?贞媚!”
“杰亮,我真的不敢相信,上帝对我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他为我留下了一个你,神派你来拯救我!”贞媚感动至极,哭湿了他的整片肩头。
“别这么说,贞媚,我只希望能和你一起学习怎样做感情的主人,而不是做它的奴隶!”他抚着她的头发,语音极尽真挚和温柔。
“可是,你就要到美国去了,而我连一个立足点都没有!”她无限黯然地告诉他。
“何不和我一起到美国去?如果你颇意,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好契机,贞媚,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共寻找另外一片天空?追求另外一种人生?”
“杰亮!”
贞媚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她竟然只能激动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在突然扑面而来的幸福中深深地沉醉!
“你要我?你真的要我?”久久,她不得不用小猫一般谦卑又羞涩的声音细细地问他。
“我要你,而且要和你天涯海角一起相随。”他坚定地告诉她。
于是,一首歌又不期然地在她心里悠柔清亮地响起。
你还有一个我,虽然时光匆匆过,记住当你入睡以后,你的梦有我看守
她终于明白,他才是她的mr。right,才是这首歌真正的倾诉者。
他不差,他可能就是让她披上婚纱的男人,她的真命天子,她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