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小地方都不能疏忽,这就是他们服务生打扫的精神,饭店服务的宗旨。
蓓遥努力地把浴白擦得闪闪发亮,而后上桐油将门面金属部位擦得发光。
最后,一切打扫工作完毕,她手里握着套房的钥匙,脑?锖鋈桓忠桓瞿钔珐ぉ?br>
如果能拥有这把钥匙
如果能让妹妹认识雷希昂,妹妹英琪一定会快乐得不得了──让妹妹高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责任。”
“惨了!”蓓遥惊叫着。“这钥匙上面有一小块凹洞。大概年久失修,有一小块金属片被削掉了!”
“这怎么得了?”领班大惊失色地叫道。“快去重新复制一把!快点!”
“是。”蓓遥匆匆地跑出饭店,到了钥匙店,不动声色地复制了另外一把钥匙。
握着刚打好的套房钥匙,她的手竟颤抖着──
意料之外,好几天没有连络的妹妹英琪打电话来了。
“姐姐,我要做雷希昂的妻子啦!”她用她软绵绵的声音向蓓遥撒娇,让人听了不禁要起鸡皮疙瘩。
“你要姐姐怎么做?姐姐又不认识那个男人。”
“你要想办法啊!”总是这样,丢个问题给她,仿佛她柳蓓遥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大人物。
“妹妹,为什么姐姐一定要帮你呢?”这是蓓遥的疑问。
“因为你欠我!”没想到,英琪只是冷冷地答道:“你必须为我做任何事!”
是的。她最恨姐姐了。
纵使姐姐爱她疼她,又有何用?也唤不回死去的妈妈啊!她要报复姐姐,更要“利用”姐姐为她做牛做马
欠她──
蓓遥的心冰冻了起来。
她确实是欠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妹
“但是要我帮你认识王子,这真是难上加难”蓓遥苦涩地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英琪跋扈地挂上电话。
蓓遥想起了那把备份钥匙,也许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过了几天,报上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号外!号外!
雷希昂的秘密情人──台湾当红歌手张依依曝光了!
被揭发的秘密迅速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凑巧又正逢雷希昂要访问台湾前一天,这敏感的男女关系,对迷恋王子的少女真是杀伤力十足!
英琪哭得死去活来。
电话那头,她呜呜咽咽地对蓓遥哭诉。“他怎么可以背叛我”
真是太可怕了!
英琪迷恋雷希昂已经到了事实与幻想不分的地步了?没有开始,又哪来的背叛这样的心态,简直是变态!
心理学里有一种精神疾病叫做“恋爱妄想症候群。”单方面的认定,单方面的以为对方深爱自己也就是认定对方对自己存有爱意的“恋爱妄想症。”通常对象都是明星、运动选手,及一般人所无法直接接触的公众人物。
“英琪,搞清楚,雷希昂又不是你的情人。”蓓遥仍试图和颜悦色地和妹妹讲道理。
“不!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英琪狂乱地挂上电话。
难道,妹妹英琪真的得了所谓的“恋爱妄想症?”
这件事让蓓遥头疼,即使上班时间仍挂念不已。
蓓遥心烦意乱,随意往房内望去,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点子──
总统套房的房间真大,床更大
床脚真高,床底下足可以塞下一个平躺的大人,或是一个蹲着的小孩──
明天,就是雷希昂来台的重大日子,晚上,他就会睡在这张床上。
为了妹妹
行动电话又响了。领班对蓓遥横眉竖眼,蓓遥慌慌张张地执起电话。“喂──”
“姐姐──”
又是英琪!“妹妹,我现在在工作啊”蓓遥小声地说。“等会儿再打”她偷觑领班的坏脸色。
“姐──”那声音忽然变得非?涞涞萌幂硪2唤蛄烁龊!拔蚁衷谑种杏幸还薨裁呷櫍绻慊共话镂遥蚁衷诰屯滔抡薨裁呷櫋?br>
眼见妹妹以自杀要胁,蓓遥急了,也乱了。她六神无主地许下承诺。“妹妹,你不要乱来,姐姐一定帮你,一定帮你”蓓遥决定这一次自己是得帮到底了!否则,妹妹会自杀的!
今天蓓遥没去上课。她偷偷地来到饭店。
或许因为自己是员工,所以同事看到她,也没有多大的疑惑。而保全人员,看到她的工作证,更是再多瞧一眼也懒得瞧。他们只全神贯注在过滤“外人”的身分上。
她居然轻易地通过保全这一关?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为了欢迎王子到来,饭店里里外外,灯火辉煌,人山人海,冠盖云集,有如不夜城拉斯维加斯。
蓓遥看过很多介绍各地风土民情照片的书籍。她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见到拉斯维加斯的照片时,内心的感动,那是沙漠里的一颗东方明珠。
可是柳蓓遥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她担心会有人发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偷偷摸摸地走到总统套房前,神色自若地举着大水壶,让守卫看不出任何异样。
守卫冷漠地看着她。“换水啊?”
“是。”她身着员工的制服,执起“备份”好的那把钥匙要开门,守卫也不疑有他。
“真是大人物!人都还没到,就要担心他能不能喝到冰开水”守卫喃喃自语。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感叹?
“快──”不知从哪儿冒出另一个守卫。“上头交代,赶紧再从头彻尾巡逻一次!王子就要来了!绝对不能出差错!”
“好──”这名守卫显得很不耐烦。“烦死了!这层楼,检查不下上百遍了。我敢保证,连一只蟑螂都没有”
蓓遥不动声色地走进总统套房,而这名粗心大意的守卫,早将这名倒水的服务生忘得一干二净。
总统套房宽大空旷,应该是让人心旷神怡,但她却只感到窒息。恍如沁人的冷风滑过,她感到背脊发凉,直冒冷汗。
谁说大水壶里是水呢?水壶里藏的是单眼相机。她颤抖着双手将相机取出来。
她赶紧脱下外套,千万不能让雷希昂看出她是饭店的服务生。她将外套折好塞在水壶里,把水壶藏到她认为很隐密的一个柜子里,她是打扫员,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这房间里最隐密的地方。
她带相机究竟要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此刻她脑子里乱烘烘的,她只想必要时,可以留下证据。
证据?她要证据干么?
疯子她咒骂自己,心乱如麻地躲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