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如地狱般的生活,宋欣才稍微觉得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她心爱的丈夫。她决定要求他回来,尽管他已不再爱她。
她这么爱方楚,怎能容忍没有他的日子。
这阵子,她受的折磨够多了,整个人瘦了一圈,晚上睡不好,白天又孤独一人,她想,方楚是不是也与她一样痛苦?
她特别谨慎其事,又买了三朵玫瑰花,表示我爱你。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再赢回丈夫的爱!
到了旅馆,她不需要通报就直拉接上电梯。
她背了快上千次的“台词”方楚,不要离开我,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好爱好爱你
然而她却愣在门口久久久久
房内男欢女爱的哼啊嬉笑声一波波地震动着她的耳膜,袭向她的心头
“方楚,快!快点!”是女人的呻吟声。“求求你!”
方楚狂笑一声,女人的尖叫声随即响起。
简直太过分了!方楚竟背着她在外享乐?说什么要搬出去住,房子让给她语气满是愤怒、指责、曾是那么深深地割痛她的心,她自责悔恨结果呢?分居真正得到快乐的竟是他
此时,她竟然欲哭无泪,从来没有预想自己也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她的丈夫放弃所爱竟跑到外面寻花问柳。
而她居然被命运捉弄到来此扮演一场“捉奸记”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吸吸鼻子,愤力踢门,又敲又打的乒乒乓乓巨响,震惊了床上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方楚心不甘、情不愿,又有些气喘吁吁地开门。“谁呀?”他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回复冷漠。“是你?你来干么?”
宋欣不客气地推开他,床上的女人连忙用被单遮住她的胴体,对这突来的闯入者毫不客气地叫骂着:“你是谁?”
“我是他的妻子!”她生气地拿起话筒。
方楚却一把拦住,对那女人说:“快走吧!下次再来。”
那女人撇撇嘴,立即走进浴室穿戴衣物,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你”一句“下次再来”叫得宋欣痛彻心扉,她无法遏止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你不要脸!”两手发抖得万害。
方楚也不甘示弱地回敬她两个耳光。“你真当我是笨蛋,不会发疯?”男人的力气毕竟大多了,宋欣双颊马上红肿起来。
他心一疼,但仍忍心地转过身背对她。“谁不要脸?你能在外偷汉子,我就不能在外面搞女人?这样公平吗?”
他知道一切?
心口似乎有把利刀,狠狠地猛刺进去,她永远没有机会忏悔了。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如蛇蝎般的你?我居然会栽在你手里?哈哈”他一阵狂笑,倏地旋过身,粗鲁无情地捏住她的下巴,眼中燃起两团怒火直逼着她来。“我真是名副其实地引狼入室啊!早知道,你仍爱着陈宏庆,我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在你身上,你下贱!”
“不!不要用这么残酷的字眼对我,我没有!”她泪痕斑驳地道。“我是真心爱你的。”
他的心突然一横,用力推开她,她踉跄不支地跌在地上。
“如果,我有一把刀,应该刺进你的胸口、挖出你的心、割下你的舌,我要看看,美人的心和舌是不是与众不同?”他哈哈大笑。“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美丽谎言?”他忿恨地用拳头捶打墙壁。“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就是我美丽噩梦的开始,如今,梦醒了,我们是一场空。”那一双艺术家的手已血迹斑斑,而宋欣的心已然碎得无法愈合。
他的心宛如被车辗过一般,已血肉模糊得再也不能分辨。“婚前,我曾发誓绝不会打你,但我还是无法竖守诺言,对不起!我想”
他咬着牙根无奈地吐出
“我们离婚吧?”
一个晴天霹雳正中宋欣头顶,直轰而下。
宋欣的脑袋刹那间陷入空白当她渐有意识时,泪水早已洪流不止了。突然地,她跪倒在地。“我爱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求你不要离婚,不要丢弃我方楚,让我们再重新开始,好吗?”这一刻,她没有了尊严,没有了怨气,但她知道她不能没有方楚。
“不!”方楚邪笑着。我看,你是爱我的钱及爱陈宏庆的人吧!哼!世上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别作梦了!”他的理智已被愤怒及悲痛所蒙蔽了。
“我没有!是你在外面乱搞女人!”她可怜兮兮地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方楚眼中的两团怒火仿佛瞬间掉入冰库底。“是你逼我的,不是吗?这一切不全都是拜你之赐吗?”
宋欣紧咬的下唇已渗出血水来,她想起妈妈那天的告诫
欣欣,你会走上不归路而陷入无法挽回的悲剧里,到时你将失去方楚,毁了自己的未来
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而她是谁也怨不得,因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没有了你,我如同行尸走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方楚”她几近卑微地哀求着。“我爱你呀!”
“我不会再天真地相信你了,你走吧!”他下逐客令。“把你肮脏的身体留给陈宏庆吧!你们才是天生一对!”他咬牙切齿地说。
“不!求你”她拉住他的手跑在地上,奔流的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别再浪费你的眼泪来期望我的同情。你伤害我还不够深吗?”他狠心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他用力甩掉她抓着他的手,夺门而出。
“方楚”她心碎地叫唤。“我没有背叛你!求你相信”
在奔出房间前,他瞥见放在沙发上的三朵玫瑰花。
我爱你!“花语”如此诉说着。
他激动得流下泪来,但宋欣并不知道。她如今所有的心念只是她的世界全毁了。
- - -
又下班了。
方楚无奈地走进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门,倏地他感到后脑一阵剧痛,随即昏倒在地,失去知觉。
此人戴着口罩,双眼射出狠光,他用绳索绑住方楚的双手及双脚,又用胶布捂住他的嘴,以黑布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将他拖入后车厢,自己则迅速地坐上驾驶座奔驰离去。
宋欣终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地在旅馆苦苦守候着她的丈夫。她一定要等他回来,再次求他回到她的生命中。
三天了,方楚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她的心不停地淌着血,整个人也处于昏沉沉的状态,她只是念着:丈夫不要她了。
电话铃声响得又快又急,像催魂似的,好久好久宋欣才稍有意识。
是方楚!一定是他打电话。
她慌乱地抓起话筒。“喂!方楚!”
电话那端传来一片吵杂及低沉模糊的男人声,当对方切断讯息的同时,宋欣手上的听筒似乎执不住地掉落在地。
赎款一亿元!
她倏地完全清醒过来,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剧烈地颤料着,然后,她镇定思忖半晌,马上再度拿起话筒
她告诉方悦这件事,并且叮咛再三,不要让方亨知道方楚被绑架了。
方悦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现金,但是,她会向她的所有姐姐们调度,如果,大家凑一凑,应该会有五千万。
这还是不够的,宋欣立即打电话向会计部经理要求动用公司的所有现金,务必在明天中午以前筹足五千万。
钱的问题虽紧急处理了,但强烈的不安还是迫使她打电话给现已就任警官的宋耀,她哽咽地道出一切,请求弟弟一定要全力以赴。
方楚不能有任何意外,要不然,她也活不下去了电话这端的宋欣早已溃不成声了,她一定要他要平安无事。
宋耀绝对想不到,他从警官学校毕业上任后所接的第一个重大案子,要拯救的对象竟是自己的姐夫!
他几乎动用了北区所有的警署力量,全力地秘密进行搜捕。
时间,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了!
方楚被关在一处像大楼地下室的密闭式仓库内。一股臭酸发酵的味道扑鼻而来。他觉得全身炙热,呼吸又困难,但心智却是异常清醒的。他明白,像这种地方真要等到有人发现他,只怕早已
此时,他的手脚仍被困绑得难以动弹,眼睛及嘴巴也被捂住了,唯一自由的脑子,想的全是宋欣他的爱妻。
她现在一定还在痴等着他,孤独一人坐在角落里,小脸埋在两腿之间哭泣天啊!他几乎可以听见她苦苦的哀嚎与呼唤声
他真的好后悔,恨自己怎能这般绝情绝义地抛弃她、刺伤她
宋欣!原谅我!我爱你,我一直都是深爱着你呀!他在内心频频呐喊着。
突然,地下室的大门霍地被打开,一会儿,他眼上的黑布被扯下。昏暗的光线,使他久被蒙住的瞳孔很快就适应。他定睛一看,是他?绑架他的歹徒竟是陈宏庆。
而这里?居然是自家公司大楼的地下室!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陈宏庆十足地掌握此项要点,他狞笑着:“啧啧啧!楚扬财团方总栽的命确实是很值钱,呵!那个傻女人,我说一亿,她竟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还哀求我不要伤害你毫发,可是”他俯身冲到方楚面前,冷不防地甩了他好几个耳光,一把扯起他的衣领说:“你想我可能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去吗?哈哈哈!等明天一拿到钱,我要叫你不、得、好、死!”他眼露凶残的杀气,说完后头躺旁一偏。
方楚随他的指尖一瞧,天!是瓦斯筒!
“看到了吗?我会慢慢地折磨你”看着他慌乱的神情,陈宏庆更加得意了。“对于将死之人,我还是会仁慈地告诉你,本来我是非得到宋欣的人,不料,她竟坚守对你的爱,硬是对我抵死不从。”这一刻,陈宏庆的泪水流露出他的真爱。
“怀疑宋欣的忠贞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方楚顿时心痛如绞,她是那么地执着专一,甚至抛弃自尊地跪在地下求他,而他却残酷无情地鞭挞着她的真心
他开始祷告,祈求诸神明,再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与爱妻见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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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在荒郊野外。
虽然,这附近全都有警察埋伏着,但果真能把方楚平平安安地救出来吗?她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
这歹徒的确够狡猾,屡次变换赎人地点,最后,她坚持要求必须见到方楚本人安然无恙,否则,歹徒别想拿到一分一毫。
陈宏庆不得已地点头答应,心中却起了更阴狠毒辣的念头,他把宋欣押上车,为了要见方楚,她也不顾一切地随歹徒离去。
眼见大姐脱离警察的保护网,宋耀扼腕捶胸焦虑万分,她这样贸然地只身前往,只怕凶多吉少。他该如何拾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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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被蒙住双眼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市区,车子停定后,被强拉到一处僻静而燠热的地方。
等宋欣得以睁开眼,直觉地回首要看清歹徒的真面目,令她无法置信的是歹徒竟然是陈宏庆!
这个男人真是丧心病狂,为了钱,什么龌龊的事都做得出来。
“让你看到我,是因为你再也活不了了。”他声声奸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皮箱,将她推入仓库内并上锁。“永别了,恩爱的比翼鸟,你们既然如此相爱,我就成全你们,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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