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指责母亲,说她不是他的女儿一样,深深地打击着她。
难道,女人就这么悲哀?一辈子都要忍受男人“为所欲为”的摆布?她不甘心!为表达内心的愤怒与抗议,宋欣静默不语,如果说,沉默是最残忍的惩罚,那么她就选择这种方式吧!
以她这种“无言的告白”方楚认定她是默认了,强烈的占有欲,使他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你下贱!”他狠心的甩她两个耳光。
妒火真的蒙蔽了一个男人的理性。
温文儒雅的方楚,怎会打自己心爱的人?
方楚看见宋欣那红肿的双颊,他既悔恨又痛心,但他是不会道歉的,因为他也恨她!
他无法下手掐死她,所以,他反身用力一踹,那幅画即刻碎成了两半,而方楚此刻如同一只受伤的豹,满膛的怨恨无从发泄。
他回首狠狠瞪着宋欣,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宋欣跪坐在墙角,把头深深埋进两腿之间,放声大哭。
夜欣跑上楼,看着凌乱的房间,又看看缩在一角的楚楚可怜的女儿,她大概明了事情的经过了。“欣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你画的是宋凌,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前任情人?”
宋欣抬起热泪满肋的脸。“他一点也不信任我,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他既如此绝情,我又何必要多情?”
夜欣看着女儿脸上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心疼万分地拥住她。“孩子!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盲目的,他们的眼中是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他会如此抓狂,全然都是因为他太爱你了。”
宋欣摇头。“不!我恨他,恨他”她握着拳猛捶墙壁。
夜欣制止她的动作,笑着摸摸女儿发肿的双颊,语意深长地说:“欣欣,你要原谅他。”
“才不!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恨他!”
夜欣微笑不语。
“妈,我不懂,以前爸爸那样地侮辱你,为什么你还能原谅他。”她忿忿不平道。
“傻瓜,因为我爱他啊,只有爱才能化解一切仇恨,有爱才能包容所有,将来,你也会那么做的,相信我,欣欣。”
是吗?那为什么受委屈的都该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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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怒气冲天地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准接近他,终日不出房门一步。
宋欣怎能背叛他:他是那么地爱她,可是他现在却恨透了她,包括天下所有的女人。
他变得寡情又冷酷,再也不是柔情似水的方楚了。
为了帮助这对陷在情爱痛苦中的儿女,宋咒凡和方亨,只得请宋凌千里迢迢地从美国提前回来。
宋凌回来,一刻也不停留地赶到方楚的居所。
他一路思忖着要如何面对方楚,说明一切。
毕竟是身为长子,处事冷静多了。不像三弟宋耀,当他得知方楚欺负大姐时,气急败坏地要动用警官学校的同学,冲入方宅,把方楚拖出来好好痛打一顿。而三弟宋腾,则扬言要拿手术刀刺进方楚的心脏,再用血清毒素,注射他的脉傅,绝对要让他不得好死!
倒是四弟宋洋一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样,反而嘲笑大姐太小题大作了,更可笑的是引发大战的对象,竟是自己兄弟宋凌,大哥真冤枉了,远在美国还会被拖下水。
宋洋告诉自己,绝不要谈恋爱,恋爱中的男人是疯子,而女人则是傻子。
这家伙既不重名利也不要爱情,真不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
宋凌站在大门外,不停地想像模拟各种与方楚见面的情况及自己的因应对策。终于,他提起勇气,接下电铃。
一声,二声,三声
好不容易大厅内有人回应。“没有人在,不要吵了。”
宋凌笑在心里。“请问,方楚在吗?”他大叫。
“方楚死了。”
宋凌忍不住爆笑出来。“我要找方楚,我是宋欣”
宋欣?
一提到这两个字,里面的人气唬唬又神色恍惚地冲出来。
老天,这还像个人吗?他的模样邋遢得像个疯子。宋凌直觉地吓了跳。
这男人胡髭满面,蓬头垢面,神情憔悴,双眼红肿微凸,眼白布着血丝一时之间,宋凌不相信,他会是潇洒帅气的方楚?
是他?陈宏庆?方楚眼睛突然睁得好大,他怒目瞪视着,这小子竟敢找上门?他不想活了,若不是他曾经那样欺侮宋欣,欺骗她的感情,也不至于害她变成蛇蝎美人,专门玩弄男人!
可恶?我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去。
“我是宋欣的”宋凌话语示毕,一个拳头已正中他的下巴,他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
“你说是靠这张英俊的脸孔欺骗女人的吗?陈宏庆先生,今天我要替宋欣好好地教训你一顿。”方楚扑向他,不由分说的,对宋凌又是一阵踢打。
尽管设想到每一种情况,但宋凌也绝对不会料到结果会是遭一顿打。
宋凌当方楚是姐夫,他很有度量地只挡而不还手,让方楚打到过瘾,发泄掉满腔的怒气,而方楚可是毫不留情地左一拳,右一拳,直打着宋凌的脸,好似想把他俊脸打烂了才甘心。
“我真恨你,长得这么英俊,不知好好珍惜,却要四处去欺骗女人,太可恶了,同为男人,我真是以你为耻。”方楚毕竟是文人书生,很快地,他的力量用尽了,倒在一边,气喘吁吁。
“你打够了吗?”宋凌紧握双拳。“我是她的弟弟,我叫宋凌,不是宋欣的爱人,搞清楚,我”话语未毕,头一偏他昏倒了。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方楚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天啊!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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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为了大姐,被方楚打得惨不忍睹,宋欣在一旁痛哭失声,更加怨恨方楚。
方楚在远方凝视着她,而宋欣却连正眼也不愿瞧他一眼。
方楚实在是悔恨极了。
因为不该有的猜忌、怨惩及憎恨,竟误伤了宋凌。他对不起宋欣。大伙忙乱焦急了半天,直到医生说宋凌没事了,才安心地回家。
方楚紧紧跟随其后,一入宋宅,宋欣头也不回地上楼去,对方楚毫不搭理。
方楚好沮丧,咒凡和夜欣是过来人,他们让方楚上去,好好地安抚宋欣,让两人面对面地谈谈。
方楚在房门外徘徊许久,理了理头绪才轻声敲门。“欣欣,请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不信任,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呀!真的不能没有你。”他哀求着。
里面毫无动静。
方楚不顾一切地大喊:“欣欣,我爱你,请你原谅我,若没有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整幢房子的人都听见了方楚的告白,也不免为之动容,不过,宋欣依然闷不吭声。
“欣欣,把门打开,让我有机会向你忏悔,求求你,好吗?”
里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看来她真是铁了心了。
方楚抵着门板心痛不已,难道他将永远失去她了。
没有她的日子,叫他如何活下去?就如同设计师没有了双手,又将如何表达他的意念?
“你真的恨我,是不是?”他靠着门,委靡不振道。“你不再爱我了。”
宋欣在木门的另一边,早已泪流满南,却用力咬着下唇,以避免出声。
“我也恨我自己,竟然怀疑你的真心,还用这双手,痛打了你的弟弟,我恨我的手。”他低首看着自己充满血腥的手掌。“对,我要毁了它。”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欣惊骇地想。
她可以理解,当一个人在失意时,是极有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就像当初陈宏庆离开她,若不是遇上方楚,她可能会在啤酒屋内,发生意外或遭人非礼。
他曾经帮助过她,他让她得以在痛苦中站起来,挖掘她的美,建立她的自信心这些,难道,她真的不珍惜了吗?更何况,她是那么地爱他。
她在思忖之际,突然听到宋耀大呼小叫的。“方大哥,你不要乱来,你会伤了自己的?”
只见方楚拿起宋耀专用的超级重的哑铃,欲往自己的左手砸下去。
宋腾惊惧这一切举动,他用他高八度的“女人”喉音尖叫。“大姐,你再不出来,方大哥会毁了自己的。”
宋欣内心一动,心脏差点跳到喉间,她迅速旋身开了门。“方楚,不要乱来我爱你,求你千万别伤害自己”她哭喊着。
“欣欣。”他终于放下哑铃,张开双臂,迎接宋欣的投入。“我也爱你。”他把她搂得险些透不过气来。
宋家二老松了口气,感到很欣慰,事情终于圆满了。
宋凌的牺牲毕竟还是值得的。
宋耀在心里窃笑着,女人真是容易骗,只不过是一个装模作样的行动,就能教她们感动得服服贴贴的。
宋腾,这极端女性化的男人,竟为这感人的结局而热泪涟涟。
而宋洋,仍老神在在,发生这种事,他还能躲在房里毫不受干扰地读他的法学书籍。
宋家怪人还真不少
“嫁给我?”方楚向宋欣再求一次婚。
这次,宋欣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过一阵子再看看。”
“为什么。”方楚的心又纠结了起来。
“有些事男人是不会改的。”
“到底是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你曾经那么粗暴地对我”宋欣侧过脸,不愿再说下去。
“啊!”方楚想起了一切,他用手轻抚她的脸颊,低首吻她,但宋欣却闪避一边。
“我人都还没嫁过去,你已经会动手打我了,以后,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她真的心有余悸。
“该死!我竟然动手打你,还把你伤得那么重,当时,我是被妒火蒙蔽了理智,我看了你的画像,以为我是气疯了!”方楚诚心诚意地行了九十度的礼。“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我打自己的脸,一、二、三、四”
方楚有一次哀求。“原谅我嘛。”
“不,有些人天生喜欢打妻子,有了第一次,再怎么后悔道歉都没用,哪天仍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辈子都无法改过来。”
“唔,欣欣,打了你,我也好心疼的,你不信的话,那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方楚再打宋欣,我会不得”
“好死”这两字,宋欣已用手捂住了。“干么发这种毒誓?”她不想要他有任何不测。
“那你是原意嫁给我了?”方楚迫切地追问。“嫁给我,欣欣,说你要嫁给我。”他乞求的眼眸中有着款款深情。
宋欣虽心理早已应允,但仍噘着嘴,心硬不语。
“求求你,不然”他冲口道出。“你罚我跪,我诚心忏悔,直到你点头高兴与止。”
“向我下跪?”她“拨算盘”道:“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打我、骂我、捏我,随你高兴。”
“我又没有虐待狂。”她抱怨。“打人?那也要花不少力气。”
“嗯!”方楚又思忖一会儿。“我学狗叫,在地上爬,好不好?”
“不要脸,你不怕让人看笑话?”
方楚看着坐在另一端的宋咒凡和夜欣,立即满面通红。
“欣欣,算了吧?”咒凡看不下去的出来解围。“虽然,方楚打你是不对,但他也诚心悔过,并保证不再犯了。如果你们相爱,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
“不,没关系”方楚的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只要宋欣高兴,任何事,我都愿意做。”方楚极力讨好宋欣。
“这样,你会把她宠坏的。”夜欣又好气又好笑。
“她值得被宠。”他释然地说,柔情万千地看着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