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差点惊昏过去。
她那惊吓过度的神情逗笑了南宫魅,他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暂时忘了殷若若的事情。
那浑厚的笑声撼动了黑沐蝶的心,让她心湖霎时荡漾不止。
“少、少主笑什么?”
南宫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迳自笑了一阵之后,才睨着她说道:“你要在浴池里待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出来伺候我穿衣,难道这些琐碎小事还需要我一一吩咐吗?”
“是。”黑沐蝶连忙拉整好自己凌乱的衣衫,从浴池里爬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意外”她的衣裳早已湿透,那薄薄的衣料紧贴在她身上,忠实地勾勒出她诱人的曲线。
南官魅饱览着她曼妙的身躯,眼底再度燃起了两簇火苗。
要不是殷若若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早已不顾一切地将她按倒在池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了!
在南宫魅灼热的目光下,黑沐蝶的行动变得异常笨拙,她手忙脚乱地服侍他穿衣,过了许久才终于穿好。
“好了,你先回房去吧!”南宫魅说道。
要是再盯着她那张心慌羞怯的娇美容颜,只怕他真会将其他事情撇到一边,先要了她再说!
“是。”
一得到他的“特赦令”黑沐蝶不禁松了一大口气,要是他打算继续刚才的事,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办法抗拒得了。
还是趁他改变心意之前,快快离开吧!
她那“劫后余生”的神情,令南官魅差点忍不住失笑。
“天真的蝶儿,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他的低语定住了黑沐蝶的步伐,她惊愕地回眸,望进了南宫魅那双异常灼人的眼眸。
“美丽的蝶儿,今天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他低醇的嗓音仿佛一道强力的魔咒,揪紧了黑沐蝶的心。
看着他的神情,她清楚地知道他并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她今晚虽然保住了贞操,但恐怕也只是一时而已
黑沐蝶的心跳蓦然失了速,思绪更是顿时陷入极度的纷乱之中,完全无法正常思考,甚至就连自己后来是怎么走回房里的,也几乎没有半点印象。
她只知道自己双颊的热度一直居高不退,就连沁凉的夏夜晚风,也丝毫降低不了她脸上的热度。她的脑中不断地回荡着他的话
我们之间还没完呢!
***
自从那一晚之后,黑沐蝶就刻意躲着南宫魅,深怕只要再度和他独处,那一夜在浴池中发生的事情就会再度重演,而这一回,恐怕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半途停下来
经过几次的交手,她太清楚只要是南宫魅有意的撩拨,她根本就无法抗拒,只有乖乖弃械投降的分儿。
原本以为南宫魅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但他这几天似乎在忙着什么事情,她几乎很少在“魔剑山庄”里见到他。
“他该不会打算对大哥做些什么吧?”黑沐蝶忧心地蹙起了眉头。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到“魔剑山庄”的最主要目的,是要替大哥就近监视南宫魅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打算采取什么报复性的举动时,可以及时向大哥通风报信,让大哥有所防备。
只是,自从进入“魔剑山庄”以来,她既要做一名婢女应做的事,又要小心提防自己的身份曝光,而南宫魅的行踪又太难掌握,有好几次她想悄悄地跟踪他,却都跟丢了。
“他这几天到底在忙些什么?”黑沐蝶蹙眉沉吟,思索着该怎么打听南宫魅的消息,才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这个贱婢不去干活儿,竟然躲在这里偷懒!”一个忿恨的叱喝声,打断了黑沐蝶的思绪。
一转头,就见殷若若正一脸不善地瞪着她,那阴鸷怨毒的神情,仿佛和她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
她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兴致和这女人纠缠下去。
“蝶儿正要去干活儿了。”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般若若怨声叱喝,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这女人。
那天晚上,她想陷害这贱婢不成,身子还被那长工给占了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包惨的是,竟被一名婢女撞见她和那长工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整件事情闹得整个“魔剑山庄”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她被那长工给玷辱了!
当晚,她在清醒之后,马上被叫到大厅去。面对着南宫魅的质问,她不可能说出自己原先的计谋,只好大声哭喊自己是无辜的,把一切罪过全都赖到长工头上。
长工虽然激动地替自己辩驳,还供出她的毒计,但是由于没有半点证据,再加上婢女撞见了他强行侵犯昏迷不醒的她,因此自然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对于这个胆大妄为的长工,南宫魅虽然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但也在严惩过后,将只剩半条命的他赶了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至于她,虽然南宫魅念在她过去尽心服侍他的分上,没有将她赶出去,但是自从那天起,他就不曾再理会过她,更别说是召唤她去侍寝了!
殷若若瞪着黑沐蝶,如果目光能杀人,只怕这贱婢早巳万箭穿心而死了!
这可恨的女人进入“魔剑山庄”也不过几天的光景,她就从少主专宠的侍妾成为备受冷落的弃妇,甚至就连那些婢女们也不再那么诚惶诚恐地服侍她,简直快将她给气死了!
她甚至怀疑,她之所以会被长工玷辱,根本就是这个贱婢暗中搞的鬼!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在这贱婢的房里?
依照长工的说法,他是在确定了这贱婢中了迷香,并且吹熄烛火上床就寝之后,才潜入房里的。
既然是长工亲眼所见,床上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她?
她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她是待在自己房里,等着长工的好消息,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昏睡在这贱婢的床上?
还有,当她那晚醒来之后,不但身体有着被强行侵犯后的疼痛,就连颈侧也有明显的红肿。
仔细推敲起来,一定是有人在那天晚上潜入她的房里,趁她不小心打盹的时候,将她一掌打昏,然后将她偷偷运到这贱婢的房里,再趁着这贱婢吹熄烛火之后的黑暗,将昏迷的她扛上床去,而这贱婢自然就趁着黑暗的掩护悄悄溜掉了!
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的,除了这个贱婢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可恨的是,她虽然几乎可以确定是这女人搞的鬼,却没有实际的证据,因此她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拿这贱婢莫可奈何!
一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这个身份卑微的婢女手里,殷若若就气得浑身发抖、忿恨难消!
失去了少主的宠爱,又遭受身份低下的长工玷辱,她这辈子等于是已经彻底地毁了,再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这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告诉你!别以为少主冷落我,你就有机会飞上枝头,那是不可能的!”殷若若恨恨地说。
黑沐蝶沉默地望着殷若若,虽然她觉得这女人会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上,她其实是有些同情殷若若的。
爱上南宫魅这样一个无法只专注爱着一个人的男子,只怕这辈子注定是要心碎绝望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省省吧!我一点儿也不霈要你的同情!”殷若若无法忍受来自一名卑微婢女的怜悯。“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整治你了!”
“是吗?”
“当然是!而且还是正牌的少主夫人!我看她到时候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正牌的少主夫人?”黑沐蝶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人?
“没错!人家的身份高贵,和少主可以说是门当户对,至于你哼!连人家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殷若若尖锐地批评,企图重重打击她的自尊心。
黑沐蝶错愕地瞪大了眼,说道:“难道你指的是月芽儿?”
“啐!月芽儿这三个字是你说的吗?人家可是‘江南帝王’凤书暘的义妹!就凭你的身份,也配直呼她的名字?”
黑沐蝶不理会殷若若恶意的攻讦,忙着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月芽儿会在‘魔剑山庄’?她不是在出阁的途中被大呃被‘冥王’黑沐夜给抢走了吗?”
见她一脸焦急的模样,殷若若以为她在忧虑未来的境况,心里终于感到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哼!‘冥王’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又如何?少主还不是轻易地闯进‘玄冥城’,将月芽儿给带了回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黑沐蝶震惊极了。
以大哥对月芽儿的深情,怎么可能会让南宫魅将她带走?难道大哥出了什么意外?
懊不会是南官魅打伤了大哥,硬把月芽儿抢夺过来吧?
黑沐蝶愈想愈担心,就怕她大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看见她脸色苍白,殷若若还以为她因为月芽儿的出现而大受打击,心里得意极了。
“哼,凭你的身份和姿色,有哪一点比得上月芽儿?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自己滚出‘魔剑山庄’吧!”
黑沐蝶仿佛没听见殷若若的嘲讽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她整个人还沉浸在震惊与自责的情绪中。
想当初,她还曾向大哥拍胸脯保证,说她潜入“魔剑山庄”之后,会就近监视南宫魅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一有什么动静,她就会马上将讯息传回“玄冥城”让大哥有所防备。
结果呢?别说是事先警告了,她甚至就连月芽儿被带到“魔剑山庄”了都不晓得,还是从殷若若的口中才得知这件事!
唉,她实在太对不起大哥了!
不行!她得赶紧去探视一下月芽儿的情况。
她相信大哥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把月芽儿救回去,而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尽力保护月芽儿的安全,这样才对得起大哥。
“站住!我还没准你走,你想上哪儿去!”殷若若对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身离开的举动,感到相当的不满。
黑沐蝶根本懒得答腔。比起应付殷若若,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