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打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平常都是自己坑害自己,成年累月关在黑漆漆洞府里的家伙,对于外面的景色还是由衷的亲近欣喜。
何况这一年多来,画宿影明面上退居二线,有着大把的精力打理这些,结果还出奇的好。
塞翁失马,与他们来说却是映入眼帘的福气了。
当然,大家都是彼此心心念念的同门,不至于会在这种事上行取笑之举。
画宿影虽然经历过一众悲惨的遭遇,倒也不会就此与同门心生嫌隙,便是说他对自身残疾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认知,事不可为,倒也能够心怀坦荡的接受事实。
不过,对于吃白食的行为他还是要抱以最真挚的打击的。
扒拉了几下,生火还真不是个容易干的活计,画宿影尝试了半天,小火星都没擦出一点,在周遭的“众多白眼”注视下,难免还是有些“气急败坏”。
“陈知赋,滚过来,按入门顺序,老子是你师兄。”
陈知赋丧着脸,“师兄,师弟我自幼无父无母,你别一口一个老子的,听着扎心。”
画宿影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个表示我气急败坏的措辞,措辞懂吗?就好比你看到有人嗑瓜子,你也想尝尝是什么味,于是你就跟人要,这时候你就会说‘给我两颗嗑嗑呗’,这里的两颗就是个概数,不代表真的就只是要两颗啊。”
陈知赋接过生火的活,看着真缩在一边嗑瓜子的画宿影,正色道:“要是我的话,真的只会给两颗的。”
画宿影瞪了他一眼,“生你的火。”
林不二从洗手台走了来,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提了一坛酒,笑道:“尘渊师兄不在家,师兄弟们称你一声师兄,这可是老大的抬举了……所以啊,你也别拿师兄的派头压人了,也不看看,如今我们哥几个,哪个不是一只手打一巴掌画宿影的?”
画宿影扔了一粒瓜子,脆生生的,丝毫不恼,“看在你们一个个做了那么多年地老鼠的份上,做师兄的不跟你们计较,麻利的准备!待会我们还有一个会,掌门会亲自参加。”
众人便不在说话了。
忙碌了一阵,众兄弟为座下来,每个人都提了一坛子酒,大抵都是从各峰首座密库里偷偷拿出来的。趁着这几天首座们都集中在议事殿“盯人”,他们才得以下手,顺便享享受口福,这也是他们如此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原因之一。
这一幕,真是“玩物丧志”,外人瞧了去,怕是要觉着玄清宗走到尽头了。
——
剑冢,苏如桂面上轻纱碎裂成片,不知搅碎到了何处,手里提一柄青剑也暗淡下来,剑身半数甚至被不知名的黑气浸染,整个人的状态也差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那柄寄托着步炫星的小剑已经悄然掠至。青剑一声低吟,青气溢散而来。苏如桂耳朵里一声炸响,那是来自步炫星的声音。
“疾”。
苏如桂整个人顿时被青气裹挟,掠了出去。
身后一阵热浪席卷而来,滔天魔气充斥着整座剑冢下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