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阴暗的黄柳柳还是想继续帮着黄家男人隐瞒那些丑恶的事情,便推三阻四地想尽一切办法打消她娘的疑虑。但这次齐桂芝铁了心要去村政府看个究竟,强迫女儿务必跟着她去。
黄柳柳眼珠一转,又说:“妈,就算我爸他去做了你说的那事儿,他也不会实话告诉你就在村政府,所以咱们去村政府也是白去的,还是不要去了,黑天瞎火的不安全。”
“不行,我非得去不可,就算扑了空也甘心了!柳柳,就因为黑灯瞎火的路太远,我才求你和我一起去的,要不然我还和你废这话干啥?”齐桂芝心意已定,就要去村政府。
黄柳柳还是不动地方,为难地说:“妈,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跟踪我爸爸,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呀?”
“你心里就装着你爸爸,那我呢?啥事你咋不为我着想呢,亏你还是个女儿呢!”齐桂芝生气地说。
“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爸他不会有背着人事,我们这样跟踪他不好!”黄柳柳死拖硬挡,就是不跟她娘去。
齐桂芝真的急了,站起身说:“你不和我去我自己去,半路被鬼抓去就正好了!”说着就要走。
黄柳柳无奈,只得叫住了娘,说:“我和你去!”那个时候她在想,这么远的夜路,万一娘真的遇到什么意外那就惨了,就算没啥意外,娘胆子小经过狐狸洞沟的坟地,她也会吓破胆的,别再吓出生病来,后悔就来不及了。而且她在想:爹就算是今晚又去糟蹋胡家女人,那也绝不会在村政府的,肯定是在六叔家里,爹说在村政府,那是在蒙娘呢,去了村政府也看不到什么,然后再想法替爹遮掩吧!于是,她开始穿外衣。
齐桂芝拿了手电筒,娘两个出来,锁了房门又锁了院门,来到寂静的村街上。
她们手里的电筒是多余的,这是八月十四的夜晚,月亮已经接近圆满。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那银色的月光映着几丝羽毛般的轻云,美妙得像仙女的纱裙。徐徐的晚风载着一股浓浓暗暗的幽思,显然这是一个温馨的夜。过了一会儿,月亮又上升到头顶,一轮黄色的明镜高高地悬挂在天空,向大地洒下皎洁的银光,温柔如水,洁净像轻纱一样。
黄柳柳顿觉心旷神怡,柔思无限,竟然唱起了时下流行的弯弯的月亮。黄柳柳的嗓音还不错,韵律在寂静如水的村街上流淌着。
齐桂芝倒是没有那样的心境,思绪慌乱地匆匆行走,还制止着女儿的歌唱,说:“别唱了,免得让人听见,我们又不是在逛景。
出了村子,向左拐上了大道,再走不远左边的路边不远处就是狐狸洞沟山包和杂乱树木黑魆魆的轮廓了。齐桂芝的心绪顿时紧张起来,紧紧地握着黄柳柳的手,手心都沁出汗珠子来,她想象着道边不远处的那片坟地,会不会有鬼影的出现,据说有人在这里遇见过鬼挡,一直走到天亮才还在原地走着呢。
黄柳柳倒是一点也没显出紧张,她是个泼辣大胆的女孩子,几乎是无所畏惧,像这样的黑路她自己都赶走。
齐桂芝越是害怕,黄柳柳竟然还说些渗人的话,她问齐桂芝:“妈,人家都说胡家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你说会不会是那样的呀?”
“啊?”齐桂芝吓得全身一哆嗦“柳柳,你咋想起说这个了,多吓人啊!你可真是的!”
“我每次路过胡家的坟地就总要这样想,胡家的女人可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真都像狐狸精呢,你说她们究竟是不是狐狸托生的?”
“也说不定呢,或许就是狐狸精变的呢!”齐桂芝若有所思地回答,又说“说不定你爹就是被胡家的狐狸精给迷住了!”尽管这是一种女人敏感的猜测,但也还是有道理的,因为最近好像耳蒙蒙地听到些关于胡家女人和黄家男人的绯闻,要不然今晚她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来印证什么。
黄柳柳心里一阵惊怵:难道娘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有可能啊,世间的事没有什么是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于是她又把娘的那个敏感的话题给岔过去了,说:“还有人说,咱们黄家人都是黄皮子变的,妈,你说会是吗?”
“别胡说,那是糟践咱们呢!黄皮子可不是啥好东西!”齐桂芝真的很耻辱和黄皮子挂了边儿。黄皮子是很*性的。想到*性,她又觉得黄家男人倒像是黄皮子变的,一个比一个*性。于是她又补充说“就算是黄皮子变的,也只能是黄家男人!”
说话间,村政府就在眼前了。齐桂芝紧张起来:说不定黄老大今晚就在释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