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都是懂的,而且他来大唐,就是装孙子,希望得到好处的,现在见了大唐两个掌实权的大人物,他岂有不拼出命巴结的道理。
扑通一声,车正贤在门口,就跪下了,一路爬进了大堂,用中原话大叫道:“长孙大人,王大人,小将总算是见到你们了,这段时间在营州待的,差点把小将给急死”
他见李恪没有在堂中,而事先他又知道李恪和长孙无忌王平安他们有矛盾,便知李恪定是失了势,没准儿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车正贤认为自己相当地俊,所以立时就露出口风,只要长孙无忌和王平安稍一暗示,他立即就会把李恪给卖了
长孙无忌哼了声,并没有叫车正贤起来,他道:“你就是那个叫车正贤的高句丽使者?老夫问你,你的降书顺表,为什么不等王平安到来后交给他,而要交给李恪呢?”
这话问得相当明显,你一个投降之人,竟然这么没有眼力价儿,不把降书顺表交给正主儿,竟然交给了李恪,你会不会做人,懂不懂办事儿?
车正贤当即明白,立时大声叫起冤来,他道:“长孙大人明鉴,可不是小将要把顺表交给李恪王爷的,是他硬抢了去的,小将身感王大人的大恩大德,这次专程来送顺表,当然要交给王大人了,可是小将来到营州,不敢得罪李恪王爷啊,他硬抢了降书顺表去,小将实无办法”
说到这里,他抬头向王平安和长孙无忌看去,就见王平安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可长孙无忌却是表情稍缓,看样子对他说的话挺满意的。满意就好,表情外露就妙,那下一步他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车正贤又道:“不仅如此,李恪还把小将给软禁了起来,关到了后面的柴房之中,小将心中恐惧,以为他要杀掉小将呢,几乎要逃走了。幸亏今晚长孙大人您带兵赶来,而李恪王爷又不在府中,要不然小将现在还在柴房里,睡干草呢”
这就纯粹属于胡说八道了,可就算胡说八道能咋地,就算李恪前来和他当面对质又能咋地?要站队,就必须要站得坚定车正贤是最懂得站队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高句丽的战乱中,脱颖而出,一下子成为高句丽最大的军阀,还把持住了宝藏王,这也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是,这话是胡说八道,当然诬陷可正因为如此,他队站得坚决了,大大地讨到了长孙无忌的欢心
长孙无忌立时脸上露出喜色,他杀了李恪,正愁没办法掩盖,没办法向朝廷交待呢看看,眼前这个车正贤,多会做人,立即就把事情的起因给提供出来了,从而导致的结果就是自己代天子,诛杀了敢关押归顺使者的恶人李恪,现在只差一个过程了,会引起朝廷上下一起愤怒,都说李恪该死的过程
长孙无忌一拍桌子,喝道:“他竟然敢如此待你,罪不可恕,万死难恕其咎。他是怎么虐待你的,你且说来听听。起来吧,坐到一边说话”
车正贤这才松了口气。长孙无忌的态度让他明白了,肯定李恪被修理了,现在没准已经被软禁起来,是不是关到柴房里不知道,但肯定是被修理了,这点确定无疑。他看向王平安,就见王平安的脸上竟然也稍稍露出些喜欢,他更感自己押对了宝,开盅定是大胜了
车正贤可不是什么君子,他这辈子别说当君子,就连当君子的想法都没有过,能把小人当好,就是不错了,没有当君子的那种高端要求。
他满嘴胡柴,甘愿当枪,把李恪好一通诬陷,说得李恪想要造反一样,听得堂外的李恪心腹直咧嘴,大骂这条高句丽恶犬无耻,竟然这般说他们家的王爷。可是奇了怪了,他们家王爷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难不成被长孙无忌和王平安给抓起来了?
正在这时,堂外走进一人,却是史爱国史爱国和车正贤可不一样,不象车正贤那样,一听说王平安到来,便飞奔而至。他听到消息后,先好好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史义府最近在长安可挺有出息,巴结上了武媚娘,拼命地折腾,还以给自己写信为名,实际上是给李恪通风报信,商量怎么对付长孙无忌。
虽然史爱国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其中,可不见得长孙无忌和王平安会这样认为。他把要说的话,都好好地想了一遍,为了保住自己的老命,他只有置身事外了,但怎么个置身事外法儿,不得提前想好么。不管是谁的队,他都坚决不肯站,不管是长孙无忌也好,李恪也罢,谁问他啥,他都一律回答,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
见史爱国进来,长孙无忌哼了声,道:“史大总管,看来你在营州过得不太好啊,竟然瘦了不少。”
史爱国忙上前行礼,然后自动自觉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道:“是是是,咱家过得不是太好,有点水土不服,所以瘦了不少。”
此时,正好车正贤把李恪对他的虐待说完了。长孙无忌问史爱国道:“这位高句丽使者所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史爱国心想:“他说什么了?我根本没听见啊”可他秉承着逆来顺受的原则,别人说啥他都不反驳,连忙道:“对对对,他说得全对,没有错的地方。”
长孙无忌稍感惊讶,这个老宦官怎么这么配合起来了,都不问问是啥事?啊,知道了,他是想置身事外,很好,明白事儿就好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响起了喧哗声,紧接着又响起了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似乎外面打起来了。
长孙无忌心想:“按照计划,从时间上估算,应该是再等一会儿,天快亮时,外面才能开打,怎么现在就打起来了?”
他大声道:“来人啊,去外面看看,是谁在喧哗?”
不等有人出去察看,就见外面进来一名校尉,手提大刀,刀上带血。这校尉道:“长孙相爷,外面有人造反,弟兄们正在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