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非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可?”雷蒙晃晃手上的牛皮纸袋,吊胃口似的不交出手。
“你别问,快给我。”范景棠急切的想看资料。
“不说就不给。”雷蒙蓄意惹毛他。
“雷蒙,别忘了你的工作是负责查清楚她的事情,并不包括探问其他的权利。”范景棠脸色阴沉的睨了他一眼。
“范景棠,你是拆除大队的啊!净干一些过河拆桥的事,我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必心你耶!莫名其妙要我查个小娃儿,好歹你也给我个理由。”
“先让我看资料,如果一切跟我所预测的一样,我会告诉你。”他态度很强硬,左手就在距离牛皮纸袋一公分处停下,剩下的就看雷冢给或不给了。
僵持一分钟,雷蒙还是把资料交了出去。
这家伙就是有逼迫人的天分,不多说话,也不伸手硬抢,就用那双眼睛死命的盯着你瞧,这东西能不给吗?
范景棠急切的拿出里头的资料,那手激动到颤抖,所有的紧张都绷到喉咙口,连吞咽都感困难。
一大叠的资料中,举凡求学成绩、出入境资料、就医纪录、生活背景、个人兴趣,无一不巨细靡遗。
别君棠,十岁,就读亚圣国小三年级,母亲别恩渲,父不详
看完洋洋洒洒的资料报告,范景棠久久说不出话来。
案不详?那三个字像颗子弹,就要射穿范景棠的心窝。
“别君棠”他喃唤着名字,心中怅然,这名字难道是在宣告分离吗?告别他这个名字里有个棠字的男人!
她不是父不详,不是
她是我的孩子,我范景棠十年未曾谋面的孩子。
“雷蒙,跟我去亚圣国小。”
“你要做什么?”一个男人再怎么迷恋异性,也该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怎么范景棠迷恋的人反倒是个小娃儿。
“去不去?”范景棠抓起钥匙反问。
“当然去,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了,范景棠这才看见那仿佛是别恩渲缩小版的丫头,蹦呀跳的出来,一看就是活动力十足的孩子。
“君棠?”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别君棠毫无防备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像大舅一样帅气,另一个差了点,像把不到马子的小舅,一脸衰样。
“你是别君棠吧?”范景棠在她面前蹲低,好与她平视。
“你是谁?”老妈有教过她,在承认自己是谁前,要先问清对方是谁?
“我是你爸母亲的好朋友。”不想贸然吓到孩子,他只随口谎称。
“那一定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她妈的朋友就那小猫两三只,除散落世界各地的前男友、同学外,她应该都见过,要不也看过秘密橱柜里的相片。
“是啊,好久不见,有十年的时间了。”
“十年!”那的确久得不像话,别君棠的表情有点搞怪。
“是的,十年。”
“叔叔的名字呢?”
她那声叔叔多让范景棠心酸。他想紧紧的抱住这初次谋面的孩子,又担心吓到她,明明是父女见面,不知情的孩子却喊他叔叔。
“范景棠,跟你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海棠的棠。”
范景棠!
那个妈妈口中的笨男人,小舅嘴里的蠢男人,一个疑似她老爸的冢伙?
“原来是你啊!呵呵,”别君棠开心的笑了,果然跟她想像的一样优秀睿智,虽然他看中妈妈的眼光让她好生质疑,不过不可讳言,这男人跟她大舅有得拚!
“你知道我是谁?”范景棠心花猛地的绽开不下数十朵。
“听过你的名字,请问,你是医生吗?”确认一下,根据那天妈和小舅的争论来判断的话,他如果不是医生就是老爸,一个神秘的老爸。
“医生?他像吗?他比较像奸商啦!”一旁的雷蒙忍不住插嘴。
谨慎起见,她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是医生?”
“不是,我不是医生。”不懂为什么她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呵呵,那就好!”别君棠心里很高兴,亮灿灿的微笑高扬。
记忆中空白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模样!
举凡跟老妈交往过的男人,都会在橱柜的英雄榜上留下大头照,唯独面前的老爸没有,那个空白的一号位置应该是他的。
就说她也是有父亲的嘛,笨妈还成天瞎说她是孙悟空的后代,从石头蹦出来的,这老掉牙的说辞要改改!令人不屑的谎言。
“吃饭没?叔叔带你去吃饭?”他多想跟这孩子共进一顿午餐。
“好啊,但是不是今天,因为我得去舞蹈教室上芭蕾课。”她不想让老妈抓狂“你今天是特地来看我的吗?”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那种被珍视的喜悦。
应该说,全天下的女人从小就希望被捧在手心呵护,这是一种天性。
“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呵呵,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真的不跟我去吃午餐?”
“不要,但也许下一次我就会答应你。”别君棠甜甜的一笑“我走喽!拜拜”
小小年纪,就有着她母亲一样的吸引力。
“拜拜。”
眼看范景棠心都要融化了,那离去的小小身影突然停下脚步,往回跑了来。
“怎么了?”范景棠问。
“没有,我想给你一个拥抱。”
范景棠再度蹲下身,张开双臂,别君棠娇小的身子就这样扑进他的怀中,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会弄疼孩子。
别君棠深呼吸的嗅了嗅,原来父亲身上的味道就该是这样子的,令人好满足、好心安。
她扭了扭,挣脱了范景棠的怀抱,小小声的说:“真希望你是爸爸。”说完,那身影再度奔离他的视线。
范景棠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回答,是啊,孩子,我是你的爸爸。
雷蒙看得眼睛都花了,等等,这家伙几时有恋童了,不节制一点当心被告上法庭!
“唉,你口味差太多了吧?”
范景棠起身睨了眼多嘴的家伙,低头拉整衣服,突然发现外套上附着了别君棠那孩子的头发,当下有个念头,恩渲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即使现在他跟她争论,那女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他不是没领教过,一定要有个如山铁证,好让她亲口承认君棠是他的孩子。
“雷蒙,再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这回又要查哪个丫头了?”
他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在碰上雷蒙的鼻尖之前停下,恐吓意味极浓。
“会痛耶!”
不管雷蒙的鬼叫,范景棠迳自捏起头发“作这根头发的dan鉴定。”
原本在澳洲度假的莲娜怎么也不敢相信,会突然听到她的未婚夫在社交场合公然掳走一位女子,而且近一个礼拜失去联络,她不相信,因为印象中的范景棠从不曾为女人停驻脚步,而这一次发生了例外。
她体认到空前的危机,不顾一切便飞来了台湾。
办公室里,刚下飞机的莲娜姿态高傲的坐在范景棠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热情的拥抱,没有一点体贴,一见面他就说他们不适合。
“解除婚约。”
“呵,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跟我解除婚约?”从来没有人这样轻视她的存在,惟独范景棠,在他面前,她总不免怀疑起自己的价值。
“没有,你没听错。”他冷静的看着她“莲娜,很抱歉,我们都知道这个婚约是有利益关系的,可是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他没办法勉强自己,为了父母的要求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样下去,他不会快乐,她也一样痛苦,现在他只想和恩渲在一起,带着两人的女儿,好好补偿他缺席的这十年。
“那公司的合作关系呢?”
“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你当真以为这样做好吗?那外界会怎么看我?”打小自尊心甚高,莲娜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是的,我们根本不爱彼此,若继续下去,终究是一个错误,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来传闻是真的,你爱上那个被你强行掳走的女人?”
“那是我的私事了。”他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泄漏的消息,他不愿多讨论,因为那真的是他的私事。
“你回答我啊”莲娜的声音颤抖不已“她比我有钱,比我美丽,比我会讨你欢心吗?”她的语气咄咄逼人。
“莲娜,就说你我不曾爱过对方,要不你不会这样问我。”他从容的说。
“为什么?”
“爱情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如果可以,为什么过去我买不到?美丽如果是可以得到人心的惟一理由,那爱你的人会有整个台湾那么多的人,如果在爱情中只是一味的讨好,那永远只是讨好而已,不会是相爱。”
‘住口,你不是浪漫不切实际的人,不要跟我说什么金钱是浮泛的鬼话,就算爱我的人再多,那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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