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不会走?
哼哼,她就走给他瞧,教他一早醒来之后便找不着人,看谁帮他打水洗脸去,看谁帮他张罗早膳!
可
褚剑儿走着走,停在茅屋和前头村落中间的小径上,不自觉地蹙起眉思忖着;倘若真没有人替他张罗打理身旁的事,他该要怎么办才好?
抬头看着头上一片灰蒙蒙的天际,她不禁犹豫了。
可恶,腿就长在她身上,她想走就走,岂会走不了?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担心他呀,担心他的伤势,担心谁帮他熬葯汁,担心谁帮他张罗早膳,谁帮他她该不会真的着了他的道吧?
怎么会这样?
她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口气,拖着有几分沉重的脚步,往还上分岔的路走进一片林子,想要让自个儿冷静冷静。晃着小脑袋边走边想着,却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对谈声,她忍不住往侧边探去。
“真是教人想不到啊!”“可不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是情人,没想到竟是”
“也算是那么一回事,毕竟一个当公的,一个当母的,也也算是情人。”
“什么叫作一个当公的,一个当母的?”小武蹙起眉,问得可起劲了。
“不就是”方大勇搔了搔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就是说,两个都是男人,可也要有一个当女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当女的。”
“你倒是挺关心的。”身旁插入极低哑的嗓音。
“倒也不是关心,只是觉得这姑娘家身子柔柔软软的多好,何必要个男人呢?”方大勇语重心长地道。“虽说君公子长得确实像极了姑娘家,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男人呀,手劲大得很。”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褚剑儿压根儿不像是个姑娘家?”那低哑的嗓音带了点恼意。
“可不是,难不成你觉得剑儿像个姑娘家?”方大勇忽地转头,双眼霎时瞪得大若铜铃。“剑儿?”
剑儿什么时候摸上来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我记得昨儿个君绝五该是同你说过,我是个姑娘家了吧?”她微恼道。
听听,他倒宁可相信君绝五是个姑娘,却不信她这正牌姑娘家?难道她真是比他还不像是个女人?
居然还说她和他之间有断袖暧昧之情!横竖他们就是打从心底不信她是姑娘家就对了。
她不过是着男装罢了,倘若她换回女装,解开束发,然后她突地蹲下身子,感到欲哭无泪。自己肯定是比不过君绝五,他只消解开长发,管他身上究竟是着什么装扮,他那一张脸就胜她太多了。
倘若他是一个女子,相信那张倾城倾国的美颜,肯定是教众人趋之若骛,反观她唉,不比了,人比人是气死人,横竖她就是这张脸了,多想无益,只是她实在不懂他为何想要娶她为妻。
他只是戏弄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她何必把他当一回事?何必当真?还真以为他要她,所以她便气得撇下他不管?
万一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她现下扭头便走,岂不是显得她太小家子气,又太不讲江湖道义了?
回去瞧瞧他吧,要不,岂不是显得她好似很在意?
对了,就这么办!
别把他的话搁在心上,不然,不就着了他的计?说不准他还在后头笑她呢,回去瞧瞧他吧!
不过,总觉得心窝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好似有一口气上不来
“剑儿,你真是个姑娘家?”
褚剑儿站起身,方抬腿要走,听见方大勇这么问起,好不容易浇熄的火焰轰的一声又烧上脑门。
“你眼睛瞎了不成!你看不出我是个姑娘家吗?”她几乎快喷出火了。
她都亲口承认了,他居然还敢反问她,他是故意要气死她不成?
敝了,君绝五没多少时间便能够看穿她,怎么她和他们相处得更久,他们反倒更确信她是男儿身?
气死她了!
褚剑儿气得扭头就走。
蹲在一隅的方大勇不禁搔了搔头,问着身旁的小武:“你看得出来吗?”见他摇了摇头,他又道:“可不是吗?”
就是看不出来嘛!
***
褚剑儿大步地走回破茅屋前,边走便骂着,一张堪称清秀的脸扭曲得有点狰狞,然当他走回茅屋前,却见到大门开着。
她不解地挑起眉,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偷觑。
只见里头有赵椿,还有施家姐妹,就连方大勇的妹妹都来凑一脚而他,则被一群女子拱在中间笑得合不拢嘴,邪魅的俊颜仿如夏日的骄阳,刺眼亮丽得教人不敢直视。
灿烂的笑意虽是瞧在她的眼里,但却像是扎在她的心底,隐隐约约泛着淡淡的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渗进四肢百骸,教褚剑儿有些傻愣地绕过破茅屋,直往后头的山径走。
这是理所当然的,就连她都觉得君绝五这么做是对的。
倘若要讨房媳妇,自然要找年轻貌美的姑娘家,就算不求貌美,至少也要上得了台面,是不?
怎可能会瞧上她?
就说了,他肯定是戏弄她,不过是逗逗她而已,是她自个儿想太多,把他的话给当真了,还以为他真是对她唉,胡思乱想,全是胡思乱想。
拍着额,褚剑儿缓步走到之前救他的大树边,倚树敛眼发呆。
原本就是如此,可不知道是怎地,当她亲眼见着这般情景,却教她觉得有些难受。
谁都偏爱美之物吧,就连她都不例外,他更是不用说了。
然而,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要轻薄她呢?难道他真是心性如此下流的色胚?要真是如此,那他也未免太过饥不择食了吧!
不是她要贬低自己,事实就是如此!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不是不在乎这张皮相的吗?怎么现在却因为他,又忍不住在意起来。
她忍不住又拍了拍额,可尽管拍得额头发红,心思还是扑朔迷离得教自个儿捉摸不住,烦躁得跌坐在树边。
“哎哟!”她一躺下去,便撞着了东西,微恼地回头一瞧,教她不由得瞪大了眼。
咦?怎么又有一个人?这地方的风水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老是有人躺在这附近等着人救来?
尽管心里再恼,她还是没好气地爬起身,纤指探向他的鼻息,发觉还有几抹气息,随即拍了拍他的颊。
“喂!”既然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外伤,这就表示他应该只是昏厥,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就不得而知了,得等她唤醒他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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