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卿回到记忆中的屋子前,马上就察觉气氛不对。
黑夜降临的屋子里没有半点灯光,入口的铁门也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且信箱中堆积着两、三天分量的报纸。起初,她以为京森出事了紧张地冲到门边,拼死的按了三分钟的门铃,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最后,她抱着碰运气的心情压下门把上的暗扣,想不到门应势而开,她马上慌张地叫着:“蔺京森?京森!”
没有人回应的屋子漆黑一片!汶卿打开灯一瞧,整颗心都冷了半截。
人去楼空只有这句话能形容目前这座空洞的屋子。
家具搬得干净溜溜,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空间中,能够留下来充当回忆的东西!一样也不留;四面空墙孤伶伶的仿佛在诉说它们被主人抛弃了,悬挂过那幅油画的墙面上甚至还留着钉子的痕迹,只是再也不见画像的踪迹了。
汶卿不死心地走进屋子里,打开那道藏有密室的门,迎接她的依然是空荡荡的房间。
所以这就是蔺京森要留给她的讯息。
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关联,所以要切断他们曾经共有过的一切,自己就这样被抛下来,没有一句通知的
无意间,一抹闪亮捉住了汶卿的眼睛。她走到被门遮住的墙角,看到那副曾令她深恶痛绝的手铐。
捡起它,蔺京森再也不必以这种东西将她绑在他身边了,他早已在无形中替她的心戴上了一副永远解不开的手铐,就算真正的手铐被他丢弃,自己心里的手铐没有他就无法打开!
她要去找他,不管他在哪里,她都要找到他。
“对不起,单小姐,没有会员的带领,非会员的你是无法进入我们俱乐部内的。”戒护的安全保镖委婉地向她解释,曾经在京森的屋外警戒过好一阵子的他,和汶卿有过几面之缘,可是严守职务的他也只能一脸歉意的劝说。“请你回去吧。”
“我不是想进俱乐部去,我是想找一个人蔺先生一定住在这边,对不对?让我进去找他,求求你。”
“你让我们很困扰,单小姐。我们已经跟里面的人请示过,蔺先生他无意见你,您还是请回吧。”
“不,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我要一直在这边等!”汶卿抵赖地站在夜舞俱乐部的大门厅前,动也不动。
安全保镖困扰地看她一眼,束手无策下也只好随她去。
这些,全都被监控的针孔摄影机给拍摄下来,传回夜舞俱乐部安全防护小组的二十四小时监视室中。
坐在萤幕前的端木撑着下巴说:“就是这样,她已经快让我好不容易聘请来的保镖们个个想离职了。谁见了她的表情不心软,可又不能放她进来,因为‘某人’说不见她,搞得他们两面为难。我还头一次知道这些面对再凶恶的顶尖国际杀手,可以眼都不眨的超级保镖们,会被一个小女子给哭到手软呢!”
那个端木口中的“某人”京森的扑克脸,并没有如端木预期的,在看到单汶卿后,将原本的决定有所动摇。
他冷冷地说:“是你的大嘴巴闯的祸,你自己解决,我说不见就是不见。”
“就是啊!”一名娇小貌若精灵的绝美女子,从京森背后探头出来说。“哥,你好嗦。为什么非要让京森去见她不可?她若真那么想见京森,就自己想尽办法进来嘛!京森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做了什么?没有。我最讨厌那种摆出娇柔模样就要他人帮她做尽一切、坐享其成的女人了,京森,你不要理会她,就看她能等多久,我就不信。”
“够了,娃娃,你少在这边煽风点火,难道你没别的事好做了?”
“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哥哥没资格说我。我偏偏今晚打算要蔺大哥陪我玩整夜。”
“再不收敛点,我就取消你出入这儿的会员资格。”
“好啊,全世界不只夜舞俱乐部有开,我大可以去别的地方玩。就怕你哇哇大叫,我把这儿的会员都抢跑了。”
放任他们兄妹去斗嘴,京森离开监控室来到走廊上点起一根烟,本以为搬到俱乐部来会让自己耳根清净一点,想不到是做下错误的决定。看样子自己离开台湾的计划,必须提早进行了。
三年前选择台湾定居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母亲的故乡中,原本就没有自己的亲人,一开始是中意这里严格的枪弹葯管制,对他这个拥有不知几座军火库却选择不使用武器的人来说,至少在台湾那些国际杀手也会收敛一点,但这也只是自己留在台湾的理由之一。
还有他闭上双眼,那曾经能抚慰他、提供他一丝心灵救赎的天使,也在这座岛上。现在那能够令自己放松的存在,却成了痛苦的来源,只要看到她,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得发疼。
压抑不住的渴望,强行抗拒的苦楚,他多么盼望自己没有选择赌上自己的灵魂,事实证明他根本不是圣人,这一个月的煎熬已经太够。没有比在口渴的人面前,告诉他仅有的水是有毒的还要来得狠毒。
“蔺大哥,原来你躲在这儿!”端木莎亲热地拉住他的手腕说。“走,我们去玩牌,这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我要一雪前耻,把输给你的部分一口气赢回来。不许你拒绝喔!”
气势强硬,不接受他人说“不”这一点,端木家的兄妹不愧是有基因遗传,态度一模一样。
从以前他就把端木莎当成亲妹妹一样爱护,面对这个顽皮鬼他也只有举手投降的分。他意兴阑珊地陪着她进入游戏间时,全场男士们的目光焦点马上放在她身上,这也难怪夜舞俱乐部的no.1魔女,并不常在这个时间出现。
笔意要让那些人吃醋,她还紧贴着京森的耳朵,指着游戏室内几张桥牌桌巧笑倩兮的说:“你说,我们坐在哪一边玩好?”
此一举动,令场内騒动如同?死螅钕碌奈12刹皇乔嵋啄馨菁模械娜硕级19潘乔啤>┥蓝四狙锏溺澄拍兄鹘侵校约阂裁衅湟唬蛉鲈谒桃庖艘神嫉年用辆僦梗ニ挥凶柚顾衷谒膊换幔凑n杂蟹执纾刂铺舳耗腥说幕鸷颍撬虼尤昃脱Щ岬陌严贰?br>
“让你挑吧。”京森没有意见的随她去。
端木莎眉开眼笑地走向其中一张,原本在那儿玩牌的男性会员们,自动就站起来让位给她。京森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些被她一个微笑便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名不虚传的魔女端木莎又在任意放电了。
京森才一坐下,小莎就自作主张地坐上他大腿,还把手揽着他颈子说:“发牌吧,达令。”
“你这样,我们还玩什么牌?”他昵笑着她说。
“讨、厌,我就想这样玩。”端木莎把玩着他的耳朵,对着他耳孔吹气说。“瞧瞧门边,那是谁啊!”顺着她的话,京森朝游戏室入口处望去迎向那双魂牵梦萦,不曾离开过他脑海的灵秀大眼,汶卿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霎时间,京森脑海中的杂音全都消失了,他贪婪地看着根本不该有机会再见的人儿。
汶卿从没看过生得如此动人美丽的女子,同样是女人,她的美丽却带着不沾人间烟火的精灵气息,黑白分明璀璨的眼眸,就像是沉醉在爱河中才有的娇媚温柔,而那些温柔全都献给了她身旁的男子,蔺京森。
他们就像一对爱恋的情侣般,旁若无人地调情着,她从没看过京森用如此和煦温柔的态度和自己说过话,瞧他的眼睛注意到自己的瞬间,里面的温柔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蹙起的眉头与不悦的红火。
“汶卿,你要找的人是哪一位?”陈杰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肩头说。
在俱乐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的汶卿,巧遇上来此游玩的陈杰。双方都吃了一惊,可是很快的,汶卿就恢复脸色的问他是否要来到俱乐部,他点头后,她也顾不得自己对陈杰的恶劣观感,要求他带自己一块儿进俱乐部,好见上京森一面。
哪知却阴错阳差的撞见了,原来他身边已经有如此的美丽佳人。
与女子身上那袭名家设计的雪纺纱小礼服相较,自己朴素的装扮不但相形见绌,就连她轻易就能让京森面带微笑这一点,都让汶卿未战先输。
她不知自己该前进还是后退的好。
可是先采取行动的是蔺京森,他在那名美丽姑娘的耳边低语了两句,搂着她的纤腰朝汶卿走过来,停在汶卿与陈杰的前方说:“真是意外,你竟能进得来。”
才几天没见,他的魄力又更添几分,就连陈杰也都带着点谄媚的声音说:“你好,是我带汶卿进来的,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了。她说想进来找朋友。一定就是你了吧?汶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
京森没什么兴趣地瞄了一眼名片上的头衔,又还给他。
“恭喜你了,这么快又找到新的主人,这回换成医生了?也对。跟着军火商自然不如跟着一名悬壶济世的医生,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汶卿说。“我这边,如你所见的,不愁没有喜欢金钱胜过空泛道德的女人愿意跟着我,所以现在我们都各有各的伴,可以各走各的路,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啊!”端木莎也帮腔说。“达令最讨厌不识趣的女人了。过去式就该认分的留在过去,不要死缠不放啊!”“恕我们失陪了。”点个头,他带着端木莎越过呆若木鸡的汶卿。
“慢着!”
汶卿转过身,朝着他背影说:“我爱你从三年前开始我也一样始终没有忘记那一夜你已经不再在乎我了吗?就因为我曾说过那些不可饶恕的话?如果你三年来一直默默守护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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