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电通般的弹开。
“现在开了灯,就是告诉那些人,我们的所在。所以千万啊别开灯。”男人在地上朝窗口匍匐前进,他拉开了窗帘,淡淡的稀微光线流泻进来。
微光浅浅地映照出男子的身影,汶卿终于看到他一手始终捂在肩膀之处。那儿,八成就是受伤的地方而且应该是枪伤。她仓皇地往客厅的小木柜奔去,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状况下,也不知打翻了多少东西,但她终于摸出了那只紧急医葯箱,然后朝着男人的方向说:“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汶卿甚至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是一名护士,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护士就都是好人?”他沉默片刻后,嘲讽地说道。
汶卿愣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说的也是,我们素昧平生,你的确没有理由相信我。可是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血流得多不多?不止血没有关系吗?”
“你是笨蛋还是白痴呀!”男人不耐地咆哮着,接着又呻吟了一声。“我中的是枪伤,你懂吗?像我这样的家伙,死在路边也没有差,反正是这世界少了个祸害,根本不需要你救!”
汶卿没想到自己会挨骂,她原只是一片好心而已。
“总之,等外头那群狗离开了,我自然会走,你不必管我。”他喘息地说。
可是汶卿就是无法坐视他的伤势不管。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再次尝试地说:“至少止血总行吧?别小看血流不止的伤口,就算伤不在致命处,血流多了,你也迟早会倒下去,别说要离开这儿,恐怕你会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小心翼翼地,她接近黑影说:“只要让我包扎起来,消毒干净,注射消炎的葯物就好了。你不希望自己昏过去吧?”
见他没有再开口骂人,汶卿也就放心大胆地靠近,当她摸到他的肩膀处时,男人呻吟了一下,可是很快就被压抑下来。她就在黑暗中,凭借着一点点的光线,剪开了男人肩上的衣物,以棉花沾着消毒水小心打擦拭半凝固的血块,她不晓得子弹是否还留在里面,在这么恶劣的状况下,她也只能竭尽所能地把伤口包扎起来。
“别动喔,我现在帮你打一剂抗生素与摸rfhine,这可以避免你的伤口感染恶化对不起,我忘了这些专业术语你也许不明白”“不,摸rfhine会让我的身体麻痹,我不需要,抗生素就够了。”
汶卿吃惊地看他一眼,想不到他对葯品如此精通,听到葯名就能知道成分。“呃,可是你不希望能暂时止痛吗?”
“不必了。我早就习惯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小伤?汶卿刚刚几乎用掉一整包棉花才帮他把伤口清干净,这如果叫小伤,那么什么程度的伤才算严重呢?或许在这些人的眼中这样逞凶斗恶很英雄气概,但她认为那根本是一种荒谬错误的想法,英雄决不是靠身上有多少伤痕来论断的。
可是汶卿还是依照他的要求只给他抗生素以防发炎,镇痛葯就没有去碰了。
黑暗中,两人默默坐着等着时间流逝,汶卿不时担心地看看对面的黑影,深怕他会支撑不了,倒下去。到时候就算他再怎么反抗,自己也非要打一一九求救不可!人命关天,可不能儿戏逞强!
突然间,他撑着墙壁站起来。“给你一个忠告,小姐,以后别在路边随便捡人回家,像你这种没长大脑的小白兔,摆明就是等着成为他人口中的祭品。想要救人也得秤秤自己斤两,刚刚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你灭口,你知道吗?”
“咦!你要离开了吗?外面安全了吗?”汶卿也跟着站起来。
男人突然扣住她的脖子,汶卿惊喘着,他在她耳边低声说:“过度依赖自己的好运,是愚蠢的行为,小姐。永远、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
接着,汶卿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一阵激痛从她的颈后传来,她整个人的意识逐渐陷入朦胧的状态,她听到脚步声却抵抗不了黑暗占领她的意识。
他,就在她昏迷之际,宛如一阵来去无影的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