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或是坚持?一旦决定坚持到底,是不是必须忍气吞声地接受所有不寻常的“床上游戏?”
“或者该说,不管有没有生命,只要不穿衣服的女人他都爱。”居心叵测的“好心”解说果然奏效,她看起来似乎是吓坏了。尚霈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他的卧房还有更多更火辣的画作,想不想参观一下?”将为人津津乐道的艺术品形容得宛如不伦不类的三级画作,实是情非得已,为了掳获芳心,只好委屈那些艺术家了。
“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色”
尚霈赶忙纠正她的认知“先入为主的印象大部分都不准确。”
打铁趁热,再下一帖猛葯“家父女朋友一大堆,若要排队轮流,可能半个月才有办法被宠幸一次。”
“你想表达些什么?”怎么听他说得愈多,益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尚万庆一起生活?
喔,到底该怎么办啦?好烦!
尚霈见她纠结的眉心透露著苦恼,续道:“大部分的男人皆难做到雨露均沾,总会有特别偏宠的妃子。”
温柔一对眼眸陡地往上一瞟,愤恨不平瞪向他“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为何我不可能是唯一的专宠?”
被她听出他的真正意思了吧,反正他就是不看好她就对了!
“我太了解家父的喜好了,你的模样与各方面的条件,和他的历任女友出入太大。”他不慌不忙地回迎那道控诉的视线。
“我又不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说一即是一,不懂变通。而且,就算是机器人,也可以重新修改程式吧?只要他一句话,我就全力配合,为他改变一切!”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她决定证明给他看。
尚霈何尝不生气,一贯的优雅气度荡然无存,语气不自觉泛满嘲谵“他若带你出席公开场合,人家只会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女,这是你想要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他不会高兴自己的女友在别人眼中被看成女儿,那太丢脸了!”
“别人高兴怎样想,那是他家的事,只要我自己晓得是他的女人就好了!”温柔更大声的回吼,但是,她压根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那些话完全未经大脑,直接吐出。
扯开一记冷笑“无奈世俗的眼光等于他的第二生命,你不在乎,他可是非常在意。”
温柔睇视他良久,那对没有闪烁的眸光令她心急“我不管,我就是要当少奶奶!”
好想哭,为何事事不顺遂?为何老天爷不肯帮忙?
少奶奶?原来这是她的目的。
答案虽不令人意外,听了仍颇受伤。
“你确定你想做的是少奶奶?”尚霈再作一次确认。
“尚先生,你知道吗?我步温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志愿更是如此,哪怕你再怎么危言耸听、意图分化,我仍是一本初衷。”
温柔原想说她对尚万庆的爱此生永不渝,但想想又觉得太矫情,她和那个男人甚至未曾正式打过照面呢。
“步小姐,你的观念恐怕有所偏差,容我订正一下,当尚万庆的女人,你将是这个家的夫人,不过如果你愿意委身于我,称谓就大大不同了。”他吊她胃口,挑起她的兴趣。
哪里不同?温柔迫不及待地以眼神问他。
“仆人们绝对口径一致地喊你少奶奶。见一次就喊一次,你想听多少次都可以。”后面这句话是他特别附注的诱饵,美味可口,保证美人鱼一定上钩。
短短一天,甚至未满二十四小时的相处,他发现自己的个性变得同她一样难以捉摸,矛盾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变坏了,居然耍起了心机。
唉,人生果然无常,今天以前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少奶奶?”她今生今世唯一的梦想啊。
“这才符合你的期望,不是吗?”
他的声音在温柔耳畔回绕不去,她掉入了自己的思绪
是啊,她居然忘了尚万庆还有个儿子故意假装忽略也好,真的不小心忘记也罢,总之尚家男人不只一个,是否认不了的事实。
她的对象若非尚万庆不可,那么少奶奶的这个心愿永远不会有实现的一天夫人不等于少奶奶,夫人听起来太老气也太贵气了
温柔迟疑不决,一颗心偏左偏右都不是,纷乱的思绪令她心浮气躁,很想大叫发泄。
“不行!不可以!”她孩子气地捣住耳朵“你不要再煽动我了!”意志不坚的她再听下去迟早被收买。
需要如此挣扎吗?“怎么了?”尚霈故作疑惑不解,内心却有丝丝窃喜,对她而言,他并非毫无魅力,不然如何动摇她至此?
“你会怪我吗?”音调放得好轻,教人听了都要心醉。
他努力掌握她的弱点,意图将她的立场与决心二击破。
“怪你什么?”牛头不对马嘴,分不清他的问题方向。
尚霈假咳一记“或许我们见面之初,我就该告诉你家父女友一堆,理所当然也有数不清的舒适行宫,所以很少回来这个没有美女作陪的屋子。”
亡羊补牢,太晚了!温柔没有力气怨他,只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想这么放弃,但猎夫计画看来成功机率微乎其微
当初太有自信,认为尚万庆是自己的囊中物,大意地忘了候选几个备胎起来以防万一老天爷真的在惩罚她吗?
“你的表情看来很伤悲。”
“嗯”温柔也不否认,勇敢面对现实。
“想和我谈谈吗?”
温柔盯著他,一瞬也不瞬,看得专心认真,内心似乎审慎地思量著什么,半晌过后,开口问道:“喂,我问你喔!”
“尽管发问。”
吸气再吐气,她豁出去了“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突然问这个,她也乱尴尬的。
“你一直当它是个玩笑?”她也不信一见锺情?
“可是我选定的对象是你爸耶!”感情不是儿戏,挑选对象也不是电脑随机取样,倘若轻易动摇心志,不是代表她的情意不够坚贞吗?
呃,也许当初相中尚万庆也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杂志一翻,刚好看到,就这么决定了浏览杂志和电脑抽样,两者草率的程度半斤八两,但其实她的心意真的很诚恳,绝没有办家家酒的心态。
但此刻,她的心态有了些许转变,内心的最深处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影子存在,但她没有勇气看个仔细。
“那又怎样?”
温柔一迳望着他,许久没有搭腔。
摇头晃阻盘踞心头的那抹影像,她胆小得不敢让他靠得太近、不愿将他看得太清楚,现下的状况复杂得软她无力再负荷其他的新发现。
暂时这样就好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了,她来不及消化。
“你有什么决定?”尚霈只好再开口。
“带我去客房吧,我好累喔!”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三秒钟的时间俨然变了个人。
累了?想睡了?这前后的反应会不会落差太大?
他们的关系仍是陌生人吧?在不熟识的陌生人家中住下,看来听来似乎都太冒险,也太疯狂了,但他的喜欢却淡化了许多心底的不自然与别扭。
他喜欢她就好温柔是这么想的,幸好他喜欢她,那她就有立场住下来了。他喜欢她不知怎地,这个答案让她觉得好踏实,比起当初发现尚万庆这只金龟时还要兴奋。
至于其他的,现在没办法想太多,脑子混混沌沌的,休息成了当下最迫切的渴望,其他的,待她补充了精神后再来讨论吧。
温柔急著结束所有话题,不想面对内心澎湃的思绪,不愿承认其实自己想再与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