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眸,梁燕绡傻了。“喂!你哭什么?”她急忙阻止。
“燕绡姐讨厌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敝了!她喜不喜欢她又如何?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你没有惹我,我也不讨厌你呀,别哭了。”
“真的?”顾盼盼泪眼蒙胧疑惑道。
“真的。”梁燕绡紧盯着她,深怕她的两个水龙头又松了。
盼盼立即破涕为笑,漾出好幸福的笑容。
梁燕绡不禁纳闷。这情况有点奇怪,她干么那么认真跟对方解释天真的样子,还猛对自己笑,真猜不透她打什么主意!
“找我什么事?”
“找你聊天呀!”
“我很忙,哪来的美国时间”一看到她眼眶闪烁的泪光立即改口:“你想聊什么?”
“燕绡姐的血型、星座和兴趣。”
盯着顾盼盼闪烁的目光、一脸兴奋的面容,梁燕绡不知不觉竟被她牵着走,一转眼,整个下午的大半时光都被这不可思议的女孩给占去了。
一个礼拜下来,说也奇怪,梁燕绡明明恨死了这个抢走她心仪男人的情敌,却无法真正对她使以严厉的脸色。
起初就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被她缠着聊了一个下午,还乖乖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她。接下来几天顾盼盼不是做布丁傍她吃,就是烤点心让她尝,要不就是三不五时为她马杀鸡或编辫子。
有时她会故意假装很忙来冷落她,但当对方体贴又乖巧地为她奉上一杯鲜榨果汁时,直视那毫无心机的大眼,梁燕绡总是无法继续冷硬下去。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对方的魔法点心,近来她连意志力都变差了,梁燕绡不禁暗骂自身的不中用,连对方榨的果汁都好喝得令她无法抵抗。
老实说,这女孩的手不但巧,而且个性纯真善良,马杀鸡的功夫更是一极棒,让她想讨厌她都没办法,她不得不承认,顾盼盼的确是一个会讨人喜欢的女子,也难怪更旌会迷上她
“喏,编好了。哇燕绡姐你瞧瞧,这发型好适合你喔!”盼盼着迷地赞美,眸子里闪出好几颗红心。
“是吗?我看看。”梁燕绡拿起镜子检视,盼盼说要帮她编织一个新发型,一方面拗不过她的央求,一方面自己也好奇。向来为了表现利落感而绾起来的头发,经盼盼的巧手编织后,脸部两侧的头发编到后方扎好,其它的发丝垂在肩膀上,用电发卷做出髻曲的造型,看起来有变化多了。一改原本干练的感觉,成了落落大方的典雅淑女。
“这样好吗?看起来似乎太年轻了点。”梁燕绡不太习惯地左看右瞧。
“年轻才好呀,像燕绡姐这么美丽的女人,最适合做这样的打扮,简直像个公主一样。”
“呵呵,是吗?”她不好意思地娇笑,似乎受了发型的影响,不知不觉心境彷佛回到少女青涩时期。
“如果再涂上这种颜色的口红就更美了。”她一直觉得燕绡姐的口红淡了点,应该选择亮粉红色的唇膏试试看。
两人因此改玩起彩妆的搭配,对梁燕绡而言,这是新的尝试,尤其是有人跟着起哄时,她也认真地研究起自己的妆了。
“啊,你嘴角沾到口红了。”盼盼道。
梁燕绡看着镜子。“咦?真的耶。”
“别动,我帮你擦掉。”
盼盼用纸巾小心地为她擦拭,避免破坏了已经化好的唇形,顺道为她检视整个妆是否要再修饰。她伸出手轻抬起梁燕绡的下巴,移近脸看个仔细,而梁燕绡也乖乖地住她检查,这画面可说是极为暧昧,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两个女子正要接吻,至少邵更旌是这么认为。
他循着佳人的芳踪而来,一进门目光所及的便是这般令他脸色铁青的画面。
“啊!包旌?”
梁燕绡笑咪咪的,才正要对他打招呼,突见他飞快地移近,拎着盼盼不由分说地闪了出去,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光景,徒留她一人怔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旌旌,你拉得我手好疼呢!”盼盼抗议着。好端端的,他干么拐走她呀?活似在逃难一样。
直到进了他的办公室,锁上门,邵更旌才放开她的手,改环住她的腰,语气难掩责备地质问:“你怎么可以吻她?”
“吻?我吻谁?”
“少打马虎眼,我刚才亲眼看见你正打算吻燕绡。”
她恍然大悟,羞怯地抚着脸颊不依地轻斥。“讨厌,说得那么露骨,害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害羞的问题,回答我。”他几乎要吼出来了?咸欤刀仕懒耍?br>
“别激动呀,我只是在帮她擦掉嘴边的口红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没骗我?”
“我骗你干么?”
他松了好大一口气,心下庆幸着好险,他还没亲过的嘴,别人休想越雷池一步。然而随后他又想到,这一个礼拜常常不见她的踪影,难不成她都是去找燕绡?从刚才的样子看来,她们似乎已经混得很熟了。
“你没事跑到燕姐的办公室做什么?”
“聊天呀,我最喜欢和燕绡姐聊天了。”幸福的表情又在她脸上展现无遗。
他很不是滋味地责问:“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去打搅她。”难怪老是不见人影,她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盼盼瞄着他紧绷的面孔,嗅出一丝危险,怯怯地问:“为什么不可以找她,人家燕绡姐又没反对。”
开口燕绡姐、闭口燕绡姐,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输给一个女人,如此一来他男人的颜面要置于何处?
“别对燕绡抱太大希望,她是不会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的,当然,更不可能和你亲嘴。”
也许是不悦、也许是吃味,他直截了当地直言不讳,也不管会不会伤了她,毕竟有些事还是点明的好。
盼盼嘟着嘴。“你怎么知道?”
“这是?恚静恍枰芯浚鋈耸导实悖灰追蚜靼兹彰巍!?br>
他的口气还是第一次这般冷硬,不如以往的温柔,这种太直的说话方式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旌旌。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还以为你了解我的。”她轻跺了下脚。
“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要打醒你,注定失败的事就别浪费时间。”这就是他,毒舌王邵更旌,说话从不转弯抹角,之前对她百般讨好、礼让,对他而言已是创纪录了,就算现在说这一席话,他也是努力地修饰过了,不愿太伤她。
可是,她仍是受伤了。
“臭旌旌,人家不理你了!”今天的旌旌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往常那般善解人意。她想逃开,不想再听他继续说着伤人的话。
然而邵更旌却不让她走,非得要让她明白一些事不可!
她才跑了几步,便又落入他的双臂之间,受困于他结实的怀抱里,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传递着,她大惑不解地迎上那对坚毅的眸子。
“放开呀!”她轻轻挣扎着。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输了,我就要亲你。”
“什么?”她一阵惊愕。这提议太夸张了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他仗着人高马大威胁她。
“你疯了!”
“我是为你好哪,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没和人亲过嘴,所以才不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不知道又如何!”
“这就是问题所在,没亲过嘴你怎么去选择对象?没有比较你如何分辨好坏?我是为你好,把你当自家人看待,怕你笨笨的什么都不懂。”
好像很有道理不对呀!她不服气地问:“为什么我要和你亲嘴?”
“你要搞清楚,吃亏的可是我耶,我这辈子还没亲过女人,而且我爱的又是男人,要不是和你情同姐妹,我何必这么牺牲啊?”
律师的劣根性,就是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胡掰一通,尤其对象是个头脑单纯的小傻瓜,一切就更说得通了!
她的脑袋还在想办法厘清他的逻辑,但他可不给她机会。
“喏,剪刀石头布!”
完全是反射动作所主导,盼盼不小心被他骗出了布,他嘿嘿一笑,扬着右手出的剪刀得意道:“我嬴了。”
她害怕地猛摇头,双手捣着唇,用着哀求的眼光看他。
“做人要甘愿,说话要算话,你输了。”他一副势在必“亲”的样子。
“可是”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都是女人,你就别紧张了,我只是想让你了解男人的唇和女人的唇有何不同。”他循循善诱地轻柔低语,心中有一股炽热正慢慢燃起。
“我不”
“别说话,看着我。”按着她的唇,示意稍安勿躁。“你只要想着,现在是女人吻女人”随着低哑嗓音的蛊惑,言语消失于两唇相接之时。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感到冰冷的唇被温热所覆盖,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一开始是慌乱的,直到渐渐习惯了之后,发觉两唇碰触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糟,反而很柔软、很奇妙。
他以蜻蜓点水之势在她唇上轻轻摩擦着,小心翼翼地等她适应,只因她是第一次,他要慢慢唤起她的热情。两手抚摩着她的背,希望松弛她僵硬的肌肉,直至感觉到她已经全然放松时,第二波攻势于焉展开。
双手悄悄拂上了她冰冷的两颊,在她昏昏沉沉之际,探唇取蜜,攻入下一个据点。她彷佛触电般地颤抖着,因从未领受这般陌生感受而慌了手脚,唇舌交缠的震撼让她又惊又怕,可他不准她逃避,两手早已预知地交搂住她,带她共享深情炽热的体验。
原本只是想教她,不料自己竟如此地投入,她的唇好柔、好酥,教他舍不得放开,无法自拔地深尝,几乎欲罢不能,直到一股危险的预感袭来,珍惜她的心终究唤回了理智,硬是强迫自己离开。
两人大口喘着气,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否还站在地上,只感到全身轻飘飘地。这就是吻?噢她和他亲吻了。
邵更旌对于她冰冷的脸染上了醉人的酡红十分满意,这表示她并不是真的排斥男人,只不过是没人教她罢了,火热地盯着她,他明白,这吻对她起了效用,也对他自己下了蛊,一种非她不娶的蛊。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