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迷惑一直在心头,回到怡红院,见袭人和麝月在给一旁的海棠花浇水,他过去,只道:“这海棠花当年开了一次就死了,如今怎么又活了。”
袭人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枯木逢春总有的。”
麝月则道:“二爷,你就别管这事情,只回去读你的书去吧,省的老爷一会考你功课的时候,你又答不上来。”
宝玉只是愣愣看着这海棠花,当年似乎这海棠花死了,后来活了,只不过,活了却让自己生病了,有人说是自己冲了,那么现在呢,这海棠花开了,自己又能看见什么。
因此一旁道:“这花一会开一会谢的,我看也是不吉利的,还不如打发人挖了丢了才好。”
麝月只瞪了一眼宝玉:“你可别胡扯了,老太太可不准你动这海棠花,我才去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说这话在府中也是有点年岁的,这花开,府中总是有点事情发生,当娘元妃第一次开的时候,元妃娘娘进宫了,第二次开的时候,是珠大爷生病了,第三次开就别说了,二爷和琏二奶奶生病,这次开,我见没什么人生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袭人只瞪了麝月一眼:“你胡扯什么,这话能乱说吗,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你都不够担待了。”
麝月吐吐舌头,然后看了一眼宝玉:“二爷,你没事吧。”
袭人则看了一眼宝玉,然后道:“他能有什么事情,横竖大概又在发呆,由他吧。”
宝玉此刻心中却是似乎走进一个迷茫胡同中,宝玉其实不笨,只是自小被王夫人宠溺着,因此什么时候都不喜欢思索,如今王夫人没了,什么都要靠自己,就好像李纨说的靠人不如靠己,他才发现自己过去过的还真的是窝囊,想想自己,其实原本就喜欢黛玉,如果当初自己直接坚持,相信老太太也会答应的,只是自己最终妥协,只和宝钗好,为何,因为图得就是宁静,他就想在这姐妹中生活,一直到老,但是时间不会一成不变,他忽略了,所有人都会长大,然后都会有自己的际遇。
当初迎春出嫁,他只想着又多了一个死鱼眼,但是当府中姐妹都不见了,他才感觉一切都不对劲,所以他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虽然当初在烟花馆,刚开始是被强迫的,但是最后,他发现在那里可以沉沦,然后让自己不再想这些事情,如今回来了,他才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回来不过问这一切并不代表这一切就不存在,所以他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而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么自己又在强求什么,又在浑噩什么,不喜欢念书就不念,喜欢念书的自然会念,就好像贾兰一样,他喜欢念书,可以平静念书,像贾环,他喜欢玩耍可以玩耍,像眼前的袭人麝月,她们喜欢给海棠浇水就浇水,那么自己呢,喜欢什么,猛然间,宝玉发现自己其实竟然一片苍白,没什么可喜欢,也没什么可厌恶的。
“事实皆空,四大皆空,空空如也,不如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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