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啦。”卡蒂雅眨眨眼,好一会才回过神把他的身子给推开,小脸这才后知后觉的红成一片,忙不迭拉起被子,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我的头真的很晕,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她的语气自然而然流露出命令的意味,她未曾察觉,却是激怒了他。
“我要不要出去不是由你来决定。”
烦死人了!“我叫你”“叫我什么?”范晰将身体凑向她,把她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间“你命令起人来还满顺口嘛!”
卡蒂雅气虚“我哪有我只是真的很不舒服”
如果可以,她想一脚把他踢出房。
闻言,一个温柔的大掌轻轻地移上她的额头“发烧了?你的脸红得不太正常呢,要不要看医生?”
她发烧?
是啊,发烧,她的全身都在发烧,而且十分滚烫,最好把他的手给烫伤,连带烫伤他的心、他的肺、他的五脏六腑。
因为她红得不正常的脸都是他害的,一报还一报,烫死他也是应该。
。。
夏威夷威基基海滩
天空很蓝,云很白,是个让人仰头一望,心情便可以太好的天空,这是第一次,卡蒂雅觉得结这场婚是值得票价的。
挽著范晰的手臂,她一脸的兴奋,漫步的白色沙滩的脚步显得轻盈似羽,与其说她在散步,不如说她在跳舞,两只雪白小脚在浅滩不住跳跃著,一会将水踢到天际,一会将脚埋进沙堆,在涨潮与退潮之间,她玩得开心,十足十的孩子气。
她的笑容是如此开怀快乐而满足呵!虽然她弄得他一身水和泥,虽然她不停的动来动去让优雅的他有些不能适应,但一对上她那笑弯了的眼和嘴角,喝阻的话便一句也说不出口。
“这里真是个天堂,一下飞机我就爱上这里了,没想到这个海滩更让人迷恋不已。”
“是很美。”
“我想去浮潜,你教我。”拉著他的手,卡蒂雅笑得一脸期待。
“?锏哪切愣嗟每赡馨涯阕不琛!?br>
“我不怕,带我去。”
“它们有可能还会咬你一口。”
“不会吧?你诋我。”如果浮潜这么可怕,那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骛?
“真的啊,上个月的报纸就登过鱼群咬死人的事件,你不知道?”范晰正经八百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对了,你当时只是个小乞丐,怎么可能有钱买报纸呢?三餐都成问题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乞丐有这么让人瞧不起吗?他非但不同情她,还时时拿这一点来揶揄,幸好她不是真的乞丐,否则铁定会被他那高傲无比的眼神给欺负得永远抬不起头来。
“你很瞧不起我?”
“我需要瞧得起你吗?”
“你那么厌恶乞丐,又娶了一个乞丐,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何止可悲,还可泣!从来没想过他堂堂卓林航空副总裁得被迫娶一个乞丐为妻,这样就算了,毕竟是假结婚,现在的一切都做不得准,令他呕得要死的是,他竟然有点喜欢上她的笑容。
纯真、无邪、快乐、无忧,就像个没烦恼的孩子,尽情的挥洒著她的人生。
他羡慕又嫉妒,因为他早忘了该如何尽情的玩、尽情的笑,而她的笑容却可以在刹那间洗涤他日渐世俗化的灵魂。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爱上一个乞丐,更不可能真的去娶一个乞丐,但,眼前的她真的不让人讨厌,也就因为一点都不让人讨厌,所以他更要提醒自己是多么的瞧不起一个乞丐、厌恶乞丐。
眼前的她不是真正的她,除了一头俏丽的短发和一张飞扬著笑的脸,她的穿著、举止、气质都是他叫人训练出来的,所以他会喜欢上她也是正常的,因为他叫人塑造出来的她本来就该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
只是,她学得太快也太好,短短几天的工夫,她竟然可以从一个乞丐化身成一个名门淑女,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丝毫没有出错的状况,这一点令他非常意外且不解。
“跳舞吧!”他执起她另一只手,低著头对她温柔一笑“这可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别跟我吵架,嗯?”
又来了
温柔似水、柔情万千,明明知道这个他是装出来的,但她就是抵抗不了他此刻的温柔魅力。
“又有记者来了吗?”他的眼睛像侦察机,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到记者的存在,无孔不入。
“嗯。”轻应了声当作回答,范晰已拥著她在沙滩上翩翩起舞。
从刚刚她雪白的足尖在沙滩上跳来跳去时他就想这么做了,想要跟她一起在沙滩上舞著,想要汲取她身上的一点点放纵与纯真。
“在沙滩上跳华尔滋,这倒是第一次。”她惊叹这种经验的美好,闭上眼,她享受在风中、沙滩上、?松衅鹞璧穆钭涛叮赐俗约旱幕坝忻飨缘挠锊 ?br>
“是吗?那你平常跳华尔滋都在哪里跳?”
“皇宫啊,不然就是在饭店的舞池里。”沙特没有这么美的海滩,沙特也没有可以这么温柔拥著她跳舞的男人,和她跳舞的男人通常不是僵硬得像具僵尸,就是软趴趴得像个没骨头的泥鳅。
不像范晰,高大英挺俊美之外,他温柔的牵引著她舞动,每一个旋转与滑动都与她契合无比,是他带得好,她知道,而她,也乐于配合他的带领,一同去感受跳华尔滋的浪漫与美感。
“皇宫?”讶然的挑眉,范晰以为自己听错了。
忽地睁眼,卡蒂雅愣愣的看着他“什么皇宫?”
她刚刚提到皇宫了吗?天啊!她不会这么愚蠢吧?好像是的。
“你刚刚说你常常在皇宫和饭店跳舞。”
“喔”她笑得眉头全挤在一块“是啊,我都管我家的客厅叫皇宫,我家的饭厅叫饭店,没关系吧?”
是没关系,只是很可笑,可见他们两个的家世背景当真是天差地远。
“一个人跳?”
“嗄?”
“我是问你在你家客厅饭厅跳华尔滋是不是一个人跳?”
“是、是啊,我好学不倦嘛!那个时候我常常偷偷跑去看人家跳舞,看久了就自己回家学,还不赖吧?”
“原来你早会了,那恰恰、吉鲁巴呢?也是一个人偷偷学的?”
“是、是啊!”再继续扯谎下去,她的舌头一定会打结,谁来救救她吧!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天赋异禀呢。”
“呵呵,是这样啊”她傻笑,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往他怀里跌去。
范晰稳稳的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她单薄的身子轻轻打著颤,不由得将她拥得更紧“你的衣服都湿了,我们回饭店吧。”
“好。”她抚著胸口,感觉心脏在卜通卜通的狂跳著。
这么近的接触,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的。
有点糟糕,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把她的空气都给吸光了吗?
“怎么了?你的脸又红了,我看看”他手才要伸出去摸她的额头,她却飞快的退离他的怀抱,好像他的手有毒,一碰到她就会让她染病似的。
范晰皱眉,有点不悦的瞅著她的慌乱与无措。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又头晕?”他关心的朝她走去。
见状,她又往后退了两大步“不、不是,是有点感冒,小毛病,没事的。”
“卡蒂!”
“在”
“过来我这里。”
“那个我们不是要回房了吗?”卡蒂雅杵著不动就不动。记者在啊,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我抱你回去。”
“什么?”她愣了一下,忙不迭挥手“不、不用了,我有脚可以自己走,你不必”
“你不是头晕、感冒又不舒服?”
“好了、我好了,一点事也没有,真的。”与其让他抱回饭店,就算高烧烧得她不能走路,她也要爬起来说没事。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次。”他朝她伸出手“你要当我范晰称职的妻子不是吗?听话,否则我告你毁约。”
“好,没关系,你去告吧。”反正她有的是钱,现在她只想离开这场混乱,不想当他的假妻子。
范晰眯起眼,气怒的抿著唇“是吗?那我先知会你一声好了,在告你毁约之前,我会先毁约,直接拉你上床。”
卡蒂雅一听,大惊失色,粉通通的小脸刹那间转为苍白。
“你是无赖啊!”“是啊,我就是。”话毕,他一个跨步上前,将还在震撼中的她拦腰一抱,笔直的往饭店走去。
她的双手紧紧圈著他的脖子,巧而圆的眼却生气不已的瞪著他。
“你这个说话不守信用的大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一连串的话像是自动播放机般,流利的从她口中逸出,完全不必打草稿。
卡蒂亚才自认自己是个天生骂人的料,喋喋不休的小嘴转瞬间已让两片霸道的唇给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