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急急响起,韩克齐如见怪物般瞪着它,半晌后才认命又无奈的抓起。
舒若棻沉默的瞥了他亟欲遮掩的背影一眼,韩克齐压低声量说话,语气充满不耐,不用说她也猜得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他完全无意对她解释些什么,下意识的躲避她冷然的视线。
“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的,只是再给我几天的时间”韩克齐闪进厨房讲电话。
“经理,我知道这阵子你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操烦,但我们公司的事也不能不管啊,很多案子都需要你过目才能决定,你已经好久没进公司了,所有案子都被迫搁下来、一延再延,和我们合作的厂商抱怨连连,还有员工的薪资问题”
“够了够了,你说的我都知道。”韩克齐头痛的捏了捏鼻梁,打断属下的喋喋不休。
“公司已经不够钱发员工的薪水了吗?”
“预计还能再撑三个月,但也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下去”
“既然还有三个月,你紧张什么?”韩克齐阻止了他的叨念。
“可是厂商和客户那边”
“叫公关部负责安抚他们,否则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韩克齐不耐的说道“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以后没事不要一直打电话来,就这样吧,一切交给你了。”
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他已经挂断电话。树倒猢孙散,父亲若宣布破产,他投资的这间韩氏子公司能幸免于难吗?治标不治本的作法根本无济于事,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了。
看见他从厨房走出来的颓丧身影,舒若棻分神瞥了眼,了然于心。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第一次主动问起他工作上的事,自从那天早上从他堂弟的公司回来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像是逃避般的,整日窝在她的屋子里,哪里也不想去。
“我不知道”韩克齐的脸色有着防备的僵硬,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和人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包括她。
“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这儿,永远不面对众人了吗?”她冰冷的言语,一字一句像刀般狠狠刺上他的心“你真以为自己能鸵鸟心态的躲着?以为不面对一切,就可以当作没事发生了吗?”
“别说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韩克齐控制不住的朝她吼,悒郁的转身逃回自己房里。他心里很明白,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自己一直处在压力的临界点,他已经愈来愈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了,他害怕看见舒若棻的眼神,怕看见她眼底的责难,更害怕看见她瞧不起他的目光。
舒若棻默然无语的坐在沙发上,无奈的轻叹口气,澄澈冷然的眸子里,浮现的是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牵挂和忧虑。
。。
女用洗手间内,几名女人对镜补妆整理仪容,闲聊两句放松一下上班紧绷的情绪,然后说说笑笑的走出洗手间,舒若棻对先行离开的同事回以礼貌的微笑点点头,扭开水龙头洗净双手。
后头传来冲水声,门开后出来的是黄美穗,看见洗手台前只有舒若棻一人,舒若棻也从镜中反射看见黄美穗,友善的露齿一笑。
“晚上和小慧她们去吃饭,要不要一起来?”黄美穗走到她身旁洗手。
舒若棻摇摇头“不了,你们去就好。”
黄美穗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张望一下洗手间,确定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后,才压低声量再度开口。
“你是不是和韩克齐在一起呀?”
舒若棻洗手的动作一僵,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沉默着,不承认亦不否认。
“他破产了哪。”黄美穗好心警告她“这两天的新闻闹得很大。”
“那又如何?破产的是他不是我。”舒若棻漠然以对。
“可是他都已经破产了,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黄美穗这话说得很刺耳,藉着抽取纸巾擦手的动作,她没有让黄美穗看见自己不悦的皱起眉。
黄美穗跟在她身后,好心的继续劝着她“他是长得不错啦,可是英俊又不能当饭吃,男人遗是有点钱比较好,起码可以给女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像他这种已经破产的富家公子哥儿,有多远就闪多远,避免麻烦上身。”
“以前你对他的评语可是赞誉有佳,态度不是这样的。”舒若棻忍不住想为他说话“除了财富外,难道他这个人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吗?”
黄美穗掩嘴笑了两声“那是以前呀,他的财富才能衬托出他的身价,少了这些就什么也不是,人还是要活得务实点比较好,别被爱情冲昏头了。”
她一副倚老卖老样,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好有人进来,她只好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投给舒若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舒若棻自洗手间走回自己位子的路上心绪烦乱,她终于知道从天堂跌落地狱却还得面对众人目光的感觉有多么难堪,虽然她不是当事者,却能强烈感受到外界讥嘲看笑话的眼神有多么冰冷,一道道恶毒的视线像最锋利无情的毒针,扎得人无处可逃,而韩克齐却得独自承受这一切。
。。
准备就寝的深夜,舒若棻见韩克齐仍坐在客厅里,似乎没有回房的打算。
“还不睡吗?”
他意志消沉的摇摇头“你早点睡吧。”
咬了咬下唇,出于一种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冲动,她走上前牵起他的手。
韩克齐惊讶的随着她来到她的房间,任她推他上床,关上灯,允许他抱着她同榻而眠。
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她,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但她的举动却温暖了他的心,彷徨无助的心情因她的温柔而平静下来。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舒若棻感觉腰间一紧。
“怎么了?”她纳闷的开口。
“答应我,别在这时候离开我。”他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声音模糊,却听得出来他深深的焦虑。
她翻身抱住他结实的腰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轻斥,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聆听他稳定的心跳声。
“我只是”他重重叹了口气,不想说出更多丧气话令她轻视。
“不会。”她仰头轻声道,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话中有着让人心安的保证。
温热的呼息吹抚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心思飘远,声音粗嘎的开口问:“如果我乱来,你会不会生气?”他在黑暗中凝视她的眼睛,藉着微弱的月光想证明她的心意。
舒若棻不吭声,沉默了许久后静静开口“会。”
他紧绷的身子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失望的松懈下来“我知道了,你安心睡觉吧,我不会吵你的。”他空虚不安的心渴望亲近她,但也明白她刚烈的性子,靠任何不当手段得来的一切只会招致她的怨恨。
她心底泛起一丝甜蜜,这几天他的情绪低潮她全看在眼里,忧郁失落的模样揪住了她的心,白天黄美穗的一席话没有劝离她,反而勾起她心疼的情绪,将她推进他的怀里。
支起上身,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在他纳闷的注视下抿唇一笑“如果是我乱来的话就没关系。”
“呃”他不确定的吐息,下一刻就感觉到两片甜美的唇瓣轻轻碰触着他,他马上启口迎接她的主动。
只想浅尝就好的舒若棻,模糊的发现他的手顺势溜进她的睡衣里,抚摩着她的肌肤,她羞赧的将微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韩克齐的呼吸沉重,解开她睡衣的扣子,然后将睡衣自她肩上褪下,露出她雪白诱人的胴体,明知道她可能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想测试她的底线,虽然到最后欲望无法宣泄苦的仍是自己,但他却不想放弃这一亲芳泽的机会。
舒若棻发出模糊的呻吟声,他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脖子,压下她的头狠狠蹂躏她的唇,她被迫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无法起身。
“若棻”他呢喃着她的名,低低吐息的声音里有着强烈到令人颤抖的渴求。
“啊”她咬住下唇遏止那令人羞赧的呻吟,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裤子里进犯最私密的禁地。
“老天,你的呻吟会让男人失去理智。”捧住她的头,他密密实实的吻了上去,在她娇喘晕眩的同时,他的手悄悄下滑至她的臀,按压紧贴他难以克制的亢奋。
她颤抖的攀住他的肩,一双小手不甘示弱的推开他的睡衣,抚摩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跨坐上他结实的腰腹,低头啃咬他的脖子。
一阵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躺在他身下,他的身体压上她分开的两腿间,亲密得教她无法动弹。
“你不反抗吗?”韩克齐喘息的问。他感觉得出她的顺从,有些诧异难以置信,够聪明的话,他就不该在逭时候杀风景的提醒她,给她反悔的机会,但他可不想一觉醒来看见她怨恨的目光。
“你希望我拒绝你?”她好整以暇的反问。
“不希望。”他连想也不用想的回答,这回再无顾忌的吻上她的唇,让情欲的火花烧得更旺。
她在他身下扭动娇躯,他的手与唇舌到达的地方像是点燃了难以熄灭的烈火,她感觉自己似乎要化成了一摊泥,她难耐的呻吟喘息,发现他也同她一样的火热,他的呢喃充满了情欲的味道,直达心灵深处的挑逗。
现实的纷扰不安在这深沉的夜里远离,他在她身上得到了暂时的救赎,眼中只有她美丽的身影,他的世界只剩下两人急促而相互呼应的心跳,撑起上身,他炽热的亢奋探索着她温暖湿滑的身体,热切的想攻占她的身与心。
舒若棻努力压下心里的惊慌不安,强迫自己躺在他身下没有逃离,眉头蹙紧迎接他的推挤,咬住下唇是为制止那几乎逸出唇畔的不适呻吟。
韩克齐伏在她身上喘息,在激情凌驾一切理智的此刻没有察觉她任何异样“宝贝,你好紧”他低喃,再也无法克制,在一个几近野蛮的奋力挺腰下,他突破所有阻碍,彻底的将自己埋入她体内,耳旁传来她细碎而压抑的闷哼声,他晚了一步发现真相,却也在同时听见自己脑袋里那根理智的弦绷断的声音。
“你你还是”他的表情活像自己刚侵害了未成年少女一般。
。。
原该是一场浪漫激情的男欢女爱,最后却落得草草收场,韩克齐坐在床尾脸色难看,有些懊悔不知所措,他有种被骗的感觉。
“为什么你事先不告诉我?”他咬牙问,激情当头,他无措的体认到什么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窘境。
舒若棻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的穿回睡衣,听见他的话,她脸上神情一僵,近似受伤的情绪在下一刻就被她武装出来的冷漠掩盖掉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说不说有什么差别吗?”
“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你是第一次就不会”
“不会碰我?”她挑眉睨他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会因为这样就赖着要你负责。”
“那不一样。”她故作冷漠的言语听得他的心好乱。“我没想到你是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本来以为气氛催化,大家各取所需,根本就没有想太多。
“对我来说第几次并没有什么差别,我的心意不会改变。”舒若棻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她都不介意了,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可是我”他懊恼的抓着头发“我从来不和处女上床的。”他迟疑半晌终于还是老实招供。
“为什么?”她的神情更冷了“是因为生涩?技巧太差?”
“不是。”他急急反驳“我很高兴你愿意把最宝贵的初次给我。”
“那是什么?我说过不会要你负责。”
“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你负责些什么”他烦躁的在房里踱步,以往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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