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一笑,"你对本王爷不是毫无感觉。"
苗含月愣了一愣,随即回过心神,冷淡地道:"七爷,若您没要事吩咐,民女该做自个儿的工作了。"
龙骁眯起眼,不怀好意一笑,猝不及防地掬住她小脸,低头封住柔软的樱唇,温热舌头霸道地侵入她口中。
苗含月惊愕地想退离,然而他强悍的不准她逃开,舌头更是轻狂的掠取她唇内的香津。
直到她快要站不住脚,他才放开她的唇,俯在她耳畔道:"好好的想清楚,荣华富贵等着你。"
苗含月怔住,看着他转身离开。
那双带笑的眸子似乎在算计些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令苗含月陷入沉思,就连那些离开的浣妇什么时候又回到她身旁问东问西,她也全然不知。
净衣房
"喂,新来的,七爷命你到东苑收衣服。"
苗含月停下手边工作,有些错愕地看着传话婢女。
他到底想做什么?上次那亲密的一吻已经令她受到大伙排挤,认为她勾引主子,这回又传她去东苑,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烦。
"你还在蘑菇什么,想害我挨骂吗?"传话婢女没好气道。
"对不住,我马上过去。"苗含月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假装没听见周遭的窃窃私语,她离开净衣房,来到东苑。
"七爷,请问您要洗的衣物在哪儿?"苗含月低着头问道。
龙骁凝望着她,试图从她平静的小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你。"他不是不知道她遭受其他浣妇排挤一事,坦白说,他是故意的,只要有权有势,便可呼风唤雨,无权无势则任人糟蹋,这是生存法则,端看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苗含月倏地抬起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骁步至她面前,定定的瞧着她。本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让她臣服,谁知她竟如老僧人定,丝毫不受影响,这令他有些生气,也更想得到她。
"还没想通本王爷说的话吗?"
苗含月愣了下,随即明了,脸色丕变道:"民女身份低贱,无权无势,看惯了人情冷暖,不值得七爷您费心。"
闻言,龙骁大笑,"好利的一张嘴,看来是本王爷小看了你。"
说话同时,他双眼紧盯着柔嫩红唇,这小嘴尝起来可不赖。
他的目光有着强烈的侵略性,令一向镇定的苗含月也心生不安,她不由得微微低下头,躲开那双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眸。
"七爷,若没事的话,民女告退了。"她想逃,逃离他远远的。
龙骁唇角微勾,不怀好意道:"你不是要来收衣物吗?"
苗含月一怔,她差点忘了这事。"是的。"
"衣服在这。"
苗含月抬起头,望了四周一圈,却没看到要收的衣物,视线调回龙骁身上,就见他正脱着外袍,她不由得瞠大眼。
龙骁拿着褪下的外袍,笑道:"还不过来拿?"
苗含月瞧一眼外袍,再看一眼他贼兮兮的笑容,这才明白他要她来东苑的意思。东苑是何等场所,她曾听其他浣妇说过,他把她当做什么!
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快,她上前几步,小手还未探得外袍,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过去,困在龙骁怀中。
"七爷"下面的话被龙骁的唇封住,引得她一阵错愕。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他离开她的唇,目光盯望着她晕红如醉的小脸,不由得眸子一黠,兴奋的欲望火速蔓延全身。
苗含月看出龙骁的眸光和平日不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件好事,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只能端正脸色,冷冷地道:"七爷,民女曾经向您说过,您就算占有民女的身子,也绝对得不到民女的心,请您自重。"他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牵扯,她的身份不配,而且她也不想日后徒留心碎。
义正辞严的一席话迅速浇熄他的欲望,龙骁眯起眼,像是在评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目光离开她容颜,淡淡说道:"下去吧。"
得到自由,苗含月不失礼地朝他一福身后,从容的退离东苑。
听不到任何声音,龙骁微微一笑。
她愈是抗拒,他愈是想驯服她,时间长久不是问题。
他倒要瞧瞧,她还能忍多久?王爷府不似一般人家,光是奴才们便处处勾心斗角,倘若跟对了人,自可过得一帆风顺,反之则是任人欺凌。
他等着,看她什么时候会被权贵迷惑了心,自动前来找他。
苗含月在王爷府一待就是半个多月,今日终于可回家探望。
一进门,就见二娘抱着两个年幼的弟翟妻哭啼啼,而爹亲则是坐在墙角,委靡不振的模样令她心生不祥预感。
"爹,怎么了?"
苗父低头不语,无颜见女儿。
苗含月走到李氏面前,着急地问:"二娘,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你爹,也不知怎么赌的,竟在赌坊积欠一百两,刚才赌坊的人来过,说三天之内没还清,就要我们一家的命。"
一百两!这"要是有一百两,我们还需要住在这破草屋吗?我看我们是死定了。"说着,李氏不禁掉下泪来。
"不会的,二娘,不会有事的不如报官吧。"
"那只会死得更快,听说他们赌坊的人和官府有勾结,说不定咱们还没进到衙门,就先死在外头了。"
在李氏怀中的苗进言哭丧着小脸嚷嚷道:"娘,我还不想死。"
李氏又气又恼道:"我真是命苦,本以为嫁你这小有家产的秀才会有好日子过,谁知过不到三年就落魄一生老天爷,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说完,她抱着两名儿子嚎啕大哭。
苗父被妻子指责得头更低,一句话也不敢吭。
苗含月见到这番哭哭啼啼的景象,心都乱了,泪水差点也夺眶而出。
不,一定有法子的,天无绝人之路忽地,她想起龙骁,能救她一家的也唯有他了。
'二娘,您别担心,我现在马上回王爷府一趟,说不定会有法子的。'为了家人,她可以放弃她的自尊。
'含月,你别说笑了,我们是什么身份,高总管不会借你一百两的。'李氏以为她是要向高霖先借工资。
斑总管是不会借,可龙骁呢?她去求他,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借给她,想到这,苗含月转身奔出屋,赶回王爷府去。
'你要见七爷?'高霖眉头微挑的望着苗含月。'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主子和她之间暧暧暧昧,但只要主子一天没点召她,她依然是净衣房的奴才。
'民女知道。'高霖的话并没让苗含月觉得难堪,她只是诚恳的请求道:'高总管,请您帮帮忙。'
那双晶莹剔透的黑眸漾着淡淡水光,令高霖也不禁动了侧隐之心。'好吧,你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
'谢谢高总管。'苗含月衷心谢道。
不一会儿,高霖出来,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低语道:'进去吧。'
苗含月福身道谢后,进入厢房,龙骁正坐在软榻上,衣衫不整,似乎才刚睡醒,她是否吵到了他?
龙骁整理着衣衫,旁若无人。
苗含月咬了咬下唇,半晌才开口,'七爷。'
龙骁头也不抬,淡淡地问:'有什么事?'她该不会这么快就屈服吧?
不知该如何启齿,苗含月僵在原地。
'既然要见本王爷,还有什么说不出口?'
是呀,他说的没错,既然要求他帮忙,她就必须舍弃她的自尊。
深吸口气,苗含月一字一句道:'王爷,能否请您借一百两银子给民女。'
一百两!
龙骁挑眉望她。'你凭什么跟本王爷借一百两?'
无言以对,苗含月羞愧地低下头,她逾矩了。
'若本王爷借你一百两,你要还到什么时候?'他又问。
'我'
嗤笑一声,龙骁继续道:'一百两对本王爷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你而言,就算在我王府中洗一辈子衣服也还不了,若你真缺银两,倒可以上青楼卖身去,凭你的姿色,混个几年,便可将一百两还清。'
青楼!苗含月打了个冷颤,无法想像在青楼卖身的情景。
无视她脸色苍白的模样,龙骁冷冷地道:'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要怎么做。'就算是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他的意思是要她吗?
咬着唇,她抬眸望进他冷魅的星眸,心下有了决定。只要能救家人,把自己卖掉又何妨?
'如果民女将自己卖给七爷,您肯买吗?'问话同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淌血。
'你?'龙骁笑了声,嘲弄地看着她。
'是的。'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既然决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龙骁狂傲的打量着她,问道:'你姿色颇佳,却到此时还未成亲,该不会是有什么缺陷吧?'
他的话深深羞辱着她,苗含月咬牙忍住泪水,淡淡回道:'因为民女的爹亲不愿将民女嫁给他人当小妾。'
'那你当本王爷的女人就会比当小妾强吗?本王爷的女人只是床上玩伴,可没有名分。'既是自动上门,他就把话说明白。
'民女当然清楚。'咽下悲哀,她抬眸回望着他。'七爷,一句话,您到底肯不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