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第一次杀人,是他九岁的时候。灵虚要他和姐姐杀死一个樵夫,意在考验他们玄天冰月掌练得如何。
其实动手杀人的是他,但是姐姐回去却吐了,又哭又吐。
他并没有很深刻的感觉。那是个陌生的人,他早习惯猎杀动物,人也不过是另一种禽兽。樵夫温暖的血在他指端冰冷成霜,只让他觉得很新奇、特别。
但是姐姐的哭泣却招来很重的责打。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要护着姐姐,结果两个人都被打到三天不能下床。
姐姐之后没再哭了,但是他觉得,她总是在心里哭,而且哭很久很久,他听得见。
后来他的记忆渐渐的模糊了。有段时间他一直很驯服。灵虚要他去杀人,他就去,连该姐姐杀的人,他都一并解决了。每杀一个人,他的记忆就模糊一点,站在死人面前,他的心里有种空虚的满足,他很喜欢那个时刻。
因为死人很温柔,死人不会怒吼,不会打他,死人就是这样乖乖的躺着,体温跟他一样冰冷。
很安静,一切都很安静。
而且只要满足灵虚的要求,他就不会打姐姐了。他喜欢完成任务以后跟姐姐一起牵着手回去,虽然他知道姐姐在心里不断的哭泣,但是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可以了。
一直这样模糊下去,说不定比较好吧?他可能会成为灵虚驯服顺从的杀人工具,像是一把剑之类的,没有自己的心智。
直到十四岁,他在床畔扑了个空。昨晚还在他身边轻咳的姐姐,不见了。
连姐姐的衣服、使用的兵刀,一切的一切,都不见了。
第一次主动找灵虚说话,他激动得忘记所有痛苦的笞打“我的姐姐呢?”
“你没有姐姐。”灵虚不想跟他废话,将他一把推开。
“云娘,我姐姐呢?”他第一次喊云娘的名字,原本模糊沉沦的心智,突然开始运作。
云娘只是垂下眼睛,冷漠的不理他。
他想也没想就朝着灵虚扑过去,陌生的狂怒在心里翻涌,尚未成气候的玄天冰月掌袭向灵虚,虽然轻易的被灵虚撂倒,但是他勇悍的、疯狂的扑上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四肢骨折,只剩下一口气,他还张口狠狠地咬住灵虚的手,直到灵虚将他打昏过去。
这一次,他卧床了三个月,连灵虚都以为他活不成,自悔下手太重。
但他活了下来,没有再问姐姐的事情,但是他的心智有了新的改变。
他了解了“恨”的意义。这种强烈的恨意,在他心里掀起巨大的狂涛,一直没有止息,没有。
。。
丽萍静静的伏在墨阳怀里,听他说着过往,他声音里没有太大的情绪,好象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后来我遇到你,遇到很多人,我好象、好象没有真正的活着过,现在才开始有一点点活着的感觉”
他不敢往下看,因为温热的泪,正渗入他的衣服萍哭了吗?
为他吗?为这样十恶不赦的他吗?
“我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包括跟小玉的婴孩一样大的孩子。”墨阳望着自己的手“那些孩子本来有机会长大的,可能会遇到你这样可爱的人”他咽喉干渴,突然紧缩了。
他这双手,夺走了很多人的人生,苍天不会饶他的,不会!所以他一直不喜欢抬头望天,他不愿意面对。“我”
丽萍不让他说下去,奋力支起虚弱的身子,找到了他的唇。
她的吻很笨拙,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进行,离开他的唇,她的额抵着他的额“所以,不要忘记这些。这些人的人生,你要负责过下去。”
“爱这样的我吗?”他闭上眼睛,让丽萍爱怜的吻着他的眼眉。
“我陪你一起扛起这一切。因为我爱这样的你。”
他响应丽萍的吻,也有些生涩的。他好想拥有所有的她,要怎样才能解决这种莫名的饥饿感?
他只是很本能、很本能的想要靠近她一些些,连衣物都觉得是隔阂,再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们原本低温的身体居然渐渐的暖和起来,墨阳几乎尝尽了丽萍每一寸的肌肤,最后在她胸前的浑圆留恋不去
又更本能的,他的身体探索着丽萍的,他不知对不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必须如此
然后,两个人都僵住了。书本没教,两个人的生活历程回异,但清纯的程度倒是一样的。
“然后呢?”墨阳的脸烧热了起来。
“这个这个”丽萍有点哭笑不得,又觉得痛楚“我不知道。”
他动了一下,丽萍轻喘起来,无力的抓着他。“痛”
墨阳不知道怎么办,他终于知道那种莫名的饥饿感怎么满足了,但是,丽萍喊痛。他想离开,却眷恋着,但是离开一些些,丽萍除了痛楚,又出现了一点说不出来的、异常的娇艳。
他好想、好想永远不要离开她,永远在她温柔的包覆中啊!
“没关系,不、不是很痛”丽萍的脸孔越来越艳。
她全身轻颤,明明知道这是很羞很羞的事情,但是,像是填满了她的空虚,名为狂喜的闪电打在她的身上,也打在失去理智的墨阳身上。
这一夜很长。他们俩很努力的“摸索”了一夜,也很努力的“教学相长”了一夜。每一点摸索,都更了解对方,更加深了爱的意义。
。。
第二天一大早,服侍他们的小婢瞪大眼睛看着墨阳正在院子洗被单。
“莫小姐!这种事情我们来就好了咦?”这被单怎么有血啊?看看莫小姐冰冷的神情居然狠狠地狼狈了,小婢恍然大悟“原来是哎呀,莫小姐也太见外了,月事来也不跟我们说。等等我跟厨房说声,给小姐补补气。是大小姐呢,还是二小姐?”
“我的!是我的!”墨阳原本雪白的脸颊泛起娇艳的红晕,一双媚眼水汪汪,看得小婢的魂魄都飞了。
小婢呆呆的盯着男扮女装墨阳,盯到他匆匆的洗好被单,胡乱晾了起来,还盯着他远逃的身影不放。
莫大小姐明明是女的,为什么让她看一眼,她的眼珠子就长根了呢?小婢抱着脑袋苦恼,好怕自己会爱上女人。
墨阳小心翼翼的回头。那小婢怎么还在看?他逃进房里,丽萍已经醒了,两个眼睛不知道该摆哪的人,尴尬得一个盯墙,一个数着地毯的牡丹花。
“被单我洗好了。”墨阳讷讷地说,终究不放心地问:“我、我真的没有没有伤到你吗?”
丽萍觉得自己会被自己的脸红烫死,她好半天才声如蚊鸣的应了一声。“每每每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大部分都会呃”“我还想呃”墨阳咽了咽口水“每次都会流血吗?”她身子已经够弱了,昨天好几次都昏了过去。但是,但是
丽萍真想干脆昏过去别回答好了,但是平常动不动就昏,现在倒是清醒得要命“以后不会了。”
“那”墨阳坐到床沿“我可不可以”他眼中流露着掩不住的情欲和渴望。
“现在是白天。”让她昏倒吧!天啊,这是什么对话?
“只有晚上可以?”墨阳失望到极点“还要等那么久啊?”
“”让爹爹和奶奶知道,他们两个可是会没命啊!丽萍头痛了起来。算了,虽然鸩毒已经渐渐的退去了,但哪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呢?
生死之前,礼教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在她晃神的时候,墨阳把门闩上了,放下窗上的竹帘,上床抱住了她。
“墨阳,现在是白天”一旦被点燃了热情,墨阳像是变了个人,急促的脱着她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裳。
“没有阳光,是晚上了。”
墨阳像是把她当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轻轻啃吻着,丽萍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在心中暗暗祈祷:赶紧昏倒吧,赶紧昏倒吧
她没昏倒。
“不是拉上窗帘就是晚上了,唔”后来唐家的夫人、小姐开始传说,莫大小姐月事来的时候脾气非常暴躁,谁也不许进房,足不出户足足关在房里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