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不是那种弱小的、会漫天飞舞的、轻飘飘的花。
木棉花一点都不小鸟依人,木棉花的重量,和木棉花的红色一样,都是那么实在。
木棉树并不是一棵适合做秋千的树,但醋谭就喜欢坐在木棉树的秋千上发呆。
醋谭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被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木棉花给砸到过。
仿佛心意相通,像碗口那么大的木棉花,总是落在醋谭的脚边。
弯腰就能捡起,不会送给醋谭一个当头棒喝,也不需要醋谭多走一步拾花的路。
在醋谭心情格外好的今天,幸运却戛然而止了。
一朵红得娇艳欲滴的木棉花,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了醋谭的头顶。
醋谭有点生气,说好的心意相通呢?
说好的永远不要砸到在树下荡秋千的小女孩呢?
怎么可以这么不守信用呢?
醋谭和一棵树生了一会儿气,才想到自己是比动物还要高级的人类。
她怎么能和一棵树木斤斤计较呢?
醋谭笑自己小气,可她就是心情不好。
一个小时前,就说自己要过来了的尤孟想,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呢?
醋谭和尤孟想约好了要在后花园见面,也约好来了之后就到后花园来找她。
还说好了要给帅尤尤介绍和小醋醋性格最相似的“朋友”。
这么短的一段距离,挪都应该挪到了,怎么还能让醋谭等到被木棉花给砸了?
一个半小时之前,尤孟想说好会让司机开车,带着一家人过来,在宴会开始之前,先让家长们聊一聊,他就自己跑来后院和醋谭“私会”,这宴会都要开始了,为什么尤孟想始终都没有出现呢?
汲取了上一次成人礼的教训,醋谭不可能就这么在自家院子的秋千上面坐着干等。
【美的让人看一眼就想要下嘴】给【帅的让人看一眼就想要犯罪】发过好几条消息。
尤孟想每次都是秒回,尽管内容都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稍等。
原本既耐心又开心地在木棉树下开心地发呆的醋谭,因为被自己最相似的“朋友”给狠狠地砸了一下,就开始有些心烦意乱。
“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吗?”醋谭决定不在发消息,直接给尤孟想打电话。
“没什么事,我妈这边还有一点没有准备好,司机也还没有来,你稍等我们一下。”尤孟想接电话的速度和回消息的速度一样快。
“阿姨还没有准备好吗?
是不是不满意欧阳给她做的造型?
还是你们家的司机临时来不了?
现在差不多要开始了,你们还是先过来吧。
如果是造型不满意,来了之后,你先送阿姨到隔壁醋先生哪里。
还有几个风格不一样的造型师在那里,帮忙换个造型应该是很快的。
如果是你家的司机忽然来不了的话,我让我表姐派台车过去,不然阿姨今天穿礼服出门,肯定不方便。
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开车过来直接停路边的。
左再阿姊连晚宴的车位都要规划地整整齐齐的,我是觉得有些夸张了。”醋谭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意义的话。